金丝囚鸢

《金丝囚鸢》精彩片段

当年焚烧疫病的焦土上，不知何时生出了一丛丛野鸢尾，花瓣边缘泛着鎏金般的暗纹。

药王谷的小学徒蹲在花丛前采药，忽见一道素白身影掠过残垣——那女子斗篷下漏出的白发，

像极了谷主密室冰棺上凝结的霜。"那冰棺里的花，今年可开了？"小学徒回谷复命时，

听见南疆巫医正在质问掌灯的药童。青铜灯盏里的火苗突然爆响，映出巫医袖口爬出的蛊虫，

正贪婪地啃食着灯油中浮沉的金色血珠。暗处传来锁链挣动的声响，小学徒慌忙低头，

却瞥见巫医脚踝上缠绕的金丝——与当年顾家药圃土壤里掘出的，一模一样。

陆明深的魂魄被困在鎏金药匙里时，终于看清了顾清梧临终前那个笑。

她的血渗入虎符沟壑的瞬间，万千金丝从地底暴起，将他生生钉在顾家祖坟的槐树上。

如今他的视野里只有盘错的树根，

以及根须间流动的、泛着金光的液体——那是萧燃冰棺融化后，顺着地下水脉蔓延而来的血。

"你以为她选的是苍生？"巫医的声音混着蛊虫振翅的嗡鸣，

"她不过是要你们的爱恨都化成药引，好让那人在轮回路上少受些苦。"陆明深想放声大笑，

却惊觉自己的喉管早已长满鸢尾根须。当年他亲手种在顾清梧发间的蛊虫，

此刻正从自己眼眶里钻出，衔着一粒冰棺上剥落的碎晶。药王谷的夜雨敲打冰棺时，

顾清梧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这个动作吓坏了守棺的药童，

他们没看见棺中纠缠的白发正悄悄变黑，就像没发现巫医每夜浇在冰棺上的根本不是泉水，

而是从金陵城染疫孩童心口取的血。萧燃心口的永生花突然开始凋零，

花瓣坠落的轨迹在空中凝成血线。南疆巫医癫狂地挥舞着鎏金药匙，

在冰面刻下最后一道咒文："以魂饲花，永堕无间。

"4 金丝血引当第一片花瓣彻底枯萎时，顾清梧在剧痛中苏醒。她看见自己心口生出金丝，

正将萧燃残破的魂魄缝进骨血。原来所谓永生，

不过是将两个人的轮回都系在一朵说谎的花上。百年后的游方郎中路过金陵，

总会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