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三十了还没对象,楚溶这姑娘挺好,让给任仁吧。”
第一章 进门的惊雷
任何愣住了。
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嗡嗡响。
母亲李翠兰的手劲大得像铁钳。
“妈,你说什么?”任何的声音劈了叉。
楚溶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白色连衣裙衬得她皮肤发亮。
她正低头跟任仁打招呼,嘴角弯着浅浅的笑。
任仁缩在沙发角,眼睛直勾勾黏在楚溶身上。
任何猛地甩开母亲的手,“妈,你疯了?”
李翠兰往客厅瞟了眼,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点!”
“楚溶是我女朋友,谈了一年了!”任何扒开她的手,胸口像塞了团火。
“我知道,”李翠兰理直气壮,“正因为这样才好说话啊。”
“好说话?”任何气笑了,“把我女朋友让给我弟?”
“你弟条件差,好不容易见个顺眼的,”李翠兰拍着他胳膊,“你是大哥,让着点怎么了?”
客厅传来任仁的笑声,傻里傻气的。
任何回头,看见任仁正往楚溶手里塞苹果。
楚溶没接,指尖捏着裙摆,表情有点不自在。
“妈,这事不可能。”任何咬着牙,转身想回客厅。
李翠兰拽住他后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任何的脚步顿住了。
他太了解母亲这招了。
从小到大,只要任仁想要的,母亲总有办法让他拱手相让。
玩具,零食,升学名额,甚至工作机会。
但这次是楚溶。
是他放在心尖上疼了一年的人。
“我再说一遍,不可能。”任何的声音冷得像冰。
李翠兰突然往地上一蹲,哭声瞬间炸响,“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大儿子翅膀硬了,不管弟弟死活了!”
客厅的笑声戛然而止。
任何看见楚溶站起来,脸上满是错愕。
任仁也跟着起身,挠着头,一脸无辜。
“妈!”任何吼了一声,太阳穴突突直跳。
李翠兰哭得更大声,“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弟打光棍?楚溶跟你弟,保不齐更合适呢!”
楚溶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
她看看任何,又看看地上撒泼的李翠兰,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阿姨,您先起来吧。”楚溶走过来,想拉李翠兰。
李翠兰一把打开她的手,“别碰我!我儿子要是不答应,我今天就死在这儿!”
楚溶的手僵在半空。
任何冲过去,把楚溶护在身后,“妈,你闹够了没有!”
“没闹够!”李翠兰指着楚溶,“这姑娘我看着就喜欢,必须给我当儿媳妇!”
“她是我女朋友!”任何的拳头咯咯作响。
“那又怎么样?”李翠兰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滚圆,“没结婚就不算数!你弟看上了,就是你弟的!”
任仁在旁边突然冒出一句,“哥,妈说得对,我挺喜欢楚溶的。”
任何猛地转头看他。
弟弟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眼神里却藏着一丝贪婪。
“任仁,你再说一遍?”任何的声音像淬了毒。
任仁缩了缩脖子,往李翠兰身后躲,“我……我就是觉得楚溶姐挺好的……”
“滚!”任何吼道。
楚溶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任何,算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
“楚溶,对不起。”他低声说。
“跟她说什么对不起!”李翠兰叉着腰,“这事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你们好好聊聊,让楚溶想清楚!”
“我现在就带楚溶走。”任何拉起楚溶的手。
“你敢!”李翠兰堵在门口,“踏出这个门,就别认我这个妈!”
第二章 荒唐的安排
任何的脚步停在玄关。
楚溶的手指冰凉。
他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阿姨,您别生气,”楚溶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笑容,“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我和任何是认真的。”
“认真的怎么了?”李翠兰翻了个白眼,“感情可以培养嘛!你跟任仁培养培养,保不齐比跟任何好!”
“妈!”任何的耐心彻底耗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弟娶个媳妇!”
李翠兰提高音量,“你弟哪点比你差?不就是嘴笨点,没你会哄人吗?”
任仁在旁边点头,“对,我会对楚溶姐好的。”
楚溶皱紧了眉。
她往任何身边靠了靠,“阿姨,感情不是让来让去的东西。”
“怎么不是?”李翠兰理直气壮,“当初你爸单位分房子,我不就让你大伯家先挑了?一家人,就该互相帮衬!”
“那能一样吗?”任何觉得荒谬至极。
“怎么不一样?”李翠兰瞪他,“你条件好,再找一个容易!你弟不一样,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楚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挣开任何的手,“阿姨,如果您是这个意思,那我和任何确实不该来。”
“哎,你别走啊!”李翠兰赶紧拉住她,语气瞬间软下来,
“楚溶啊,阿姨知道这事儿委屈你了。但你看任仁,老实巴交的,肯定不会欺负你。任何脾气躁,说不定以后会跟你吵架呢。”
“我不会。”任何立刻说。
“你闭嘴!”李翠兰呵斥道。
她拉着楚溶往沙发走,“楚溶啊,你坐下,听阿姨说。
任仁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他听话啊!以后家里大小事都听你的,工资卡也给你管,多好?”
楚溶被她拽着,挣脱不开。
“阿姨,您别这样。”楚溶的声音带着抗拒。
任仁赶紧凑过来,给楚溶倒了杯水,“楚溶姐,你喝水。”
楚溶没接。
任何冲过去,把楚溶拉回自己身边,“妈,你适可而止!”
“我怎么就不适可而止了?”
李翠兰又开始抹眼泪,“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弟?你当哥的,就不能心疼心疼弟弟吗?”
“心疼不是这么心疼的!”任何吼道。
“那你说怎么心疼?”李翠兰梗着脖子,“他天天在家唉声叹气,说没对象抬不起头。
你当哥的看不见吗?现在有个合适的,你就不能成全他?”
“他自己找不到对象,是他的事!”
“他是我儿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李翠兰蛮不讲理。
任仁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楚溶姐,你就让给我吧,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他真的就要往地上跪。
“任仁!”任何一把拽住他。
楚溶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突然笑了。
笑声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阿姨,任仁,”楚溶的声音很平静,“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任何心里一紧,“楚溶,你别理他们。”
楚溶摇摇头,看向李翠兰,“阿姨,我和任何不会分开。如果你们家是这个态度,那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了。”
“你敢!”李翠兰又炸了,“你要是敢不答应,我就去你单位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勾三搭四!”
楚溶的脸色瞬间变了。
任何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李翠兰!你再说一遍!”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叫母亲。
李翠兰被他吼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你敢叫我名字?”她指着任何,手都在抖。
“你都能说出这种话,我为什么不敢?”任何护着楚溶,“楚溶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轮不到你这么污蔑!”
“我污蔑她?”李翠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要是真清白,就该为我们任家着想!”
“我们任家?”任何冷笑,“在你眼里,只有任仁是任家的人,我不是是吧?”
“我没那么说!”
“你就是那么想的!”任何步步紧逼,“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是他的!
我穿他剩下的衣服,吃他剩下的饭菜,就连我攒了半年的钱买的游戏机,你都能偷偷拿给他!现在,你还要我的女朋友?”
李翠兰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一阵红一阵白。
任仁低着头,抠着手指,不敢说话。
楚溶拉了拉任何的胳膊,“别说了。”
“我必须说!”任何红着眼,“今天我就要把话说清楚!我是你儿子,不是任仁的附属品!我的东西,我不想让,谁也抢不走!”
“你……你这个不孝子!”李翠兰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第三章 撕破脸的前奏
“妈!”
“阿姨!”
任何和任仁同时喊出声。
李翠兰躺在地上,眼睛闭着,脸色发白。
任仁扑过去,“妈!你醒醒啊!”
任何也慌了,蹲下去探她的鼻息。
楚溶赶紧拿出手机,“快打120!”
“别打!”李翠兰突然睁开眼,一把夺过楚溶的手机,“我没事!”
任何和楚溶都愣住了。
任仁也反应过来,“妈,你吓死我了。”
李翠兰坐起来,瞪着任何,“你满意了?想气死我是不是?”
任何看着她中气十足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愧疚也没了。
“你又来这套。”他站起身,语气冰冷。
“我不来这套,你能听我的吗?”李翠兰也站起来,“今天这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不可能。”任何拉着楚溶,“我们走。”
“你敢走试试!”李翠兰堵在门口,“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评评理!”
她掏出手机,真的开始拨号。
任何没动。
他倒是想听听,父亲会怎么说。
电话很快接通了。
“老任,你快回来!”李翠兰对着电话哭诉,“你大儿子要逼死我啊!”
“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任建国的声音。
“他带了个女朋友回来,我看挺好的,想让给你小儿子,他死活不肯,还跟我吵架,说不认我这个妈了!”李翠兰添油加醋。
“胡闹!”任建国的声音透着怒气,“我马上回来!”
电话挂了。
李翠兰得意地看着任何,“等你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任何没说话,拉着楚溶在沙发上坐下。
楚溶小声说:“要不,我先走吧?”
“别走。”任何握住她的手,“这事必须说清楚。”
任仁在旁边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看母亲,一会儿看看哥哥。
客厅里一片死寂。
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半小时后,门被猛地推开。
任建国走进来,脸色铁青。
“爸。”任何喊了一声。
楚溶也站起来,“叔叔好。”
任建国没理他们,径直走到李翠兰面前,“到底怎么回事?”
“老任,你可回来了!”李翠兰又开始哭,“你问问你大儿子,是不是要逼死我们娘俩!”
任建国看向任何,“任何,你妈说的是真的?”
“爸,”任何深吸一口气,“我带楚溶回来,是想让你们见见我女朋友。妈说,让我把楚溶让给任仁。”
任建国皱紧了眉,看向李翠兰,“你让他把女朋友让给任仁?”
“我不是为了任仁好吗?”李翠兰理直气壮,“楚溶这姑娘看着多好,配任仁正好!”
“你简直是胡闹!”任建国吼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李翠兰愣住了,“老任,你怎么也骂我?”
“我不骂你骂谁?”任建国气得发抖,“感情是能让的吗?你把任何当什么了?把人家姑娘当什么了?”
任何没想到父亲会站在自己这边,愣了一下。
楚溶也松了口气。
“我……我就是觉得任仁可怜……”李翠兰的声音低了下去。
“可怜?”任建国瞪她,“他三十岁的人了,找不到对象不知道自己努力,就靠抢哥哥的女朋友?你就是这么教他的?”
任仁的脸涨得通红,“爸,我没有……”
“你没有?”任建国看向他,“你妈说这话的时候,你怎么不反对?”
任仁低下头,不敢说话。
“任何,楚溶,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任建国转向他们,语气缓和下来。
“爸,没事。”任何说。
楚溶也摇摇头,“叔叔,您别生气。”
“哼,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李翠兰突然喊道,“他就是不想让他弟弟好过!”
“你闭嘴!”任建国呵斥道,“从今天起,不准再提这事!”
李翠兰咬着牙,没说话,但眼神里满是不甘。
“爸,我们今天就先走了。”任何说。
“别啊,”任建国挽留道,“饭都做好了,吃了饭再走。”
“不了,爸,”任何看了一眼李翠兰,“我们还有事。”
他怕再待下去,母亲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任建国看了看李翠兰,叹了口气,“行,我送你们。”
“不用了,爸。”
“没事。”
任建国坚持送他们到楼下。
“任何,好好对楚溶。”上车前,任建国拍了拍任何的肩膀,“你妈那边,我会说她的。”
“嗯。”任何点点头。
车子开出小区,楚溶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对不起,楚溶,让你经历这些。”任何握着她的手,满心愧疚。
楚溶摇摇头,“不怪你,是你妈……”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了。”任何认真地说。
楚溶看着他,“任何,你家……”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任何打断她,“我妈一直偏心任仁,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以前我觉得忍忍就过去了,但这次不一样。”
他握紧楚溶的手,“我不会因为她,放弃你的。”
楚溶笑了笑,“我相信你。”
车子里安静下来。
任何专心开车。
楚溶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眼神有些复杂。
她知道,事情可能没那么容易结束。
李翠兰那种性格,不会轻易放弃的。
果然,车子刚上高速,任何的手机就响了。
是任仁打来的。
任何皱了皱眉,接起电话。
“哥,你快回来吧!”任仁的声音带着哭腔,“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说要绝食!”
第四章 阴魂不散的纠缠
任何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她又怎么了?”
“她说你不答应,她就不吃饭,不喝水,直到饿死为止!”任仁急吼吼地说。
“让她闹。”任何的语气冷得像冰。
“哥,你别这样啊!”任仁带着哭腔,“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那是她自己选的。”
“哥!”
任何直接挂了电话。
楚溶看着他,“真的不管吗?”
“管不了。”任何叹了口气,“她这招用了几十年了,每次都这样。”
“可是……”楚溶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吧,她不会真饿死自己的。”任何说,“以前我爸出差,她跟邻居吵架,也说要绝食,结果我爸第二天回来,她正啃着酱肘子呢。”
楚溶被逗笑了,但很快又皱起眉,“那任仁呢?他好像很担心。”
“他是被我妈惯坏了。”任何说,“什么都听我妈的,一点主见都没有。”
正说着,手机又响了。
还是任仁。
任何直接按了拒接。
没过几秒,电话又打了过来。
反复几次后,任何索性关了机。
“别理他们了。”他对楚溶说。
楚溶点点头,没再说话。
回到他们住的公寓,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任何去做饭。
楚溶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一下,给任仁发了条信息:阿姨要是真不吃饭,你就做点她爱吃的,放门口。
很快,任仁回了信息:她不吃,说除非哥回来答应她,否则什么都不吃。
楚溶叹了口气,没再回。
晚饭是简单的两菜一汤。
任何不停地给楚溶夹菜,“多吃点,今天受委屈了。”
楚溶笑了笑,“我没事。”
“真的没事?”任何看着她,“要是你觉得……”
“没有觉得。”楚溶打断他,“我只是觉得阿姨有点……偏执。”
“她就是偏心偏到骨子里了。”任何说,“你别往心里去。”
“嗯。”
吃完饭,任何去洗碗。
楚溶坐在客厅看电视,但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
她总觉得,李翠兰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然,任何刚洗完碗出来,门铃就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惊讶。
这么晚了,会是谁?
任何走过去,通过猫眼往外看。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谁啊?”楚溶问。
“任仁。”任何打开门。
任仁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哥,楚溶姐。”
“你怎么来了?”任何的语气很冷淡。
“我……我来劝劝你。”任仁搓着手,“妈到现在还没吃饭呢,水也没喝一口,脸色差得很。”
“关我什么事?”
“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回去看看吧。”任仁恳求道,“只要你回去,好好跟妈说说,她肯定会听的。”
“我说了,不可能。”
“哥!”任仁突然跪了下来,“我求你了!你要是不回去,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任何愣住了。
楚溶也赶紧走过来,“任仁,你快起来!”
“我不起来!”任仁梗着脖子,“除非哥答应我!”
“你这是干什么?”任何的火气又上来了,“起来!”
“我不!”
两人僵持着。
邻居听到动静,打开门探出头来看。
楚溶觉得很尴尬,“任仁,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行吗?”
任仁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任何,“哥,你答应我吗?”
任何深吸一口气,“我可以跟你回去看看,但我不会答应那件事。”
“好好好,只要你回去就行!”任仁立刻站起来,脸上露出笑容。
任何看了楚溶一眼,“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楚溶说。
“不用,你在家休息。”任何不想让她再受委屈。
楚溶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
“嗯。”
任何跟着任仁离开了。
楚溶关上门,靠在门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有种预感,今晚不会平静。
第五章 深夜的闹剧
任何跟着任仁回到家时,客厅里一片漆黑。
只有李翠兰的房间亮着灯。
“妈,我把哥带回来了!”任仁喊道。
房间里没动静。
任仁走过去,敲了敲门,“妈,你开门啊,哥回来了。”
还是没动静。
“妈!”任仁提高了音量。
门终于开了条缝。
李翠兰的脸出现在门缝里,脸色确实不太好,眼睛也红红的。
“你还知道回来?”她瞪着任何。
“我回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要绝食。”任何的语气很冷淡。
“哼,我要是不这样,你能回来吗?”李翠兰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任仁,去给我倒杯水。”
任仁赶紧去倒水。
任何看着她,“现在你看到我了,可以吃饭了吧?”
“吃什么饭?”李翠兰接过水,喝了一口,“气都气饱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李翠兰看着他,“只要你答应把楚溶让给任仁,我马上就去吃饭。”
任何觉得一阵无力。
“妈,你能不能别再闹了?”
“我闹?”李翠兰提高音量,“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俩?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你的好意,我们承受不起。”
“任何,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答应不答应?”李翠兰的眼神变得凶狠。
“不答应。”
“好!好!好!”李翠兰连说三个好字,突然站起来,冲向阳台。
“妈!”
“妈!”
任何和任仁都吓了一跳,赶紧追过去。
李翠兰扒着阳台的栏杆,半个身子探出去,“你不答应,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妈!你快下来!”任仁吓得腿都软了。
任何也慌了,“妈,有话好好说,你先下来!”
“我不下来!”李翠兰哭喊道,“你不答应我,我就跳下去!让你后悔一辈子!”
“妈,你别冲动!”任何试图靠近她。
“别过来!”李翠兰喊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任何只好停下脚步。
“哥,你就答应妈吧!”任仁哭着说,“我不能没有妈啊!”
“这不是答应不答应的事!”任何急得满头大汗。
“怎么不是?”李翠兰喊道,“只要你答应,我就下来!”
“妈,你这是逼我!”
“我就是逼你了!怎么着?”李翠兰豁出去了,“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跳!”
她的一只脚已经跨过了栏杆。
“妈!”任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母亲虽然爱胡闹,但这次看起来是真的豁出去了。
他不能拿母亲的命赌。
“好,我答应你。”任何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李翠兰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答应你。”任何的声音带着颤抖。
“真的?”
“真的。”
李翠兰这才慢慢把脚收回来,从栏杆上下来。
任仁赶紧扶住她,“妈,你吓死我了。”
李翠兰拍着胸口,“我这不是没事吗?”
她看向任何,“你可不许反悔!”
任何没说话,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楚溶说。
“好了,我饿了,任仁,去把饭热一下。”李翠兰的语气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任仁赶紧去厨房。
任何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人。
李翠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嘛,一家人,就该互相帮衬。”
任何没理她,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李翠兰问。
“回家。”
“饭都好了,吃了再走啊。”
任何没回头,径直走出了家门。
外面的夜风吹在脸上,冰凉刺骨。
他掏出手机,开机。
想给楚溶打电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拨通了楚溶的电话。
“喂,任何,你回来了吗?”楚溶的声音带着关切。
“楚溶……”任何的声音哽咽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楚溶听出他不对劲。
任何深吸一口气,“我妈……她刚才要跳楼。”
楚溶吓了一跳,“什么?阿姨没事吧?”
“没事。”任何的声音很低,“我答应她了。”
“答应什么?”楚溶的声音顿住了。
“我答应……把你让给任仁。”
电话那头沉默了。
死一般的沉默。
任何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过了很久,楚溶才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冰冷。
“任何,你说什么?”
第六章 破碎的承诺
任何握着手机,手指在发抖。
“楚溶,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答应了?”楚溶的声音又问了一遍,带着难以置信。
“我没办法,”任何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妈她扒着阳台栏杆,一只脚都跨出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
“所以,你就把我卖了?”楚溶的声音里带着嘲讽。
“不是的!楚溶,你听我解释!”任何急了,“我只是权宜之计,我没想真的……”
“权宜之计?”楚溶打断他,“任何,在你眼里,我就是可以用来做交易的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溶的声音突然拔高,“你让我怎么想?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你那个家?”
“楚溶,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了。”楚溶的声音冷了下来,“任何,我们分手吧。”
任何的心猛地一沉,像掉进了冰窟窿。
“楚溶,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楚溶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你让我怎么给你机会?等着你把我送到你弟弟床上吗?”
“我不会的!我绝对不会!”任何吼道。
“你已经答应你妈了,不是吗?”楚溶的声音很平静,“在你心里,你妈的命比我重要,你弟弟的幸福比我重要,我懂了。”
“不是的!楚溶,你对我很重要!”
“重要到可以随时牺牲吗?”
任何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对不起。”他只能重复这三个字。
“别说了。”楚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你回来吧,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楚溶……”
“就这样吧。”
电话被挂断了。
任何握着手机,站在原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打开门,楚溶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勾勒出她纤细的背影。
任何走过去,“楚溶。”
楚溶转过身。
月光照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角的泪痕。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很平静。
“楚溶,我……”
“别说了。”楚溶打断他,“我已经想清楚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任何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我会跟我妈说清楚,我会跟她断绝关系,只要你不离开我。”
楚溶抽回自己的手,“任何,这不是你和你妈断不断绝关系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是信任的问题。”楚溶看着他,“今天她用跳楼逼你,你妥协了。明天她可以用别的方法逼你,你是不是还会妥协?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任何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知道,楚溶说的是对的。
母亲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不可能永远抵挡。
“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他低声说。
楚溶点点头,“是有点。”
她站起身,“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在门口。”
任何看向门口,那里放着一个行李箱。
“楚溶……”
“你走吧。”楚溶转过身,不再看他,“以后,我们别再联系了。”
任何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他知道,他彻底失去她了。
他慢慢站起来,拿起行李箱。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楚溶,对不起。”
楚溶没回头。
任何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站在楼道里,不知道该去哪里。
手机又响了。
是任仁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声音沙哑,“什么事?”
“哥,你在哪儿呢?妈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带楚溶姐过来,跟任仁培养培养感情。”任仁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任何握紧了手机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吼道:“滚!”
然后,他挂断电话,把手机狠狠砸在墙上。
手机屏幕瞬间碎裂,像他此刻的心。
他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深夜的街道
第七章 变本加厉的勒索
任何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三天,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烟灰缸里堆满烟蒂,地板上散落着空酒瓶。
手机早就被他摔碎,断绝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第四天清晨,门被砸得砰砰响。
“哥!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任仁的声音像钝锯子,耳膜生疼。
任何没动。直到门板快要被砸穿,他才慢吞吞地起身,拉开门。
李翠兰和任仁挤在门口,两人都揣着手,一脸理所当然。
“你还知道开门?”
李翠兰径直往里闯,嫌弃地踢开脚边的酒瓶,“搞成这鬼样子给谁看?楚溶的事想通了?”
任何靠在门框上,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任仁搓着手,嘿嘿笑:“哥,妈说让你先给我买辆宝马。
楚溶姐看到我的诚意,肯定会动心的。”
任何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你哑巴了?”李翠兰瞪他,“我跟你弟商量好了,首付你出,月供也得你还。
毕竟你工资高,养辆车不算啥。”
“我没钱。”任何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放屁!”李翠兰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你去年年终奖发了十五万,别以为我不知道!”
照片是他放在公司抽屉里的工资条,不知道被谁偷拍的。
任何的喉咙哽住了。本来他计划用这笔钱付婚房首付,现在只剩一地鸡毛。
“楚溶的也是你的,你的就是你弟的!”李翠兰理直气壮,“赶紧把钱转过来,我已经看好车了,黑色的宝马X5,大气!”
任仁在旁边点头如捣蒜:“对,销售说今天订车能送全车贴膜。”
任何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抖。他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像看两个跳梁小丑。
“滚。”他轻轻说。
“你说啥?”李翠兰没听清。
“我说滚!”任何猛地提高音量,眼睛里迸出猩红的光。
“我的钱,一分都不会给你们!”
李翠兰被他吓了一跳,随即撒泼似的往地上坐:“哎哟喂!不孝子要逼死亲妈了!
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不管弟弟死活啊!”
任仁赶紧去扶,偷偷给李翠兰使眼色。
“哥,你别气妈。”任仁假惺惺地劝,“其实也不用买宝马,要不你把你那套学区房过户给我?
楚溶姐要是知道我有房,肯定愿意……”
“你闭嘴!”任何指着门,“现在就带着你妈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你敢!”李翠兰跳起来,指甲差点戳到任何脸上,
“我是你妈!你报警抓我?街坊邻居知道了,看你怎么做人!”
她突然扑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阳光涌进来,刺得任何睁不开眼。
“我告诉你任何,今天你不答应,我就站在楼下喊,说你忘恩负义,搞大姑娘肚子不负责,逼得弟弟打光棍!”
李翠兰叉着腰,唾沫星子喷了任何一脸。
任何抹了把脸,转身去翻工具箱。
“你要干啥?”任仁往后缩。
任何没理他,翻出一把锤子,走到门口,“哐当”一声砸在门锁上。
“从今天起,你们别想再进我家门。”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李翠兰和任仁吓得后退半步,看着他眼里的狠劲,第一次觉得有点发怵。
“好!好得很!”李翠兰指着他,“你给我等着!”
母子俩骂骂咧咧地走了。
任何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锤子从手里滑落,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第八章
李翠兰果然说到做到。
第二天,任何公司楼下就出现了举着牌子的任仁。
牌子上歪歪扭扭写着:“哥哥任何霸占女友,逼弟弟打光棍,天理难容!”
同事们指指点点,任何在一片异样的目光里走进办公楼,感觉后背像被针扎。
他给任仁打电话,对方直接挂掉。打给李翠兰,她在那头冷笑:“想让他走?先把买车钱打过来。”
任何咬着牙,给任仁转了五万。
任仁收了钱,立刻撤了牌子,还发来条微信:“哥,这钱不够啊,还差三十万呢。”
任何直接拉黑了他。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没过几天,李翠兰带着任仁找到楚溶的公司。
当时楚溶正在开会,前台突然跑进来说有紧急家事。她出去一看,李翠兰正抱着她的腿哭,任仁站在旁边抹眼泪。
“楚溶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任仁吧,他为了你茶饭不思,都瘦了十几斤了!”
李翠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阿姨,您放手!”楚溶又气又急,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同事。
“你不答应嫁给任仁,我就不放手!”李翠兰死缠烂打。
最后还是保安把两人架走的。楚溶回到会议室,脸色惨白,会议只能暂停。
当天晚上,任何接到了楚溶的电话。
“任何,我们必须解决这件事。”她的声音疲惫不堪。
“对不起,楚溶,连累你了。”任何的声音充满愧疚。
“跟你没关系,是他们太过分。”楚溶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说,林哲在帮你找律师?”
林哲是他们的共同朋友,一直默默喜欢楚溶。
“嗯,他说可以走法律途径断绝关系。”
“好,我这边也收集了一些证据,明天给你送过去。”
挂了电话,任何望着天花板,心里一片冰凉。他知道,该做个了断了。
但李翠兰的奇葩要求还在升级。
她不知从哪听说楚溶的奶奶生病住院,竟然带着任仁跑到医院,堵在病房门口。
“楚溶啊,你奶奶这病,得靠冲喜才能好。”
李翠兰神神秘秘地说,“我看你跟任仁就挺合适的,赶紧领证,保准你奶奶药到病除!”
任仁在旁边点头:“楚溶姐,我妈懂风水,她说的准没错。”
楚溶的叔叔气得差点动手,被护士拦住了。
这件事彻底激怒了任何。
他找到林哲:“律师找到了吗?我现在就想断亲。”
林哲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找到了,但程序很麻烦。而且,他们毕竟是你母亲和弟弟……”
“他们不是。”任何打断他,眼神决绝,“从他们逼楚溶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第九章 断亲的决心
律师告诉任何,法律上没有断绝亲子关系的说法,但可以通过财产公证和限制接触来划清界限。
任何立刻着手处理。他把名下的房产做了公证,明确标注与李翠兰和任仁无关。
工资卡也换了新的,断绝了所有经济往来。
李翠兰和任仁发现拿不到钱,开始变本加厉地闹事。
他们跑到任何的出租屋,把门锁堵了。任何回家发现打不开门,只能报警。
警察来了,李翠兰就躺在地上装病,说儿子不孝,虐待老人。警察也很无奈,只能调解。
他们还去任何公司大闹,说他挪用公款给楚溶买奢侈品,搞得领导找任何谈话,差点影响他升职。
最离谱的是,李翠兰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歪理,说任何是她生的,身上的零件也该有弟弟的份。
“医生说任仁有点肾虚,”李翠兰一本正经地对任何说,“你去医院给他捐个肾,补补阳气。
等他身体好了,说不定楚溶就答应了。”
任仁在旁边附和:“哥,你年轻,少个肾没事的。”
任何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对母子,已经被贪婪和愚昧吞噬了心智。
“我不会捐的。”任何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从今天起,我任何,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什么?”李翠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要跟你们断亲。”
任何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以后你们生老病死,都与我无关。”
“你敢!”李翠兰扑上来要打他,被任何躲开了。
任仁想帮忙,被任何一脚踹倒在地。
“滚。”任何指着门,眼神里的寒意让李翠兰不敢再上前。
母子俩狼狈地走了。
任何关上门,反锁。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李翠兰和任仁骂骂咧咧地离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任何搬了家,换了工作,换了手机号。
他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李翠兰和任仁。
但他低估了他们的疯狂。
三个月后,在一个雨夜,任何加班回家,发现李翠兰和任仁蹲在他家门口。
两人浑身湿透,像两只落汤鸡。
“哥,我们错了。”任仁先开口,声音沙哑,“你原谅我们吧。”
李翠兰也低着头,没说话,看起来很憔悴。
任何的心软了一下。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你们回去吧。”他打开门,“以后别再来了。”
“哥,你听我说。”任仁跟着他进屋,“我和妈想通了,不逼你和楚溶了。我们就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李翠兰也跟着进来,四处打量着房间:“还是你这房子好,比家里舒服多了。”
任何皱了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哥,你看我们都没地方住了。”任仁搓着手,妈说想跟你住一段时间。”
“不行。”任何直接拒绝,“我这里住不下。”
“怎么住不下?”李翠兰立刻翻脸,“客厅这么大,打个地铺就行!你是想让我们睡桥洞吗?”
“你们可以租房子。”
“租房子不要钱啊?”李翠兰瞪他,“你一个月挣那么多,养着我们怎么了?”
任仁突然从背后抱住任何的腰:“哥,我还想让你帮我找个工作,最好是轻松点的,工资高的。”
任何挣扎着想推开他,却发现任仁的力气大得惊人。
“放开我!”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们!”李翠兰扑上来,撕扯着任何的衣服。
混乱中,任何的头撞到了墙角,顿时血流如注。
他看着眼前这对面目狰狞的母子,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们想要我的命吗?”他问。
“我们只要你给钱!给房子!给工作!”李翠兰尖叫着。
“好啊。”任何突然平静下来,“我给你们。”
他挣脱开任仁的手,走到阳台,打开窗户。
雨夜的风灌进来,带着寒意。
“哥,你要干啥?”任仁有点害怕。
李翠兰也愣住了。
任何回头,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
“你们不是想要我的一切吗?”他笑了笑,“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说着,他突然冲过去,一把抓住李翠兰和任仁,用力往阳台外推。
三人扭打在一起,身体失去平衡,从高楼坠落。
“啊——”
尖叫声在雨夜中划破长空,很快归于沉寂。
第十一章 尘埃落定
任何和李翠兰当场死亡。
任仁被摔成重伤,抢救过来后,终身瘫痪。
消息传来,楚溶和林哲都惊呆了。
他们赶到现场时,警戒线已经拉起。楚溶看着楼下盖着白布的担架,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林哲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别太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楚溶摇摇头,哭得说不出话。她想起任何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没想到,最后他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这场闹剧。
处理后事时林哲一直陪在楚溶身边。他帮着联系殡仪馆,处理任何的遗物,还得应付前来闹事的任仁的亲戚。
那些人说任何不孝,害死了母亲和弟弟,想让楚溶赔偿。
林哲拿出收集的证据,包括李翠兰和任仁闹事的视频、录音,以及任何的财产公证书。
“你们看清楚了,”林哲冷冷地说,“是谁逼死谁的。如果再敢闹事,我就报警了。”
那些人看着证据,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走了。
任仁瘫痪在床,没人照顾。
任建国早跟一个女人好了,搬了家不知所踪。
李翠兰的亲戚们互相推诿,最后只能送到养老院,由政府兜底。
他每天躺在病床上,眼神呆滞,嘴里时不时念叨着:“宝马……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