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秦小雅，今年二十五岁，在县城的银行上班。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男朋友——王建军，直到那个周末回他家，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三观尽毁。
"小雅，你来了。"王建军的奶奶笑眯眯地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擀面杖，"正在给你包饺子呢。"
奶奶今年七十二岁，身体硬朗，人也和善。王建军的父母早年出车祸去世了，就是奶奶一手把他带大的。我一直觉得这个老人很不容易，对她也特别尊敬。
"奶奶，您别忙活了，我来帮您。"我放下包，正要进厨房，王建军却拉住了我。
"小雅，我有事跟你说。"他的表情有些扭捏，"咱们出去走走吧。"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他出了门。王建军家在村子的最西头，出门就是一条土路，两边种着玉米。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我问道。
王建军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给我看一个微信转账记录。五万块钱。
"这钱哪来的？"我更疑惑了。
"是这样的。"王建军搓着手，"你也知道，咱们马上要结婚了，你家要的彩礼钱我还差点。我想了个办法，给奶奶找了个老伴。"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村东头的老光棍赵二狗，五十八岁，一直没娶过媳妇。他手里有点积蓄，想找个老婆。我就给他介绍了奶奶，他给了五万块钱。"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你别激动啊。"王建军赶紧解释，"奶奶年纪大了，一个人也孤单。赵二狗虽然岁数大点，但人老实，有房有地，还有积蓄。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疯了吗？"我的声音都变了调，"奶奶七十二岁了，你让她嫁给一个五十八岁的光棍？"
"年龄不是问题，主要是有个伴。"王建军理直气壮地说，"而且赵二狗条件不错，奶奶过去能享福。"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我交往了两年的男朋友，竟然为了凑彩礼钱，把辛苦养大他的奶奶当商品一样卖了？
"王建军，你还是人吗？"我气得浑身发抖，"奶奶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你怎么说话呢？"王建军不高兴了，"我这不是为了咱们结婚吗？你家要二十万彩礼，我东拼西凑也凑不够啊。"
"那你可以跟我商量，可以想别的办法，怎么能把奶奶卖了？"
"什么叫卖？说话这么难听。"王建军瞪着我，"我这是给奶奶找个老伴，顺便解决咱们的彩礼问题，一举两得。"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感觉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为了钱，他连养育之恩都能出卖，这样的人还能要吗？
"王建军，我问你，奶奶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知道，我都跟她说了。"王建军得意地说，"奶奶也同意了。"
我转身就往回走，王建军在后面喊："你干什么去？"
"我去问问奶奶。"
回到家里，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我直接问："奶奶，建军说要给您找个老伴，您知道吗？"
奶奶的手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知道。"
"您愿意吗？"
奶奶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建军说需要钱结婚，我一个老太婆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我能帮到他，也算是我的福气吧。"
我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这个善良的老人，为了孙子的婚事，连自己的晚年幸福都可以牺牲。
"奶奶，您不用勉强自己。"我握住奶奶的手，"彩礼的事情，我们会想别的办法。"
"傻孩子，我都这个岁数了，还能折腾几年？只要建军能娶上媳妇，我就满足了。"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冲出厨房，正好撞见刚进门的王建军。
"你跟奶奶说什么了？"他问。
"王建军，我们分手吧。"我直接说道。
"什么？"王建军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分手？"
"小事？"我冷笑一声，"你把奶奶的幸福当小事？"
"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吗？"王建军急了，"奶奶也同意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不能嫁给一个连养育之恩都能出卖的人。"我说得很坚决。
"秦小雅，你别不识好歹。"王建军的脸色变了，"我这么大岁数了，为了娶你才想的这个办法。你要是不嫁，我这五万块钱就白花了。"
我彻底看清了这个男人的嘴脸。在他眼里，奶奶就是一件商品，我也只是一个必须用钱买到的东西。
"那是你的问题，跟我没关系。"我冷冷地说，"我们分手，以后别再联系我。"
说完，我就要往外走。王建军拉住我："你不能走，咱们都订婚了。"
"订婚可以退，钱我会还给你的。"我甩开他的手。
"你敢走试试，我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什么货色。"王建军威胁道。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现在只觉得恶心。
"随便你。"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章
回到县城的出租屋，我躺在床上想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王建军打电话："我要跟奶奶单独谈谈。"
"你还要搞什么？"王建军不耐烦地说。
"我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下午，我再次来到王建军家。奶奶正在院子里晒玉米，看到我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
"小雅，你怎么又来了？建军出去了，要不你等等？"
"奶奶，我就是来找您的。"我坐在奶奶身边，"您能跟我详细说说那个赵二狗的事吗？"
奶奶的脸色有些尴尬："这个......"
"奶奶，您就当我是您的孙女，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奶奶叹了口气，开始跟我讲：赵二狗确实是村东头的光棍，五十八岁，从来没结过婚。人长得又黑又丑，而且有点智力问题，说话都不太利索。他家里确实有点钱，是前几年拆迁补偿的。
"奶奶，您真的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吗？"我问。
奶奶摇摇头："谁愿意啊？我跟你爷爷感情那么好，他去世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想过再找老伴。"
"那您为什么答应？"
"建军跪在我面前求我，说如果凑不够彩礼钱，你就不嫁给他了。他还说，这是他最后的办法了。"奶奶的眼圈红了，"我把建军养这么大不容易，不能让他打光棍啊。"
我的心里一阵阵地疼。这么善良的老人，却被自己的孙子算计了。
"奶奶，如果我说我不要彩礼呢？"
"那怎么行？"奶奶急了，"女孩子结婚怎么能不要彩礼？那会被人看不起的。"
"奶奶，彩礼只是个形式，重要的是两个人过日子。"我握住奶奶的手，"而且，我已经决定跟建军分手了。"
"什么？"奶奶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他的想法我接受不了。"我实话实说，"奶奶，您觉得一个为了彩礼钱就能把奶奶卖掉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吗？"
奶奶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建军从小就精明，但我没想到他会......"
"奶奶，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劝道，"那五万块钱建军可以想别的办法还。"
正说着，王建军回来了。看到我在跟奶奶说话，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又来干什么？"他冲过来，"我不是说了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吗？"
"建军！"奶奶站起来，"小雅是为了我好。"
"她是为了你好？"王建军冷笑，"她就是舍不得花彩礼钱，想找借口分手。"
"王建军，你还要不要脸？"我气得站起来，"明明是你自己做得不对。"
"我哪里不对了？"王建军理直气壮，"我为了娶你，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现在你要分手，我这五万块钱怎么办？"
"我可以还给你。"我说。
"你拿什么还？你一个月工资才四千多。"王建军讽刺道，"而且奶奶已经答应赵二狗了，下个月就要办酒席。"
"什么？"我震惊了，"这么快？"
"当然要快，万一赵二狗反悔怎么办？"王建军说得理所当然。
我看向奶奶，奶奶的脸色很难看。
"奶奶，您真的要这样匆忙地嫁过去吗？"我问。
"我......"奶奶欲言又止。
"奶奶你别听她胡说。"王建军打断了奶奶的话，"赵二狗人挺好的，你过去享福就行了。"
"王建军，你摸着良心说，赵二狗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我质问道。
"人老实就行了，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我真的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了。为了钱，他连一点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了。
"王建军，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件事你能不能收手？"我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钱我都收了，怎么可能收手？"
"那好，我们彻底结束了。"我转向奶奶，"奶奶，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去县城住。我一个人住，也需要个伴。"
"什么？"王建军急了，"你想带走我奶奶？"
"奶奶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我冷冷地看着他，"你只把她当商品，我把她当亲人。"
奶奶的眼泪流了下来："小雅，你这孩子......"
"奶奶，跟我走吧。"我诚恳地说，"我们互相有个照应，比什么都强。"
"你们想得美。"王建军急眼了，"奶奶哪里都不能去，她必须嫁给赵二狗。"
"为什么？"我问。
"因为钱我已经收了，赵二狗那边已经在准备婚房了。如果奶奶不嫁，我就要赔双倍的钱。"
"所以你就一定要让奶奶牺牲？"
"这是奶奶应该做的。"王建军说得理所当然，"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帮我解决个彩礼钱怎么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养了她这么多年？明明是奶奶把他养大的好不好？
"王建军，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愤怒地说，"是奶奶把你从小养大，不是你养了奶奶。"
"反正她现在是我的负担，我给她找个归宿有什么错？"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奶奶。老人家颤抖着站起来，扬手就给了王建军一个耳光。
"王建军，我白养你了。"奶奶哭着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竟然说我是负担？"
王建军捂着脸，恼羞成怒："你打我？你一个老太婆还敢打我？"
"你不配做我孙子。"奶奶抹着眼泪，"小雅，我跟你走。"
第三章
奶奶的话让王建军彻底慌了。
"奶奶，你不能走。"他拦在门口，"你要是走了，我这五万块钱怎么办？赵二狗那边怎么交代？"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奶奶冷冷地说，"我已经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奶奶，我错了。"王建军突然跪下了，"你别走，咱们好好商量行不行？"
"现在知道错了？"奶奶摇摇头，"晚了。"
我赶紧扶住奶奶："咱们回屋收拾一下东西。"
王建军爬起来还想阻拦，我直接掏出手机："你再敢拦着，我就报警了。"
"报警？"王建军慌了，"你凭什么报警？"
"拐卖老人，非法拘禁，你选哪个？"我冷笑道。
王建军的脸色变了。他知道这事要是闹大了，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奶奶的东西不多，我帮她收拾了两个包袱。走的时候，王建军还在门口苦苦哀求。
"奶奶，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没有这五万块钱，我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
"那是你活该。"奶奶头也不回，"谁让你把心变得这么黑的？"
我打车把奶奶接到了县城。我的出租屋是个两室一厅，正好可以住下我们两个人。
"小雅，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奶奶有些不好意思。
"奶奶，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给奶奶倒了杯水，"您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当天晚上，王建军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后来他发微信威胁我，说要是奶奶不回去，他就把我们的私密照片发到网上。
我直接截图回复："你试试，我马上去派出所告你传播淫秽物品罪。"
王建军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第二天，我去银行上班。中午的时候，同事小李问我："小雅，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
我简单说了一下分手的事，没敢说太具体。
"分就分了呗，这样的男人要来干什么？"小李安慰我，"你条件这么好，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下班回家，奶奶已经把饭做好了。
"奶奶，您别总是忙活。"我有些心疼，"您年纪大了，应该多休息。"
"闲着也是闲着。"奶奶笑笑，"而且我总得做点什么，不能白吃白住啊。"
"奶奶，您说什么话呢？"我拉着奶奶坐下，"您就是我的奶奶，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
奶奶的眼圈又红了："小雅，你这孩子太好了。建军不珍惜你，是他的损失。"
"奶奶，咱们不说他了。"我给奶奶夹菜，"从今以后，我们就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人。"
正吃着饭，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小雅，开门，我知道你在家。"是王建军的声音。
我给奶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出声。
"小雅，你别装不在家。我在楼下看到了，你们刚才还在阳台上晾衣服呢。"
王建军在外面叫了半天，我就是不开门。
"小雅，你出来，咱们好好谈谈行不行？我保证不提赵二狗的事了。"
我还是没理他。
"奶奶，我知道你也在里面。你出来，我给你道歉。"
奶奶气得不行："这个白眼狼，现在知道来道歉了？"
"奶奶，别理他。"我小声说，"他现在说什么都不能信。"
王建军在外面闹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可能是怕影响太大，才悻悻地走了。
第三天，王建军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个人。
"小雅，这是我二叔，他是村里的调解员。"王建军在门外说，"咱们有什么事可以找他调解。"
我透过猫眼看了一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小雅啊，我是建军他二叔。"那人说话很客气，"你们这事闹得有点大了，要不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二叔您好。"我礼貌地打招呼。
"小雅啊，你们年轻人恋爱分分合合的很正常，但是总得讲道理吧？"二叔笑眯眯地说，"建军为了娶你，已经把钱给人家了。现在你要分手，这钱怎么办？"
"二叔，您了解具体情况吗？"我反问道。
"我了解，不就是建军给他奶奶找了个老伴吗？这有什么不对的？"二叔说得理所当然，"老人年纪大了，有个伴也是好事。"
我就知道王建军不会把实情告诉别人。
"二叔，您知道那个赵二狗是什么人吗？"我问。
"我知道啊，虽然年纪大点，但人老实。"二叔说。
"他五十八岁，智力有问题，长得又黑又丑，从来没结过婚。"我详细说了一遍，"这样的人，您愿意让您妈妈嫁给他吗？"
二叔的脸色有些尴尬："这个......"
"而且建军收了人家五万块钱，就是在卖奶奶。"我继续说，"奶奶七十二岁了，把建军养这么大，到头来却被当商品一样出卖，您觉得合理吗？"
"小雅，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王建军急了，"我这是给奶奶找个归宿，不是卖。"
"收钱了不是卖是什么？"我冷笑，"你如果真是为了奶奶好，为什么要收钱？"
王建军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而且你们想过奶奶的感受吗？"我看向二叔，"她愿意嫁给那样的人吗？"
这时候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
"建军啊，我问你，你觉得我这七十多年活得容易吗？"奶奶看着王建军。
"奶奶......"王建军不敢看奶奶的眼睛。
"我十八岁嫁给你爷爷，生了你爸爸。你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你才八岁，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这么多年，我容易吗？"
奶奶说着说着就哭了："现在我七十二岁了，你让我嫁给一个五十八岁的傻子，就为了给你凑彩礼钱。建军，你的良心呢？"
二叔听了这话，脸色也变了。
"建军，这事你确实做得不对。"二叔摇摇头，"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你怎么能......"
"二叔，我也是没办法啊。"王建军开始哭穷，"我一个农民，哪有那么多钱？"
"没钱可以慢慢挣，怎么能打奶奶的主意呢？"二叔有些生气了。
看到二叔的态度转变，王建军慌了："二叔，那我这五万块钱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还呗。"二叔站起来，"这事我不管了，你们自己解决。"
说完，二叔就走了，留下王建军一个人在那里发愣。
第四章
王建军的二叔走了以后，他还不死心。
"小雅，咱们好聚好散行不行？"他换了一副可怜的表情，"我承认这事我做得不对，但钱已经收了，我真的还不起啊。"
"那是你的问题。"我冷冷地说，"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
"你就不能帮帮我吗？咱们好歹谈了两年恋爱。"
"帮你？"我冷笑，"你把奶奶当商品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的感情？"
"我这不是为了咱们的婚事吗？"王建军还在狡辩。
"为了婚事就可以出卖奶奶？"奶奶气得发抖，"建军，我真的白养你了。"
"奶奶，我错了。"王建军又跪下了，"您回去吧，我以后不提赵二狗的事了。"
"晚了。"奶奶摇摇头，"我已经看清你的本性了。从今以后，我们断绝关系。"
"奶奶，您不能这样啊。"王建军哭了，"我只有您这一个亲人了。"
"你要是把我当亲人，就不会卖我。"奶奶说得很决绝。
王建军见软的不行，就开始来硬的："奶奶，我是你唯一的孙子，按法律你必须跟我回去。"
"法律？"我笑了，"你还有脸提法律？拐卖老人是什么罪你知道吗？"
"我没有拐卖，我是给她介绍对象。"
"收钱的介绍对象叫拐卖。"我掏出手机，"要不要我现在就报警？"
王建军吓得赶紧往后退："你别乱来。"
"那你就赶紧滚。"我指着门口，"以后别再来烦我们。"
王建军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我正在银行上班，突然接到同事的电话："小雅，你快看朋友圈，有人在说你的事。"
我赶紧打开微信朋友圈，看到王建军发了一条很长的动态：
"各位朋友，我想澄清一件事。我女朋友秦小雅因为嫌我家穷，不想付彩礼钱，就找各种借口要分手。我奶奶看我可怜，主动说要嫁给村里的老光棍帮我凑钱，结果秦小雅不但不感动，还拐跑了我奶奶。现在我奶奶被她洗脑了，不肯回家。大家评评理，这样的女人还能要吗？"
下面还配了几张我和奶奶在县城的照片，应该是他偷偷拍的。
我气得手都在抖。这个王建军，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一流。
很快，就有人在下面评论了：
"建军，这女的太过分了，分手就分手，为什么要拐走老人？"
"就是，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离开家能行吗？"
"这女的心太黑了，为了不花彩礼钱，连老人都拐。"
看着这些评论，我气得想骂人。这些人根本不了解真相，就在那里胡说八道。
我立刻给王建军打电话："王建军，你马上把朋友圈删了。"
"为什么要删？我说的都是事实。"王建军得意洋洋，"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你也发朋友圈啊。"
"你再不删，我就把奶奶的录音发出去。"我威胁道。
"什么录音？"
"奶奶昨天把事情的经过都录下来了，包括你怎么收钱，怎么威胁她的。"我撒了个谎。
王建军沉默了一会儿："你有证据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过了十分钟，王建军的朋友圈删了。但是已经晚了，截图已经传开了。
下午，我们行长把我叫到办公室。
"小雅，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行长关心地问。
"没有，行长。"我不想把私事说出来。
"但是有人给我们打电话，说你品行有问题。"行长皱着眉头，"虽然我不相信，但你要注意影响。"
我的心一沉。肯定是王建军搞的鬼。
"行长，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做过任何违法违规的事。"
"我相信你。"行长拍拍我的肩膀，"但是你要处理好私人问题，不要影响工作。"
回到家，我把这事告诉了奶奶。
"都是我连累了你。"奶奶自责地说，"要不我回去吧，别让建军影响你的工作。"
"奶奶，您千万别这么想。"我握住奶奶的手，"这不是您的错，是王建军太卑鄙了。"
"可是他这样搞下去，你的工作会出问题的。"
"不会的，奶奶。"我安慰道，"清者自清，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当天晚上，王建军又来了，这次还带了几个人。
"小雅，你开门。"王建军在外面喊，"我带了几个朋友来，想跟你谈谈。"
我透过猫眼看了一下，是几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小伙子。
"奶奶，您别出声。"我小声说，"我去阳台上报警。"
我悄悄地到阳台上，给派出所打了电话。
"警察同志，有人在我家门口聚众滋事，威胁我的人身安全。"
十分钟后，警察来了。
"怎么回事？"警察问王建军。
"警察同志，她拐跑了我奶奶。"王建军立刻告状，"我只是想把奶奶接回家。"
"她是你什么人？"警察问我。
"前男友。"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他为了凑彩礼钱，想把奶奶卖给村里的光棍，被我阻止了。奶奶不愿意回去，就暂时住在我这里。"
"老人家呢？"警察问。
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人家，您是自愿住在这里的吗？"警察问。
"是的。"奶奶点点头，"我不想回去，不想嫁给那个傻子。"
"什么傻子？"警察疑惑地看着王建军。
王建军的脸色变了，赶紧解释："没有的事，就是给奶奶介绍个老伴。"
"五十八岁的智力障碍者，还收了五万块钱。"我补充道。
警察的脸色严肃起来："收钱介绍对象？"
"没有收钱。"王建军否认。
"有转账记录。"我掏出手机，给警察看王建军之前给我看的截图。
警察看了看，脸色更难看了："这个问题比较严重，你们明天到派出所详细说明情况。"
"今天晚上，你们都先回去，不许再来骚扰。"警察警告王建军一行人。
王建军灰溜溜地走了。
第五章
第二天，我请了假，陪奶奶去派出所。
王建军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还请了个律师。
"警察同志，我要起诉秦小雅拐骗老人。"王建军一见到我们就开始告状。
"你有什么证据？"民警问。
"她把我奶奶带走了，不让奶奶回家。"王建军说。
"老人家，您说说情况。"民警转向奶奶。
奶奶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包括王建军怎么收钱，怎么威胁她的。
"你收了赵某某五万块钱？"民警问王建军。
"那是彩礼。"王建军狡辩。
"什么彩礼？你又不是女方。"民警冷笑，"这叫拐卖老人。"
王建军的律师赶紧站出来："警察同志，我的当事人只是给老人介绍对象，不存在拐卖行为。"
"收钱的介绍对象就是拐卖。"民警说得很明确，"而且老人明确表示不愿意，你们还要强迫，这已经涉嫌犯罪了。"
王建军的脸色煞白："我没有强迫。"
"老人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民警看着他，"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把钱退给赵某某，取消这个荒唐的婚约；要么我们就按拐卖老人罪处理。"
"我退，我退。"王建军赶紧说。
"什么时候退？"
"今天就退。"
"好，你现在就给赵某某打电话，当着我们的面把钱退了。"
王建军没办法，只能给赵二狗打电话。
"二狗哥，那个事取消了，钱我马上还给你。"
电话那头传来赵二狗的声音："为什么取消？不是说好了吗？"
"老人不愿意，没办法。"
"那我的房子都收拾好了，你说取消就取消？"赵二狗不干了。
"二狗哥，真的没办法，老人跑了。"
"跑了？那你去找啊。"
"找不到。"王建军撒谎。
电话里传来赵二狗的咆哮声："王建军，你敢耍我？"
"没有耍你，是真的没办法。"
最后，在民警的调解下，王建军答应当天就把钱退给赵二狗，并且写下了保证书，承诺不再骚扰我和奶奶。
从派出所出来，奶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小雅，这下总算解决了。"奶奶笑着说，"以后咱们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是啊，奶奶。"我也很高兴，"王建军再也不能威胁您了。"
可是我高兴得太早了。
第二天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是秦小雅吗？"一个粗犷的男声问。
"是的，您是哪位？"
"我是赵二狗。"
我的心一紧："您找我有什么事？"
"王建军那个王八蛋骗了我，说老太太跑了。但是我打听到了，老太太在你那里。"
"那又怎么样？"
"你把老太太交出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赵二狗威胁道。
"你敢威胁我？"我生气了，"信不信我报警？"
"报警？"赵二狗哈哈大笑，"我花了五万块钱，就要得到我的老婆。你们不给我交人，我就天天去你们单位闹。"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赶紧把这事告诉奶奶。
"这个赵二狗，怎么这么不讲理？"奶奶气得不行，"明明是王建军骗了他，关我们什么事？"
"奶奶，您别担心。"我安慰道，"他敢来闹，我们就报警。"
第三天上午，我正在银行上班，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喊叫。
"秦小雅在哪里？让她出来！"
我透过玻璃门看到，一个又黑又丑的中年男人在大厅里闹事，应该就是赵二狗。
"我花了五万块钱买的老婆，被她藏起来了，你们银行管不管？"赵二狗对着保安喊。
保安赶紧上前："先生，请您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
"我要见秦小雅，让她把我老婆交出来。"
这时候，行长也过来了："先生，这里是银行，请您不要大声喧哗。"
"我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就要我的老婆。"赵二狗不依不饶。
行长的脸色很难看，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我就是秦小雅，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你就是秦小雅？"赵二狗上下打量着我，"你把我老婆藏哪去了？"
"什么你老婆？那是我奶奶。"我冷冷地说。
"放屁，我花了五万块钱买的，就是我老婆。"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报警了。"
"报警？我怕你吗？"赵二狗嚣张地说，"你们不把人交出来，我就天天来这里闹。"
行长见状，赶紧让保安把赵二狗请了出去。
"小雅，这是怎么回事？"行长问我。
我只能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这样吧，你请几天假，把这事处理好再来上班。"行长说，"这样下去影响太不好了。"
我知道行长是为了我好，但心里还是很难受。
回到家，我把这事告诉了奶奶。
"都是我连累了你。"奶奶自责地说，"要不我去自首吧，说我是自愿嫁给他的。"
"奶奶，您说什么胡话呢？"我急了，"这不是您的错。"
"可是这样下去，你的工作会没的。"
"不会的，奶奶。"我抱住奶奶，"我绝对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当天下午，赵二狗又来了，还带了几个人。他们在楼下大声喊叫，搞得整个小区都知道了这件事。
邻居们纷纷出来看热闹，有的还在指指点点。
"那个女的就住在六楼，听说拐了人家的老婆。"
"现在的年轻人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人家花了五万块钱呢，这不是明抢吗？"
听着这些议论，我的心里很难受。明明是我们受害，怎么反倒成了我们的错？
我再次报了警，但是警察来了以后，赵二狗他们就散了，警察一走，他们又回来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必须想个彻底解决的办法。
第六章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人——我的表哥秦志强。他是县里有名的律师，专门打这种民事纠纷案件。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表哥打电话。
"志强哥，我遇到了点麻烦，能帮帮我吗？"
"小雅？什么麻烦？"秦志强关心地问。
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这个王建军太过分了。"秦志强听完就生气了，"这明显是拐卖老人，还有那个赵二狗，典型的敲诈勒索。"
"志强哥，现在他们天天来闹，我都不敢上班了。"
"别怕，这事有法可依。"秦志强说，"你把相关证据收集一下，我来帮你处理。"
下午，秦志强就来了。他先仔细了解了情况，然后给奶奶做了个询问笔录。
"奶奶，您放心，这事我们一定能解决。"秦志强安慰奶奶，"法律是保护您这样的受害者的。"
"小强啊，谢谢你。"奶奶眼圈红了，"你们这些孩子比我那个孙子强多了。"
第二天，秦志强就去找王建军了。
"王建军，你这事已经涉嫌犯罪了，知道吗？"秦志强拿出法条给他看，"拐卖老人罪，最高可以判十年有期徒刑。"
"我没有拐卖。"王建军还在狡辩。
"收钱强迫老人结婚，这不是拐卖是什么？"秦志强冷笑，"而且你还指使他人敲诈勒索，罪上加罪。"
"我没有指使赵二狗。"
"他知道老人在哪里，不是你告诉他的吗？"
王建军被问得哑口无言。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秦志强说，"要么你主动去制止赵二狗的行为，并且公开澄清这件事；要么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到时候你和赵二狗都要承担法律责任。"
王建军犹豫了很久，最后说："我试试跟赵二狗说。"
"不是试试，是必须做到。"秦志强严厉地说，"如果三天内解决不了，我们就直接报案。"
当天晚上，王建军给赵二狗打了电话。
"二狗哥，这事算了吧，老太太确实不愿意嫁给你。"
"算了？"赵二狗在电话里咆哮，"我花了五万块钱，你说算了就算了？"
"钱我已经还给你了。"
"还钱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老婆。"赵二狗不依不饶，"反正我不管，我就要那个老太太。"
"二狗哥，这事真的不能勉强。"
"不能勉强？那你当初为什么答应我？"
王建军被问得无话可说。
"你给我听好了，三天之内把老太太交出来，否则我们两个一起完蛋。"赵二狗威胁道。
挂了电话，王建军更慌了。他知道赵二狗这个人脾气暴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第二天，王建军又来找我了，这次态度完全变了。
"小雅，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王建军一见面就跪下了，"赵二狗说要跟我同归于尽，我真的怕了。"
"现在知道怕了？"我冷冷地看着他，"当初你收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王建军哭着说，"求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死啊。"
"起来说话。"我不想看他这个样子，"有什么话站着说。"
王建军爬起来，擦着眼泪说："赵二狗说了，如果三天内见不到奶奶，他就要跟我拼命。"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小雅，咱们好歹谈了两年恋爱，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死不救？"我冷笑，"当初你要卖奶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奶奶的死活？"
"我承认我错了，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王建军哭丧着脸，"你就当可怜我，帮我想想办法吧。"
"办法我倒是有一个。"我说。
"什么办法？"王建军眼睛一亮。
"你主动去派出所自首，说你拐卖老人。"我说，"这样至少还能争取到从轻处理。"
"自首？"王建军的脸色变了，"那我不是要坐牢吗？"
"总比被赵二狗报复强吧？"我说，"而且你主动自首，最多就是几个月的拘留，不会判刑的。"
王建军犹豫了很久，最后说："我再想想。"
就在这时候，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
"建军，我问你一句话。"奶奶看着王建军，"如果时间重来，你还会这样做吗？"
"奶奶......"王建军不敢看奶奶的眼睛。
"回答我。"奶奶的语气很严肃。
王建军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会的，为了娶媳妇，我什么都愿意做。"
奶奶的心彻底凉了："那你走吧，我们从此再无关系。"
"奶奶，您不能这样啊。"王建军又要跪下。
"走开。"奶奶冷冷地说，"我不想再看到你。"
王建军见奶奶态度这么坚决，也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第三天，秦志强告诉我，王建军去派出所自首了。
"他承认了拐卖老人的事实，被拘留十五天。"秦志强说，"至于赵二狗，我们也收集了他敲诈勒索的证据，准备起诉他。"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奶奶都松了一口气。
"小强，谢谢你。"奶奶感激地说，"要不是你帮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奶奶，这是我应该做的。"秦志强笑着说，"法律就是保护像您这样的弱者的。"
第七章
王建军被拘留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村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有人说王建军活该，有人说他也是为了结婚没办法。但更多的人开始同情奶奶的遭遇。
"这老太太也真不容易，辛辛苦苦把孙子养大，到头来却被卖了。"
"王建军这孩子从小就自私，没想到能做出这种事。"
"老太太现在跟着那个女孩子过，听说过得挺好的。"
与此同时，赵二狗也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因为敲诈勒索和寻衅滋事，他被判了六个月有期徒刑。
"这下总算清静了。"我对奶奶说，"以后再也没人敢来找麻烦了。"
"是啊，多亏了你和志强。"奶奶笑着说，"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真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一个月后，我重新回到银行上班。因为事情已经澄清了，同事们对我的态度也变好了。
"小雅，你这事处理得真漂亮。"小李佩服地说，"那个王建军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为了钱连奶奶都卖，这样的人要来干什么？"另一个同事也说。
行长也找我谈过话："小雅，这次的事你处理得很好，体现了一个年轻人应有的担当。"
日子渐渐地平静下来，我和奶奶的生活也步入了正轨。
奶奶每天给我做饭，收拾家务。我下班后陪奶奶聊天，看电视。虽然简单，但很温馨。
"小雅，奶奶有个想法。"有一天，奶奶突然对我说。
"什么想法？"
"我想把我那套老房子卖了，给你添点嫁妆。"
"奶奶，您说什么呢？"我急了，"那是您的房子，我怎么能要？"
"我一个老太太，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奶奶笑着说，"你这么好的孩子，以后肯定会遇到真正爱你的人。到时候结婚，我也能帮上点忙。"
"奶奶，我不要您的房子。"我坚决拒绝，"您留着自己用，或者以后有什么急事也能应急。"
"傻孩子，我都这个岁数了，还能有什么急事？"奶奶摸着我的头，"你就是我的亲孙女，我不帮你帮谁？"
听了奶奶的话，我的眼泪掉了下来。这个善良的老人，即使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心里想的还是别人。
"奶奶，您能这么想我就很感动了。"我抱住奶奶，"但是我真的不能要您的房子。"
"那你说怎么办？"奶奶问。
"等您百年之后，如果有遗产，我会按法律程序继承。"我说，"但现在，您就好好地享受生活。"
奶奶笑了："你这孩子，想得倒挺远。"
"奶奶，我希望您能活到一百岁。"我认真地说。
"那我得多活二十八年，能看到你的孩子长大了。"奶奶开心地说。
就在我们的生活渐渐平静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了。
那天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村里一个大婶的电话。
"小雅啊，我告诉你个事。"大婶神秘兮兮地说，"王建军从拘留所出来了。"
"出来就出来了，关我什么事？"我不在意地说。
"但是他好像疯了。"大婶压低声音，"天天在村里胡言乱语，说要报复你们。"
我的心一紧："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都是你们害的，他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大婶说，"我觉得你们还是小心点好。"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不安。王建军会不会真的来找麻烦？
下班回家，我把这事告诉了奶奶。
"建军不会做傻事吧？"奶奶担心地说，"他虽然自私，但应该不敢犯法。"
"奶奶，咱们还是小心点好。"我说，"这几天您尽量别出门，我也早点下班回来。"
"好，我听你的。"奶奶点点头。
第二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发现楼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王建军。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刮，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小雅。"他看到我，立刻走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我想明白了。"王建军的眼神有些飘忽，"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多管闲事，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王建军，你清醒一点。"我往后退了几步，"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怪不得别人。"
"我做错了什么？"王建军突然激动起来，"我只是想给奶奶找个老伴，有什么错？"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错误？"我有些生气了，"你把奶奶当商品卖，还说没错？"
"我没有卖，我是给她找归宿。"王建军还在狡辩，"如果不是你搅局，奶奶现在已经有个伴了，我也结婚了，多好的事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简直不敢相信他到现在还是这种想法。
"王建军，你走吧。"我不想跟他争论，"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不走。"王建军挡在我面前，"除非你把奶奶还给我。"
"奶奶不是物品，不存在还不还的问题。"我冷冷地说，"她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她是我奶奶，必须跟我回去。"王建军的语气越来越激动。
我感觉情况不对，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奶奶的声音："建军，你在下面干什么？"
第八章
奶奶的声音让王建军抬起了头。
"奶奶，您下来，我带您回家。"王建军对着楼上喊。
"我不回去。"奶奶的声音很坚决，"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奶奶，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王建军开始哭，"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不能丢下我啊。"
"你现在知道我是你的亲人了？"奶奶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初你要卖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你的亲人？"
"我真的知道错了。"王建军跪在地上，"奶奶，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时候，楼上的窗户开了，奶奶探出头来。
"建军，你起来。"奶奶叹了口气，"你都二十六岁了，别总是跪来跪去的。"
"奶奶，您原谅我了？"王建军眼睛一亮。
"我没有原谅你。"奶奶摇摇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那您跟我回去吧，我保证再也不提结婚的事了。"
"建军，你听我说。"奶奶的语气很平静，"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回不去了。当你把我当商品出卖的那一刻，我们的祖孙情就断了。"
"奶奶，不要这样啊。"王建军哭得更厉害了。
"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奶奶冷冷地说，"当初你收钱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受？"
"我那是为了结婚，为了传宗接代啊。"王建军还在为自己辩解。
"传宗接代？"奶奶气笑了，"你这种人还想传宗接代？你配吗？"
"奶奶......"
"我告诉你，我宁愿我们王家断子绝孙，也不要你这样的后代。"奶奶说得很决绝。
王建军被奶奶的话震住了，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建军，你走吧。"奶奶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以后好好做人，别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守着您。"王建军突然变得执拗起来。
"那你就守着吧。"奶奶关上了窗户。
我见状赶紧上楼。
"奶奶，您没事吧？"我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心里难受。"奶奶坐在沙发上，"不管怎么说，建军都是我从小养大的。"
"奶奶，您心软是正常的。"我坐在奶奶身边，"但是有些事情，一旦越过底线，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知道。"奶奶点点头，"我绝对不会回去的，只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受。"
"奶奶，这不是您的错。"我安慰道，"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接下来的几天，王建军真的在楼下守着。白天晚上都在，也不知道他吃什么喝什么。
小区的保安多次劝他离开，他就是不听。
"这人有病吧？"邻居们开始议论，"大冬天的在外面守着，不怕冻死？"
"听说是为了一个老太太，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现在的年轻人啊，想法真奇怪。"
第三天，我下班回家，发现王建军倒在楼下了。
"怎么回事？"我赶紧蹲下查看。
王建军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冻的。
"快，快叫奶奶下来。"王建军虚弱地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120打了电话。
很快，救护车来了，把王建军送到了医院。
我给奶奶打电话说了这事。
"什么？建军晕倒了？"奶奶很着急，"严重吗？"
"应该是冻的，没什么大事。"我说，"您要不要去看看？"
"我......"奶奶犹豫了很久，"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到了医院，王建军已经醒了。看到奶奶来了，他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奶奶，您来了。"
"你这是何苦呢？"奶奶心疼地看着他，"大冬天的在外面守着，不要命了？"
"我就是想让您回去。"王建军虚弱地说。
"我不会回去的。"奶奶摇摇头，"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王建军绝望地说，"没有奶奶，我什么都没有了。"
"建军，你听我说。"奶奶坐在床边，"你现在还年轻，路还很长。只要你真心悔改，重新做人，以后还有机会遇到真心爱你的人。"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王建军哭着说，"工作没了，老婆没了，连奶奶也不要我了。"
"那是你自己造成的。"奶奶叹了口气，"但是人总要向前看，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错误里。"
"奶奶，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王建军恳求道。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奶奶摇摇头，"但是你没有珍惜。"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了。"
"建军，有些错误是可以原谅的，但有些错误是不能原谅的。"奶奶说得很认真，"你把我当商品出卖，这就是不能原谅的错误。"
王建军沉默了，他知道奶奶的决心不会改变了。
"那我该怎么办？"他茫然地问。
"好好活着，重新开始。"奶奶站起来，"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说完，奶奶就准备离开。
"奶奶，您真的不要我了吗？"王建军最后问了一句。
奶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建军，不是我不要你，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走出医院，奶奶的眼泪流了下来。
"奶奶，您别难过。"我递给奶奶一张纸巾，"您已经做得够多了。"
"我知道，只是心里还是放不下。"奶奶擦着眼泪，"毕竟养了他这么多年。"
"奶奶，您已经仁至义尽了。"我说，"剩下的路，只能靠他自己走了。"
从那以后，王建军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们。听村里人说，他离开了村子，去了外地打工。
第九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春天来了。
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好，每天都精神抖擞的。她在阳台上种了很多花，把我们的小家装点得非常温馨。
"小雅，你看这花开得多好。"奶奶指着阳台上的月季花，高兴地说。
"是啊，奶奶您的手真巧。"我由衷地赞美。
"人老了，总得找点事做。"奶奶笑着说，"要不然整天闲着，人都要发霉了。"
这段时间，我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生活。经历了王建军的事情，我对男人的要求更加明确了：人品第一，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小雅，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有一天，奶奶突然说。
"什么事？"
"我想回村里一趟，把房子收拾一下，然后卖掉。"
"为什么要卖？"我疑惑地问。
"反正我也不回去住了，留着也没用。"奶奶说，"卖了以后，钱给你当嫁妆。"
"奶奶，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要您的钱。"
"不给你给谁？难道给王建军吗？"奶奶摇摇头，"我已经想清楚了，你就是我的亲孙女。"
看到奶奶这么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我陪您回去一趟。"我说。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奶奶摆摆手，"村里的人我都认识，没什么危险。"
"不行，我不放心您一个人去。"我坚持道，"万一遇到王建军怎么办？"
"王建军不是去外地了吗？"
"那也不一定，万一他回来了呢？"
最后，我还是请了假，陪奶奶回了一趟村里。
村子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奶奶的房子因为长期没人住，显得有些破旧。
"看这样子，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能卖个好价钱。"我说。
"不用收拾得太好，能住人就行。"奶奶说，"这年头，农村的房子不值钱。"
我们在村里住了两天，把房子简单收拾了一下。邻居们听说奶奶要卖房子，都过来看热闹。
"大婶，您这房子卖多少钱啊？"有人问。
"没想好，看谁出价高吧。"奶奶说。
"您这房子地段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是啊，就是太老了，得装修一下。"
正说着，村长来了。
"老太太，听说您要卖房子？"村长问。
"是的，我已经不回来住了。"奶奶说。
"那这样吧，村里正好需要几间房子做活动室。"村长说，"您看卖给村里怎么样？"
"可以啊，村长您出什么价？"
"八万块钱，您看行不行？"
我觉得这个价格有点低，但奶奶却很满意。
"行，就八万。"奶奶爽快地答应了。
"奶奶，是不是价格低了点？"我小声问。
"不低了，这种老房子能卖八万已经很不错了。"奶奶说，"而且卖给村里，我也放心。"
当天下午，我们就去办了过户手续。
拿到钱以后，奶奶直接把存折给了我。
"奶奶，我真的不要。"我推辞道。
"你不要我给谁？"奶奶硬是把存折塞进我手里，"这钱留着，以后结婚用。"
"奶奶......"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奶奶的态度很坚决。
回到县城的路上，奶奶显得很开心。
"小雅，我现在真的没有任何牵挂了。"奶奶说，"房子卖了，心里也踏实了。"
"奶奶，您以后就安心跟我过日子。"我握住奶奶的手。
"好，咱们一起过日子。"奶奶笑眯眯地说。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了。
那天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村长的电话。
"小雅啊，出事了。"村长的声音很急促。
"什么事？"我心里一紧。
"王建军回来了，知道你们把房子卖了，正在村里闹呢。"
"他闹什么？"
"说房子是他家的，你们没权利卖。"村长说，"现在非要村里把钱退给他。"
我的心里一阵气愤。这个王建军，怎么这么不要脸？
"村长，他有什么证据说房子是他的？"我问。
"没有啊，房产证上写的是老太太的名字。"村长说，"但他说老太太是他奶奶，房子理应归他继承。"
"奶奶还活着呢，什么继承不继承的？"我生气了，"而且奶奶有权处置自己的财产。"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他不听啊。"村长无奈地说，"现在在村委会里闹呢，你们看怎么办？"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半小时下班。
"村长，您先稳住他，我马上赶过去。"
挂了电话，我赶紧给行长请假，然后回家接奶奶。
"什么？建军又来闹事了？"奶奶听了很生气，"这个孽子，还没完没了了？"
"奶奶，咱们过去看看。"我说，"不能让他胡来。"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村委会。远远地就听到王建军在里面大声嚷嚷。
"那房子是我家的，她们凭什么卖？"
"房产证上写的是老太太的名字啊。"村长耐心地解释。
"她是我奶奶，她的就是我的。"王建军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老太太还活着啊。"
"活着怎么了？她年纪大了，不能自己做主了。"
听到这话，我气得直接推门进去。
"王建军，你还要不要脸？"我愤怒地说，"奶奶还活着呢，你就想着分家产？"
"小雅？"王建军看到我，脸色有些尴尬，"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不来，你就能胡说八道了？"我冷冷地看着他，"奶奶的房子，奶奶想卖给谁就卖给谁，轮得到你管吗？"
"她是我奶奶，我有监护权。"王建军狡辩。
"监护权？"我冷笑，"你把奶奶当商品卖的时候，怎么不说监护权？"
这时候，奶奶也进来了。
"建军，你又想干什么？"奶奶冷冷地看着王建军。
"奶奶，那房子您不能卖啊。"王建军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那是咱们家的祖宅。"
"祖宅？"奶奶气笑了，"那房子是我和你爷爷结婚后盖的，什么时候成祖宅了？"
"反正是我家的房子，您不能随便卖。"
"我卖我自己的房子，关你什么事？"奶奶的火气也上来了。
"您年纪大了，容易被人骗。"王建军说，"所以我有义务保护您的财产。"
"保护？"奶奶冷笑，"你是想保护我的财产，还是想保护你的财产？"
王建军被问得哑口无言。
第十章
看到王建军说不出话来，村长开口了。
"建军啊，这房子的买卖手续都是合法的。"村长说，"你现在来闹也没用。"
"村长，我要求撤销这个买卖合同。"王建军说，"我奶奶年纪大了，没有民事行为能力。"
"什么叫没有民事行为能力？"我气笑了，"奶奶思维清楚，身体健康，凭什么说没有民事行为能力？"
"她都七十多岁了，肯定糊涂了。"王建军胡说八道。
"王建军，我看糊涂的是你。"奶奶气得浑身发抖，"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小时候尿床的事，你说我糊涂吗？"
村委会里的人都笑了，王建军的脸红得像个猴屁股。
"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建军慌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奶奶追问。
"我就是觉得这房子不应该卖，应该留给我们家的后代。"
"后代？"奶奶冷笑，"你这样的人还想要后代？你配吗？"
"奶奶，您怎么能这么说我？"王建军假装委屈。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奶奶站起来，"一个为了钱能把奶奶卖掉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后代？"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改了。"
"改了？"奶奶指着王建军，"你要是真改了，就不会为了几万块钱来这里闹事。"
"这不是几万块钱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王建军还在狡辩。
"什么原则？"我忍不住了，"你的原则就是想方设法占便宜是吧？"
"我没有占便宜，我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合法权益？"村长摇摇头，"建军啊，这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老太太的名字，她有完全的处置权。你现在来闹，没有任何法律依据。"
"那我可以起诉啊。"王建军威胁道。
"你尽管起诉。"我冷冷地说，"看看法院会怎么判。"
"对，你去起诉吧。"奶奶也说，"我倒要看看，法院会不会支持你这种不孝的孙子。"
王建军见大家都不支持他，有些慌了。
"奶奶，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吗？"他换了一副可怜的表情。
"一家人？"奶奶冷笑，"当初你要卖我的时候，可没把我当一家人。"
"我那是为了结婚啊。"
"为了结婚就可以卖奶奶？"奶奶气得眼泪都出来了，"王建军，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奶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王建军又想跪下。
"你起开。"奶奶往后退了几步，"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奶奶，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王建军哭着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了。"
"你的保证值几个钱？"奶奶摇摇头，"当初你也是这么保证的，结果呢？"
"我是真心悔改的。"
"真心悔改？"我冷笑，"如果你真心悔改，就不会为了房子来闹事了。"
"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奶奶气得不行，"王建军，我问你，这些年是我养你，还是你养我？"
"是您养我的。"王建军小声说。
"那这房子是我的，还是你的？"
"是您的。"
"既然是我的，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你管得着吗？"
王建军被问得哑口无言。
"而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奶奶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从今以后，你别再叫我奶奶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奶奶，您不能这样啊。"王建军慌了，"我们是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
"血缘关系？"奶奶冷笑，"当你要卖我的那一刻，我们的血缘关系就断了。"
"那不一样，我那是为了......"
"够了。"奶奶打断了他，"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解释。从今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奶奶转身就往外走。
"奶奶，您别走啊。"王建军追了上去。
我赶紧拦住他："你别跟着我们。"
"小雅，求求你了，帮我劝劝奶奶吧。"王建军抓住我的手，"我真的知道错了。"
"晚了。"我甩开他的手，"有些错误，是永远不能被原谅的。"
"可是我们是一家人啊。"
"你配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一个为了钱能出卖奶奶的人，还有脸说一家人？"
"我承认我做错了，但是人总会犯错误的。"
"是的，人会犯错误。"我点点头，"但是有些错误犯了就是犯了，没有挽回的机会。"
"小雅......"
"王建军，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我的语气很严厉，"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奶奶已经受够了你的折腾。"
"那我该怎么办？"王建军茫然地问。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说，"自己种的因，自己承担果。"
说完，我就去追奶奶了。
奶奶走得很快，我追了好一会儿才追上。
"奶奶，您慢点。"我气喘吁吁地说。
"我不想再看到那个孽子。"奶奶擦着眼泪，"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
"奶奶，您别伤心了。"我扶着奶奶，"咱们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小雅，我对不起你。"奶奶突然说，"让你跟着我受这些罪。"
"奶奶，您说什么话呢？"我抱住奶奶，"您就是我的亲奶奶，我愿意陪着您。"
"你这孩子，太好了。"奶奶哭着说，"比我的亲孙子还亲。"
"奶奶，咱们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人。"我说，"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
"好孩子。"奶奶紧紧抱着我。
从那以后，王建军再也没有出现过。听村里人说，他被村长严厉批评了一顿，灰溜溜地又走了。
我和奶奶的生活重新回到了平静。奶奶身体越来越好，我的工作也很顺利。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什么样的人才值得托付终身。
半年后，我遇到了现在的老公——一个善良正直的老师。当他得知我和奶奶的故事后，不但没有嫌弃，反而更加尊敬我们。
结婚的时候，奶奶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一直说这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小雅啊，奶奶总算看到你有了好归宿。"奶奶拉着我的手，"这个小伙子人品好，值得托付。"
"奶奶，谢谢您。"我感激地说，"如果没有您，我可能还不知道要被王建军骗多久。"
"傻孩子，是你救了我。"奶奶笑着说，"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婚礼上，新郎在致辞时说："我娶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庭。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奶奶一样，照顾好这位善良的老人。"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奶奶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现在，我和奶奶还有我的老公，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奶奶的身体依然健康，每天都精神抖擞地照料着我们的小家。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