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沈婉清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公司电梯里遇到人生最大的危机。

电梯门缓缓关闭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几乎停止。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正是三年前那个让她彻夜难眠的人——现在的新任创意总监，韩墨轩。

"二十三楼。"韩墨轩的声音依旧低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心。

沈婉清僵硬地按下楼层按钮，手指微微颤抖。她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就像三年前那个雨夜一样，让她无处躲藏。

电梯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二十秒的沉默后，韩墨轩突然开口："沈婉清。"

她的身体一震，缓缓转身。那张熟悉的脸庞依旧英俊，只是眼神比三年前更加深邃，也更加冷漠。

"韩总。"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韩墨轩的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沈婉清咬紧下唇。三年前，她作为他的助理，在那个决定命运的夜晚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而现在，她却要在他的手下工作。

"韩总，关于三年前的事情..."

"不用说了。"韩墨轩打断她的话，眼神变得更加冷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是上下级关系，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电梯到达二十三楼，门开了。

韩墨轩走出电梯，停在门口，头也不回地说："对了，明天上午九点，我要看到上个月所有设计方案的汇总报告。"

沈婉清愣住了。按正常流程，这份报告需要至少三天时间才能完成。

"韩总，这个时间..."

"有问题吗？"韩墨轩回过头，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沈婉清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没有问题。"

电梯门关闭，韩墨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沈婉清瘫靠在电梯壁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涌出。

三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那个男人，没想到再次相遇，心脏依旧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剧烈跳动。

但她更清楚，这次相遇不是什么浪漫的重逢，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

回到设计部，同事们都围了过来。

"婉清，听说新来的创意总监特别严厉，是真的吗？"

"据说他之前在国外待了三年，刚回来就空降到我们公司，肯定有背景。"

"我看到他了，真的好帅！就是看起来有点冷。"

沈婉清勉强笑了笑，没有参与讨论。她打开电脑，开始查找上个月的设计方案资料。

深夜十一点，办公室里只剩下沈婉清一个人。她的眼睛酸涩得厉害，但手上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一半。

正当她准备继续加班时，电话响了。

"喂？"

"在加班？"韩墨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沈婉清一怔："韩总？"

"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有事要谈。"

电话挂断了。

沈婉清看着手机屏幕，心情复杂。他要和自己谈什么？关于工作，还是关于三年前的那件事？

她收拾好东西，走向电梯。

楼下的咖啡厅里，韩墨轩独自坐在角落的位置，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看到沈婉清走进来，他示意她坐下。

"你想喝什么？"

"白开水就好。"沈婉清坐在他对面，保持着安全距离。

韩墨轩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白开水。然后他看向沈婉清，眼神中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三年前那个晚上，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沈婉清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

"你知道那件事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吗？"韩墨轩的声音很平静，但沈婉清能感受到其中的愤怒，"我失去了最重要的合作机会，被迫离开公司，在国外漂泊了三年。"

沈婉清的眼泪再次涌出："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韩墨轩冷笑，"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吗？"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沈婉清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你想要报复我吗？"

韩墨轩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开口："我想要你体验一下，失去一切的感觉。"

这句话如利剑般刺穿了沈婉清的心脏。她明白了，这场重逢真的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复仇。

第二章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沈婉清准时出现在韩墨轩的办公室门口，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沓文件。

她整夜没睡，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但神情依旧坚定。

"进来。"韩墨轩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

沈婉清推门而入，将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韩总，这是您要的汇总报告。"

韩墨轩抬起头，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拿起文件开始翻阅。

办公室里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沈婉清站在那里，手心已经出汗。

十分钟后，韩墨轩放下文件，看向她："数据有误。"

"什么？"沈婉清愣住了。

"第三页的销售数据，少了两个零。"韩墨轩指着文件，"重做。"

沈婉清快速翻到第三页，仔细查看。数据确实有问题，但这是个很小的错误，完全可以用修正液修改。

"韩总，这个可以直接修改..."

"我说重做。"韩墨轩的语气不容置疑。

沈婉清深吸一口气："好的，我马上重做。"

她转身要走，韩墨轩又开口了："对了，下午三点我要开设计评审会，你准备一下相关资料。"

沈婉清的脚步停住了。重做汇总报告至少需要四小时，根本来不及准备评审会的资料。

"韩总，时间上可能..."

"可能什么？"韩墨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沈设计师，这就是你的工作效率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沈婉清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我会处理好的。"她咬牙说道。

"希望如此。"韩墨轩回到座位，"记住，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错误。"

沈婉清走出办公室，背后传来同事们的窃窃私语。

"看起来新总监对婉清要求很严格啊。"

"可能是想立威吧，毕竟是新官上任。"

"婉清最近压力很大的样子。"

沈婉清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径直走回自己的工位。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两周，韩墨轩几乎每天都会给沈婉清安排超出正常工作量的任务。不是紧急修改设计方案，就是临时准备会议资料，有时甚至要求她周末加班处理一些本来可以下周完成的工作。

沈婉清从不抱怨，默默承受着所有的压力。她知道这是自己应得的惩罚。

但她的身体开始发出抗议信号。连续的熬夜让她面色苍白，体重下降了十几斤。

这天中午，沈婉清正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午餐，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小心！"

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沈婉清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韩墨轩担忧的脸庞。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我没事。"沈婉清想要站起来，但腿软得厉害。

韩墨轩扶着她坐到便利店门口的椅子上，然后买了一瓶糖水递给她："喝点这个。"

沈婉清接过糖水，小口小口地喝着。韩墨轩就坐在她旁边，眉头紧锁。

"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沈婉清没有回答，继续喝着糖水。

"我问你话。"韩墨轩的语气有些急躁。

"没有。"沈婉清如实回答，"工作太忙了，经常忘记吃饭。"

韩墨轩沉默了。他看着沈婉清瘦削的侧脸，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以后按时吃饭。"他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好。"沈婉清点点头。

"今天下午的会议取消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沈婉清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身体不舒服就应该休息，这有什么为什么？"韩墨轩站起身，"我先走了。"

看着韩墨轩的背影，沈婉清心情复杂。这个男人真的是在报复她吗？为什么在她差点晕倒的时候，他会露出那样担忧的表情？

第三章

沈婉清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这是她两个月来第一次这么早回家。

她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韩墨轩刚才担忧的神情。那一刻，他就像三年前那个温柔的上司，而不是现在这个冷酷的复仇者。

手机响了，是闺蜜程雨的电话。

"婉清，你最近怎么样？感觉你变瘦了很多。"

"还好，就是工作有点忙。"沈婉清不想让朋友担心。

"忙什么忙？你们公司不是正常朝九晚五吗？"程雨的声音透着关切，"别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变态老板。"

沈婉清苦笑："差不多吧。"

"什么？真的有变态老板？"程雨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跟我说说，姐姐帮你出气！"

"没那么严重，就是要求比较严格。"

"婉清，你不会是遇到熟人了吧？"程雨忽然问道，"你这种性格，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人，否则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沈婉清愣住了。程雨太了解她了。

"是谁？前男友？"

"不是。"沈婉清犹豫了一下，"是三年前的老板。"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程雨爆发了："什么？！韩墨轩？！"

"你声音小点。"

"他怎么会到你们公司？不对，你怎么没告诉我？"程雨连珠炮般地问道，"他是不是在报复你？"

沈婉清没有回答，但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靠！这个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程雨愤怒地说，"三年了还记仇！"

"小雨，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

"错什么错？你不就是拒绝了他的表白吗？这有什么错？"

"不是因为这个。"沈婉清闭上眼睛，"是因为那份合同。"

程雨沉默了。她知道那份合同的事情，也知道那件事对韩墨轩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但是婉清，你当时也是被逼无奈啊。"程雨的声音变得温柔，"你不能一辈子活在内疚里。"

"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程雨打断她，"明天我就去你们公司找他！"

"别！"沈婉清急忙阻止，"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别插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被他折磨吗？"

沈婉清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挂断电话后，沈婉清躺在床上发呆。窗外的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线洒进房间，让整个空间都变得温暖。

她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黄昏，韩墨轩在她的办公桌前放了一杯热咖啡。

"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他那时总是这样说。

那时的他温柔体贴，是所有女同事心目中的完美上司。而她，却是那个离他最近却始终保持距离的助理。

不是她不心动，而是她不敢。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短信。

"明天上午九点，会议室A，季度总结会议。"发送人是韩墨轩。

沈婉清看着这条冷冰冰的短信，心里一片苦涩。

第二天早上，沈婉清准时到达会议室。韩墨轩已经在那里了，正在查看会议资料。

"韩总，早上好。"她礼貌地打招呼。

韩墨轩抬起头，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气色好了一些。"

"谢谢关心。"

"这不是关心，是确保我的员工有足够的精力工作。"韩墨轩冷淡地说。

沈婉清心里一痛，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陆续有其他同事进入会议室。设计部的主管林晓峰也来了，他看到沈婉清时点了点头。

"各位，我们开始吧。"韩墨轩站起身，"今天的主题是季度总结和下季度规划。"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直到轮到沈婉清汇报工作时。

"沈设计师，你来介绍一下本季度的重点项目。"韩墨轩看向她。

沈婉清站起身，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投影展示。

"本季度我们完成了三个重点项目，分别是..."

正当她讲到第二个项目时，韩墨轩突然开口："等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这个项目的设计理念有问题。"韩墨轩指着屏幕，"色彩搭配太过保守，缺乏创新。"

沈婉清愣住了。这个项目是客户最满意的一个，已经签约成功了。

"韩总，这个项目客户很满意，而且..."

"客户满意不代表设计就是好的。"韩墨轩打断她，"作为设计师，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和坚持。"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其他同事都低下头，不敢直视。

沈婉清深吸一口气："您说得对，我会重新考虑设计方案。"

"这个项目重新设计，一周后给我新方案。"韩墨轩坐下，"继续。"

会议结束后，林晓峰走到沈婉清身边："婉清，你没事吧？"

"我没事。"沈婉清勉强笑了笑。

"新总监的要求确实很严格，你别太有压力。"林晓峰安慰道。

"我知道。"

林晓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沈婉清和韩墨轩两个人。

沈婉清收拾着资料，韩墨轩坐在那里看着她。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韩墨轩突然问道。

沈婉清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没有。"

"真的没有？"

沈婉清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开口了："韩总，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那个项目没有问题，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否定我？"沈婉清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你想要报复我，但为什么要牵扯到工作？"

韩墨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因为工作就是你最在乎的东西。"

"所以你要摧毁它？"

"我要让你明白，失去最重要东西的感觉。"韩墨轩的眼神很冷，"就像三年前的我一样。"

沈婉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那你成功了，我已经明白了。"

看到她的眼泪，韩墨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眼泪对我没用。"他转身走向门口，"一周后我要看到新方案。"

第四章

沈婉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刚进门就看到程雨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啊！"程雨站起身，打量着沈婉清的脸色，"果然，看起来更憔悴了。"

沈婉清坐到沙发上，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那个韩墨轩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程雨坐到她身边。

"嗯。"沈婉清把今天会议上的事情告诉了程雨。

程雨听完后气得跳了起来："这个男人太过分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你，他以为自己是谁？"

"小雨，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程雨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婉清，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么辞职，要么反击！"

"辞职？"沈婉清苦笑，"你觉得以他的能力，我辞职后还能在这个行业混下去吗？"

程雨愣住了。她忘了韩墨轩在设计界的影响力。

"那就反击！"程雨坐回沈婉清身边，"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件事的真相吗？"

沈婉清摇摇头："小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什么过去？那件事明明不是你的错！"程雨激动地说，"是你哥哥威胁你，你才不得不..."

"别说了！"沈婉清打断她，"不管怎么样，韩墨轩失去了那个机会是事实。"

程雨看着固执的沈婉清，心里又急又气："你这样下去会被他折磨死的！"

沈婉清没有回应，她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

"婉清，你听我说。"程雨拉着她的手，"三年前的事情，你有苦衷。韩墨轩如果真的爱过你，就应该理解你的难处。现在他这样报复你，说明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你！"

沈婉清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为他承受这些？"程雨继续说道，"你值得更好的生活，值得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晚上，程雨走后，沈婉清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但她的心里却一片黑暗。

程雨说得对，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第二天，沈婉清破天荒地没有按时到公司。她去了医院，因为昨晚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比想象中更糟糕。

医生看了检查报告后，严肃地说："你的身体已经处于亚健康状态，必须好好休息。我建议你请假一周。"

沈婉清拿着诊断书，心情复杂。她知道如果请假，韩墨轩一定会更加愤怒。

但她的身体确实撑不住了。

上午十点，沈婉清给韩墨轩发了条短信："韩总，我身体不适，需要请假三天。诊断书稍后发送。"

很快，韩墨轩回复了："原因？"

沈婉清看着这冷冰冰的两个字，心里涌起一阵愤怒。她打字回复："过度劳累导致的身体不适。"

这次韩墨轩没有立即回复。

十分钟后，沈婉清的手机响了。是韩墨轩打来的。

"喂？"

"在哪家医院？"韩墨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沈婉清愣了一下："什么？"

"我问你在哪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沈婉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电话挂断了。

半小时后，沈婉清从医院出来，准备打车回家，却看到韩墨轩的车停在门口。

他摇下车窗："上车。"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沈婉清想要拒绝。

"上车。"韩墨轩的语气不容拒绝。

沈婉清只好坐进副驾驶座。

车里的气氛很沉默。韩墨轩专心开车，沈婉清看着窗外的风景。

"医生说了什么？"韩墨轩突然问道。

"身体疲劳，需要休息。"沈婉清如实回答。

韩墨轩沉默了一会儿："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吗？"

沈婉清看向他，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但他的表情依旧冷漠。

"算是吧。"她最终只是这样回答。

车子停在沈婉清家楼下。

"好好休息。"韩墨轩说道。

沈婉清下了车，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韩总，谢谢你送我回来。"

韩墨轩没有回应，直接开车离开了。

回到家，沈婉清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韩墨轩刚才的表现。他为什么会突然关心她的身体状况？为什么要亲自来接她？

这不像是一个要报复她的人会做的事情。

手机响了，是林晓峰发来的短信："婉清，听说你生病了，好好休息，工作的事不用担心。"

随后，又有几个同事发来关心的信息。

但是，韩墨轩没有发任何消息。

第五章

三天假期很快过去了。沈婉清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但心情依旧沉重。

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沈婉清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保温盒。

"这是谁放的？"她问同桌的小李。

"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就在那里了。"小李好奇地说，"打开看看呗。"

沈婉清打开保温盒，里面是精心准备的营养粥，还有几样小菜。

"哇，这也太用心了吧！"小李羡慕地说，"是哪个追求者啊？"

沈婉清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但这份心意让她的心里暖暖的。

"沈设计师，韩总让你去他办公室。"秘书小张走过来通知。

沈婉清的心一紧。她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韩墨轩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处理文件。看到沈婉清进来，他抬起头。

"身体好了？"

"好多了，谢谢关心。"沈婉清礼貌地回答。

"坐。"韩墨轩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沈婉清坐下，等待着他的发话。

"那个项目的重新设计，进展如何？"韩墨轩问道。

"已经完成了初稿。"沈婉清拿出设计稿，"您看看。"

韩墨轩接过设计稿，仔细查看。这次的设计确实比之前更加大胆创新，色彩搭配也更加丰富。

"不错。"他点点头，"就按这个方案执行。"

沈婉清有些意外。她以为韩墨轩会继续找茬。

"韩总，没有其他问题了吗？"

"没有了。"韩墨轩放下设计稿，"去忙吧。"

沈婉清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韩总，早上办公桌上的粥..."

"不是我送的。"韩墨轩头也不抬地说。

沈婉清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离开了。

但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离开后，韩墨轩抬起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接下来的几天，沈婉清的办公桌上每天都会出现不同的营养餐。有时是粥，有时是汤，有时是精致的便当。

她询问过所有可能送餐的人，但都被否认了。这个神秘的送餐人让她感到温暖，也让她感到好奇。

这天中午，沈婉清决定提前回到办公室，想要抓住这个神秘人。

她悄悄躲在楼梯间，观察着自己的办公桌。

十二点半，韩墨轩出现了。他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盒，快速走到沈婉清的办公桌前，放下盒子后就离开了。

沈婉清震惊了。原来送餐的人竟然是韩墨轩！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和他的报复计划有什么关系？

下午，沈婉清找了个机会敲响了韩墨轩办公室的门。

"韩总，我有话想对您说。"

"什么事？"韩墨轩依旧很冷淡。

"关于那些营养餐..."沈婉清直视他的眼睛，"我都知道了。"

韩墨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看到了。"沈婉清走近一步，"为什么？"

韩墨轩沉默了很久，最后说："确保员工的身体健康是上司的责任。"

"仅仅是这样吗？"

"还能是什么？"韩墨轩反问。

沈婉清看着他，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一边说着要报复她，一边却默默关心着她的身体。他到底在想什么？

"韩总，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次？"沈婉清鼓起勇气说道，"关于三年前的事情。"

韩墨轩的表情变得严肃："没什么好谈的。"

"有的。"沈婉清坚持，"你误会了很多事情。"

"误会？"韩墨轩冷笑，"沈婉清，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韩墨轩站起身，"如果没有其他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沈婉清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绝望。她想要解释，但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也许程雨说得对，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她。如果爱过，就应该相信她，给她解释的机会。

"好。"沈婉清深吸一口气，"我走。"

她转身走向门口，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韩墨轩的声音传来：

"等一下。"

沈婉清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今晚八点，老地方咖啡厅。"韩墨轩的声音很轻，"如果你想说，我可以听。"

沈婉清的心跳加速。她回过头，看到韩墨轩正看着她，眼神中有她久违的温柔。

"好。"她点点头。

第六章

晚上八点，沈婉清准时到达咖啡厅。这里是三年前他们经常来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有着回忆。

韩墨轩已经在老位置等她了，面前放着两杯咖啡。

"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口味。"沈婉清坐下，看着面前的拿铁。

"习惯了。"韩墨轩淡淡地说。

沈婉清喝了一口咖啡，鼓起勇气开口："三年前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墨轩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她继续。

"那份合同的事情，我确实有责任。但是..."沈婉清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韩墨轩终于开口，"为什么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泄露合同内容？"

沈婉清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个痛苦的夜晚。

"因为我哥哥。"她的声音很轻，"他欠了高利贷，债主威胁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要求我提供那份合同的信息，否则就要我哥哥的命。"

韩墨轩的表情变了。

"我知道这不是借口，但是我真的没有选择。"沈婉清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想过告诉你，但是我不敢。我怕你会瞧不起这样的我，怕你知道我的家庭有多么不堪。"

"所以你选择了背叛我？"韩墨轩的声音很平静，但沈婉清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

"我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对你的伤害。"沈婉清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这三年来，我每天都活在内疚中。看到你现在这样对我，我觉得这是我应该承受的惩罚。"

咖啡厅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播放。

韩墨轩沉默了很久，最后问道："那天晚上我向你表白，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沈婉清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她如实回答，"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怎么还有脸接受你的感情？"

"所以你连给我选择的机会都不给？"韩墨轩的语气有些激动，"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会原谅你？也许我们可以一起面对那些困难？"

沈婉清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当时的我太害怕了。"她的声音很小，"害怕失去你，也害怕拖累你。"

"结果你还是失去了我。"韩墨轩苦笑，"沈婉清，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晚上你愿意跟我说实话，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沈婉清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对不起。"她只能一遍遍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有用吗？"韩墨轩站起身，"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我知道。"沈婉清也站起身，"但是我还是想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会选择相信你，选择和你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韩墨轩看着她，眼神复杂。

"太晚了。"他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沈婉清坐回椅子上，任由眼泪肆意流淌。她知道，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回到家，程雨正坐在客厅里等她。

"怎么样？他听你解释了吗？"程雨关切地问。

沈婉清把刚才的谈话告诉了程雨。

"至少他知道真相了。"程雨安慰道，"这总比他一直误会你要好。"

"但是没有用。"沈婉清疲惫地说，"他说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程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婉清，也许是时候放下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也许是时候放下这段感情，开始新的生活了。"程雨认真地说，"你已经为这件事折磨自己三年了，够了。"

沈婉清没有回答。她知道程雨说得对，但是她做不到。

一些人，一些事，说放下容易，做到却很难。

第七章

第二天，沈婉清以为韩墨轩会继续之前的冷漠，但令她意外的是，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依旧公事公办，但不再刻意刁难她。工作安排也回归正常，不再有那些故意为难的任务。

但是，那些营养餐也消失了。

沈婉清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韩墨轩这样做是因为昨晚的谈话。他不再恨她了，但也不再关心她了。

这种彻底的疏离比之前的报复更让她难受。

"婉清，你最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林晓峰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没有，工作很正常。"沈婉清勉强笑了笑。

"那就好。"林晓峰犹豫了一下，"对了，公司下个月要参加设计展，你有兴趣参与吗？"

"设计展？"沈婉清来了兴趣。

"嗯，是业内最重要的展览之一。如果作品能够入选，对个人发展很有帮助。"林晓峰解释道，"当然，需要韩总的同意。"

沈婉清心动了。她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也需要一个目标来转移注意力。

"我想试试。"

"好，我帮你跟韩总申请。"

下午，林晓峰来找沈婉清："韩总同意了，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作品必须在一周内完成，而且要通过他的审核。"

沈婉清点点头："没问题。"

接下来的一周，沈婉清全身心投入到设计中。她想要创作出最好的作品，不仅是为了参展，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设计的主题是"重生"。她想要通过这个作品表达自己的心境——即使经历了痛苦和挫折，生命依然可以重新绽放。

作品完成后，沈婉清拿着设计稿来到韩墨轩的办公室。

"这是我的参展作品。"她将设计稿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韩墨轩拿起设计稿，仔细查看。这是一个服装系列设计，以破茧成蝶为灵感，用深色调表现挣扎和痛苦，用明亮的色彩表现希望和重生。

整个设计充满了情感张力，技法也很成熟。

"很好。"韩墨轩放下设计稿，"可以参展。"

"谢谢。"沈婉清松了一口气。

"这个主题..."韩墨轩突然问道，"是你现在的心境吗？"

沈婉清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算是吧。"

韩墨轩没有再说什么。

设计展如期举行。沈婉清的作品"重生"获得了很多关注，甚至有知名品牌表示合作意向。

展览会上，沈婉清遇到了很多业内的朋友和前辈。大家都对她的作品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婉清，这个系列设计太棒了！"一位资深设计师说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创意的？"

"生活感悟吧。"沈婉清微笑着回答。

正当她和大家交流时，突然看到韩墨轩出现在展厅里。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气质依旧出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韩墨轩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那不是韩墨轩吗？"有人认出了他，"他怎么会来？"

"听说是华艺公司的创意总监，可能是来看员工作品的吧。"

沈婉清没有参与讨论，继续和其他人交流。但她能感受到韩墨轩的视线时不时会落在她身上。

展览结束后，沈婉清收拾着资料准备离开，韩墨轩走了过来。

"恭喜。"他简单地说道。

"谢谢。"沈婉清回答。

"有几家公司对你的作品很感兴趣。"韩墨轩说道，"如果你想要跳槽，现在是个好机会。"

沈婉清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你是在建议我离开公司吗？"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韩墨轩的表情很平静，"以你的能力，值得更好的平台。"

沈婉清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他这是在变相地赶她走吗？

"我暂时没有跳槽的计划。"她如实回答。

"为什么？"

沈婉清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什么，但什么也没有看到。

"因为我觉得现在的工作挺好的。"她最终这样回答。

韩墨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随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沈婉清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八章

参展成功后，沈婉清在设计界的知名度有了很大提升。确实有几家知名公司向她抛出橄榄枝，条件都很优厚。

但她都拒绝了。

程雨对此很不理解："婉清，你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

"我还没准备好。"沈婉清如实回答。

"还没准备好？还是舍不得某个人？"程雨一针见血。

沈婉清沉默了。

"婉清，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程雨坐到她身边，"既然你们已经说清楚了，既然他也不再为难你了，为什么不开始新的生活？"

"我试过。"沈婉清的声音很轻，"但是做不到。"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辈子这样下去？"

沈婉清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门铃响了。程雨去开门，回来时脸色有些奇怪。

"婉清，有人找你。"

沈婉清走到门口，看到韩墨轩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问。

"有事要跟你说。"韩墨轩看了一眼程雨，"方便的话，我们出去谈。"

沈婉清点点头，拿了外套跟他出去了。

两人在小区楼下的花园里坐下。

"什么事？"沈婉清问道。

"我要离开了。"韩墨轩直接说道。

"什么？"沈婉清震惊了。

"公司总部要我回国外分公司，下个月就走。"韩墨轩的语气很平静，"在走之前，我想跟你道个歉。"

"道歉？"沈婉清不明白。

"这两个月，我对你做的那些事。"韩墨轩看着她，眼神中有愧疚，"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沈婉清的心情很复杂。她等这个道歉等了很久，但当它真的来临时，她却感到了失落。

"你不用道歉。"她说道，"我理解你的愤怒。"

"但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韩墨轩摇摇头，"报复只会让彼此都更痛苦。"

"那现在呢？"沈婉清问道，"你还恨我吗？"

韩墨轩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沈婉清的心凉了半截。

"但是我知道，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韩墨轩继续说道，"我们都需要一个全新的开始。"

"所以你要离开？"

"嗯。"韩墨轩点点头，"对我们都好。"

沈婉清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也许他说得对，分开对大家都好。

"什么时候走？"她问道。

"月底。"

还有两周时间。

"那...工作交接的事情..."

"林晓峰会接手我的工作。"韩墨轩打断她，"你不用担心。"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沈婉清。"韩墨轩突然叫她的名字。

"嗯？"

"那些营养餐的事..."他有些不自在，"希望你不要误会什么。"

沈婉清苦笑："我没有误会。"

"就是不希望你的身体出问题影响工作。"韩墨轩解释道。

"我明白。"沈婉清点点头，心里却很苦涩。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强调这只是工作关系。

"那我先走了。"韩墨轩站起身。

"好。"

韩墨轩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沈婉清，那些公司的offer，你可以考虑一下。"

"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更好的未来。"

说完，他真的走了。

沈婉清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她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平静地交谈了。

第九章

韩墨轩即将离开的消息很快在公司传开了。同事们都很惊讶，毕竟他刚来没多久。

"听说是总部的安排。"

"可惜了，韩总的能力很强的。"

"不知道新来的总监会是什么样的人。"

沈婉清听着这些议论，心情复杂。

这两周时间里，韩墨轩很忙，在处理工作交接的事情。他们几乎没有单独交流的机会，偶尔在电梯里遇到，也只是点头示意。

但沈婉清总感觉他有话要对她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韩墨轩离开的前一天，公司为他举办了欢送会。

会议室里布置得很温馨，同事们都来了。大家轮流发言，表达对韩墨轩的感谢和不舍。

轮到沈婉清时，她站起身，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韩墨轩。

"韩总，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工作的指导。"她的声音很平静，"祝您前程似锦。"

韩墨轩看着她，眼神中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谢谢。"他简单地回应。

欢送会结束后，同事们陆续离开。沈婉清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

"沈婉清。"韩墨轩叫住了她。

"什么事？"

"能陪我走一段路吗？"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沈婉清点点头。

两人一起走出公司大楼，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明天几点的飞机？"沈婉清问道。

"下午三点。"韩墨轩回答。

"那你今晚要早点休息。"

"嗯。"

两人走到一个路口，红灯亮起。

"沈婉清。"韩墨轩突然开口。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三年前你愿意相信我，愿意跟我说实话，你觉得结果会不一样吗？"

沈婉清的心跳加速。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会的。"她如实回答，"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会选择相信你。"

"可惜没有如果。"韩墨轩苦笑。

"是啊，没有如果。"沈婉清的声音有些哽咽。

绿灯亮了，两人继续走着。

"那份工作offer，你考虑得怎么样？"韩墨轩转换话题。

"我决定接受了。"沈婉清说道，"你说得对，我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韩墨轩停下脚步，看着她："真的决定了？"

"真的。"沈婉清点点头，"等你走后，我就会递交辞呈。"

韩墨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很好。"

但沈婉清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舍。

"韩墨轩。"她鼓起勇气叫他的名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还爱我吗？"

这个问题让空气都凝固了。韩墨轩看着她，眼神复杂。

"这个问题还重要吗？"他反问。

"对我很重要。"沈婉清直视他的眼睛，"我想知道答案。"

韩墨轩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是不敢说？"沈婉清追问。

"沈婉清，我们已经回不去了。"韩墨轩避开她的目光，"有些事情，知道答案也没有意义。"

"对我有意义。"沈婉清的眼泪流了下来，"这三年来，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如果没有，我可以彻底放下。如果有..."

"如果有又怎样？"韩墨轩打断她，"你觉得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至少让我知道，我们曾经拥有过真正的感情。"沈婉清哭着说，"至少让我知道，我的三年内疚不是毫无意义的。"

韩墨轩看着哭泣的沈婉清，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是的。"他最终承认了，"我爱过你，现在也还爱着你。"

沈婉清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承认。

"但是爱不够。"韩墨轩继续说道，"我们之间有太多伤害，太多误解。即使现在说清楚了，也无法改变什么。"

"为什么不能改变？"沈婉清问道，"为什么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因为我不敢了。"韩墨轩的声音很轻，"我怕再次受伤，也怕再次伤害你。"

沈婉清明白了。这三年的分离，让他们都变得胆怯，不敢再去相信，不敢再去尝试。

"那如果我说，我愿意承担所有的风险呢？"她问道。

韩墨轩看着她，眼神中有动摇。

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太晚了，沈婉清。"

第十章

第二天下午，沈婉清请了假，来到机场。

她知道韩墨轩三点的飞机，她想来送送他，即使他可能不希望看到她。

机场的人很多，沈婉清在出发大厅里找了很久，终于看到了韩墨轩的身影。

他正在办理登机手续，身边只有一个行李箱。

沈婉清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办完手续后，韩墨轩走向安检口。经过沈婉清身边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来了。"他说道。

"我想送送你。"沈婉清走到他面前。

"谢谢。"韩墨轩看着她，"你不用来的。"

"我知道。"沈婉清笑了笑，"但我想来。"

两人就这样站在安检口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进去了。"韩墨轩看了看时间。

"好。"沈婉清点点头。

韩墨轩拿着登机牌，走向安检口。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

"沈婉清。"

"嗯？"

"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韩墨轩点点头，继续向前走。

就在他快要消失在安检口时，沈婉清突然大声喊道："韩墨轩！"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她。

"我会等你的！"沈婉清大声说道，眼泪流了满脸，"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韩墨轩愣住了，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

"即使你不回来，即使你再也不爱我了，我也会等！"沈婉清继续喊道，"因为我爱你！三年前爱，现在爱，以后也会一直爱！"

韩墨轩看着她，眼神中的坚冰开始融化。

他放下行李箱，快步走向沈婉清。

"你这个傻瓜。"他抱住了她，"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沈婉清在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你刚才说太晚了..."

"我错了。"韩墨轩在她耳边说道，"只要我们还爱着彼此，就永远不会太晚。"

"那你还走吗？"沈婉清抬起头问他。

"走。"韩墨轩点点头，"但不是永别，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什么意思？"

"国外的项目需要一年时间。"韩墨轩看着她的眼睛，"一年后，我会回来找你。那时候，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婉清使劲点头："好！"

"这一年里，你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韩墨轩擦掉她的眼泪，"等我回来，我要看到一个更优秀的你。"

"那你呢？"

"我也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韩墨轩承诺道，"一年后，我们都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受伤的人了。"

广播响起，催促乘客登机。

"我真的要走了。"韩墨轩松开她。

"嗯。"沈婉清虽然不舍，但眼神中有了希望。

"记住你说的话，要等我。"韩墨轩认真地说。

"我记住了。"沈婉清笑着说，"你也记住你说的话，一定要回来。"

"一定。"

韩墨轩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向安检口。

这一次，沈婉清没有再喊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