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碎钻婚约

张甜甜站在镜前，任由造型师将最后一缕发丝盘起。水晶冠冕压在头顶，沉甸甸的像一顶王冠。镜中的新娘美得惊心动魄，杏眼里却结着冰。

"张小姐，顾先生的车已经到了。"管家在门外轻声提醒。

她缓缓起身，婚纱裙摆如云朵般铺展开来。三个月前，她还是江城最耀眼的千金，张家独女，拥有让名媛们艳羡的一切。直到那场金融风暴席卷而来，父亲从集团顶楼纵身一跃，留下巨额债务和一个破碎的家。

"甜甜，记住，这场婚姻是你唯一的机会。"母亲昨夜为她戴上家传项链时，指甲几乎掐进她肩膀，"顾家肯履行婚约已经是仁至义尽。"

婚车穿过半个江城，停在圣约翰大教堂前。媒体长枪短炮对准车门，等待这场"江城世纪婚礼"的女主角。

车门打开，张若兮迈出第一步时，听见人群中窃窃私语。

"听说新郎根本没去接亲.….."

"张家都破产了，顾少还肯娶，真是菩萨心肠...…"

"谁不知道顾少心里装的是林家那位..."

她挺直脊背，嘴角扬起完美弧度。父亲教过她，越是绝境，越要笑得漂亮。

教堂内，顾云翳站在神坛前，黑色礼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他侧脸如刀削般锋利，眼神却飘向窗外，直到张甜甜走到身边才吝啬地投来一瞥。

"你迟到了。"他声音很冷。

张甜甜注意到他领结微微歪斜——这不是原本搭配的那条。她伸手想帮他调整，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别做多余的事。"顾云翳贴近她耳边，气息拂过她耳垂，"这场婚姻只是形式，要不是爷爷临终交代奶奶又坚持让我娶你，我绝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你心知肚明。"

神父开始宣读誓词时，教堂侧门被推开。一袭红裙的林萧萧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全场目光立刻被吸引。她冲顾云翳嫣然一笑，在宾客席第一排落座，裙摆如火，烧穿了张甜甜的婚纱。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顾云翳低头，唇在张甜甜嘴角一触即分，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陌生的茉莉香水味——那是林萧萧最爱的品牌，明明已经跟别人搞在一起了还嫌自己脏呵…还真是讽刺啊！

婚礼晚宴上，张甜甜独自应对宾客，而顾云翳全程陪在林萧萧身边。她看见他亲手为林萧萧剥虾，动作熟练得刺眼。

"嫂子别介意，我和云翳从小就这样。"林萧萧举着香槟走过来，红唇如刀，"你的新婚别墅是我选的？云翳非要按我的喜好装修。"

张甜甜晃着杯中液体，突然想起父亲生前最爱说的话：瓷器不与瓦片碰。她微笑举杯："林小姐喜欢的话，欢迎常来作客。"

话音刚落，香槟塔轰然倒塌。玻璃碎裂声中，林萧萧惊叫着向后倒去，顾云翳如箭般冲来将她护在怀中。

"张甜甜！"他怒喝，眼中寒光凛冽。

满场狼藉中，张甜甜的白纱裙溅满香槟，像一场荒唐的洗礼。她看着顾慕宸小心翼翼检查林萧萧是否受伤的样子，忽然觉得可笑。

这就是自己嫁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恨不得想要杀了自己。"监控会证明不是我。"她平静地说，转身走向洗手间。

镜前，她摘下价值连城的钻石耳环——这是顾家给的聘礼之一。冷水拍在脸上，终于冲散了强撑的笑容。

"需要帮忙吗？"

镜中出现一个陌生男子，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是一双含笑的桃花眼。他递来一方手帕，袖扣闪着暗光。

"靳云怀。"他自我介绍，"靳氏医疗的，算是...你丈夫的商业对手。"

张甜甜没接手帕："来看笑话？"

"来看美人。"靳云怀将手帕放在洗手台上，"顺便提醒你，林萧萧的舅舅是酒店股东。"

他转身离去时，张甜甜看见顾云翳站在走廊尽头，眼神阴鸷如冰：“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你们干了什么？”张甜甜听了感觉很好笑，真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没什么，不认识，他只是路过而已，你爱信不信。”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2 荆棘婚房

南山别墅灯火通明，却没有一丝温度。张甜甜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寒意顺着脚底爬上脊背。

"太太，先生的行李已经送到主卧了。"管家欲言又止，"但先生吩咐...…您住客房。"

她点点头，拖着婚纱裙摆走向二楼角落的房间。推开门，一张狭小的单人床，窗户正对后院墙——这是佣人房的配置。

深夜，引擎声惊醒了她。从窗户望出去，顾云翳的跑车疾驰而出，副驾驶坐着红裙翻飞的林萧萧。

第二天早餐时，顾云翳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气和香水味。他将一份文件扔在张甜甜面前。

"签了。"

《婚前协议》四个大字刺痛她的眼睛。条款严苛到近乎侮辱：无子女继承权、离婚后不得分割任何财产、必须配合顾家一切公关需要...…

"第三条，"她指尖点在一行小字上，"'乙方需无条件接受甲方情感关系'？"

顾云翳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你可以不签，张家那些债主很乐意..."

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张甜甜签完所有文件，抬头时眼神清亮："今天我要去趟老宅，拿些私人物品。"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神情不变的签了协议只感觉浑身烦躁，最后也只是说出："我会让司机送你去。"顾云翳擦擦手，"晚上家宴，别迟到。"

张家老宅已被查封，她只能从侧门溜进去。父亲的书房贴满封条，母亲最爱的花园杂草丛生。在阁楼旧箱子里，她翻出商学院毕业证书和一堆获奖企划书——曾经，她也是华尔街青睐的新星。

"少夫人，该回去了。"司机在楼下催促。

回程路上，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司机接了个电话，突然调转方向："医院来电，老夫人突发心脏病！"

VIP病房外，顾云翳正在与医生交谈。见张甜甜赶来，他一把拽住她手腕："奶奶要见你。"

病床上，顾老夫人有气无力。她颤抖着抓住张甜甜的手："甜甜啊..….云翳性子冷..….你多包容..….早点让我抱重孙.….."

走出病房，顾云翳一拳砸在墙上："满意了？奶奶要是出事..…."

"我会照顾她。"张甜甜打断他，"我大学辅修过护理。"

接下来两周，她日夜守在病床前。顾老夫人病情稳定后，拉着她的手说："好孩子，明天起你去公司帮云翳吧，财务部缺个主管。"

"她没经验。"顾云翳冷声反对。

"我以董事长名义任命。"老夫人一锤定音。

当晚，顾云翳第一次踏入张甜甜的房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以为讨好了奶奶就能插手顾氏。明天自己去人事部辞职。"

"商学院第一名，有过华尔街实习的经历，三次全国商业企划金奖。"张甜甜平静地列出履历，"顾总确定要浪费这种人才？"

顾云翳眯起眼，突然俯身撑在她床头："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她直视他的眼睛，"我可以帮顾氏拿下城东那块地。"

那是顾氏今年最重要的项目，却因当地居民反对而搁浅。顾云翳冷笑："凭你？"

"一周时间。"张云翳迎上他的目光，"如果我做到了，我要真正的妻子待遇——至少表面上是。"“很好我现在就可以先让你履行一下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说完不顾张甜甜的反抗把她推倒在床上，撕开她的衣服露出她雪白的皮肤，动作粗爆的占有了她，屈辱的泪水划过脸颊，张甜甜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这样过一辈子，等时间一到会立刻结束这段关系。

3 暗涌交锋

第二日张甜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财务部，财务部的同事对这位"空降"少夫人充满敌意。张甜甜不以为意，花三天时间研究完所有资料，第四天独自去了拆迁区。

那里有位八十岁的钉子户李阿婆，儿子曾是张家司机。张甜甜蹲在摇摇欲坠的老房子里，听老人哭诉三个小时，最后承诺会保留她儿子的墓地。

"我可以帮您争取最高补偿，外加一套养老公寓。"张甜甜擦掉老人脸上的泪水，"我父亲生前常说，商人要有温度。"

当晚，顾氏官微发布张甜甜与李阿婆的合影，配文"传承与温度"。话题#豪门媳妇接地气#登上热搜。

顾云翳深夜回家时，发现张若兮还在书房工作。她面前摊着城东项目规划图，几处修改笔迹清秀有力。

"你怎么知道李阿婆的事？"他靠在门框上问。

张若兮头也不抬："我父亲教过我，做生意要先做人。"

顾云翳走近，突然注意到她左手缠着绷带："手怎么了？"

"李阿婆的猫挠的。"她终于抬头，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拆迁协议签了，明天可以动工。"

顾云翳沉默片刻，转身离去前丢下一句："明天晚上家宴，穿正式点。"

这次家宴设在顾宅主厅，林萧萧也在邀请之列。她穿着与张甜甜同品牌的裙子，却选了更艳丽的红色。

"甜甜姐别介意，我和云翳从小就这样形影不离。"林萧萧亲热地挽着顾云翳的手臂，"听说你搞定城东项目了？真厉害呢。"

张云翳微笑："应该的。对了，林小姐对香水很有研究吧？"

"当然，我在巴黎学过调香。"林萧萧骄傲地说。

"难怪。"张甜甜轻抿红酒，"那天婚礼上香槟塔倒塌时，我闻到一股特别的茉莉香——是你代言的'夜茉莉'吧？瓶身设计很特别，喷头会留下独特压痕。"

林萧萧笑容一僵。顾云翳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闲聊而已。"张甜甜转身要走却被顾云翳拖着走到二楼客房，关上门迫不及待的就吻了上来，气急败坏的说：“不就是看我和萧萧在一起吗？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的，我这就满足你。”说完就把张甜甜身上的礼服推至腰间狠狠的进入她的身体。林萧萧跟着走上二楼本以为会听到顾云翳呵斥张甜甜的声音没想到却听到了男人的喘息声，想到自己在顾云翳身边这么多年，他事事都依着她就是不肯跟自己有肌肤之亲，没想到却跟这个贱人滚在一起“张甜甜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宴会结束送客时，林萧萧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泳池。顾云翳毫不犹豫跳下去救人，上岸后对着张甜甜怒吼："你竟然推她？"

"我没有。"张甜甜依旧平静“不信你可以查看监控。”林萧萧听了后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随后委屈的说：“云翳你不要对姐姐发脾气，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你不用替她说话，我送你回去。”顾云翳说完就抱着林萧萧走了，完全没注意到林萧萧的嘴角对着张甜甜扬起轻蔑的笑。

管家调出监控，画面显示林萧萧是自己跌入池中。顾老夫人脸色阴沉地对管家说：“这个林萧萧不能再让她继续出现在少爷身边了。”

顾云翳送走林萧萧后整夜未归。

第二天，张甜甜被调往后勤部。她平静地接受安排，却在午休时去了顾氏竞争对手——靳氏医疗的发布会。

"稀客啊，顾太太。"靳云怀在后台拦住她，"来找我疗伤？"

张甜甜递出一份文件："我来谈合作。顾氏城东项目需要医疗配套，靳氏是最好的选择。"

靳云怀翻看企划书，笑容渐深："有意思。但你怎么说服你丈夫与竞争对手合作？"

"凭这个。"她点开手机，展示一段视频——林萧萧在婚礼后台摆弄香槟塔支架的画面。

靳云怀吹了声口哨："看来顾太太不止会隐忍。"

当晚，顾云翳罕见地准时回家。他摔下一叠照片："解释一下？"

照片上是她与靳云怀在发布会角落交谈的画面，角度刁钻，看起来像在亲密拥吻。

"商业合作而已。"张甜甜淡定地整理文件，"倒是顾总派人跟踪自己妻子？"

顾云翳一把将她按在墙上，"你居然敢跟他在一起，看来是我不够满足你，才会让你去想找别的男人。”说完不顾旁边的佣人在场直接在沙发上要了她。

顾云翳手机突然响起。接完电话，他脸色大变："奶奶病危！"

医院走廊上，医生摇头叹息："老夫人受了刺激，看到一些..….不太好的照片。"

病房电视正播放娱乐新闻："曝顾氏少夫人出轨靳氏总裁，深夜密会照流出…..."

张甜甜如坠冰窟。她转向顾慕宸："不是我..."

一记耳光打断了她的话。顾云翳眼中怒火滔天："滚出去！"

她在急救室外站了一夜。清晨，医生宣布顾老夫人脱离危险，但需要静养。顾云翳走出病房，看见蜷缩在长椅上的张甜甜，脚步微顿，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心疼与不舍。

"回家收拾行李。"他声音冰冷，"明天起你去城南别墅住，没我允许不准回顾宅。"

4 血色真相

城南别墅是顾家的冷宫。张甜甜在这里度过了与世隔绝的两个月，直到某天清晨剧烈的腹痛将她惊醒。

身下漫开的鲜血染红了床单。管家惊慌失措地叫来救护车，却拒绝通知顾云翳："先生陪林小姐去瑞士滑雪了..."

手术室的灯亮得刺眼。医生遗憾地告诉她："您怀孕八周，但现在已经...…而且子宫受损严重，以后恐怕..…."

张甜甜望着苍白的天花板，想起上个月顾云翳唯一一次来城南。那晚他喝得烂醉，粗暴地占有她后便扬长而去。

出院那天，靳云怀出现在病房门口。他递给她一份检查报告："你的流产不完全是意外。"

报告显示她体内有微量堕胎药成分。

"林萧萧买通了你的营养师。"靳云怀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顾云翳知道，但他选择保护她。"

张甜甜的指甲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她望向窗外，春光正好，照不暖一颗死去的心。

"我帮你离开。"靳云怀轻声说，"但不是现在——你需要先养好身体，然后.….."

"然后让他们付出代价。"张甜甜接上他的话，声音轻得像羽毛，重得像誓言。

三个月后，顾氏周年庆晚宴。张甜甜一袭黑裙现身，惊呆全场。她径直走向顾云翳，递上一份企划书："我想回公司工作。"

顾云翳审视着她消瘦的脸庞："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顾太太这个身份。"她微笑，"而且奶奶希望看到我们..….和睦相处。"

林萧萧立刻插进来："云翳，城南那个公益项目不是缺人吗？"

于是张甜甜被派去负责最辛苦的城南贫民区医疗站项目。她每天工作到深夜，与靳云怀的医疗团队密切合作。顾云翳偶尔来视察，总能看见她与贫民窟的孩子打成一片，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

"你变了。"一次独处时，顾云翳突然说。

张甜甜正在整理药品，头也不抬："人总会变。"

顾云翳扳过她的肩膀："看着我说话。"

她抬眼，眸中平静无波："顾总想听什么？听我说多感谢你的冷暴力让我成长？还是听我说那个没能出生的孩子每晚都在我梦里哭？"

顾云翳如遭雷击，后退一步："你...…恨我？"

"不恨。"张甜甜微笑，"瓷器不与瓦片碰，这是我父亲教的。"

当晚，林萧萧在微博晒出与顾云翳送给她的订婚戒指，配文"十五年等待终成真"。热搜爆掉的同时，张甜甜正在贫民区给孩子们讲故事。

"仙女被王子伤透了心，于是化作泡沫消失在海里..."她合上童话书，摸摸孩子们的脑袋，"但现实中，仙女会重生为女王。"

深夜回程，她的车被拦在郊外。三个蒙面人将她拖出车外，为首的冷笑："顾太太得罪人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车灯刺破黑暗。靳云怀带人赶到，歹徒四散而逃。他抱起浑身是血的张甜甜："游戏该结束了。"

5 涅槃重生

顾氏收到噩耗：张甜甜在回家的途中被歹徒劫持杀死面目全非，。警察在她的遗物里发现了她的日记本和一枚婚戒。

顾云翳翻开日记，第一页写着"致我的丈夫"：

"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一天，你身上有林萧萧的香水味。但我依然偷偷高兴，因为从十四岁起，我就梦想成为你的新娘..…."

日记记录了她每一次为他暗中解决的商业危机，每一份熬夜做的企划案，甚至他喜欢的每道菜的做法。最后一页贴着B超照片，写着："宝宝八周了，眼睛像你。"

同时被发现的还有一份完整的顾氏五年发展规划，细致入微到每个季度。顾老夫人老泪纵横："这孩子...…一直爱着你啊..."

顾云翳跪在地上，第一次失声痛哭也是在这一刻才深深的体会的什么是撕心裂肺的疼，原来他早已经爱上她了。

葬礼上，靳云怀将一叠资料拍在顾慕宸胸前："看看你保护的白月光真面目。"

资料显示林萧萧勾结顾氏对手做空股票，指使人袭击张若兮，甚至伪造了出轨照片。最关键的一份是医院记录——张甜甜流产那天，林萧萧确实买通了营养师。

"太迟了。"靳云怀冷笑离去，"她到死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你看到出轨照片后，本想去城南与她离婚，却因醉酒强要了她。"

三年后，巴黎时装周。新锐设计师Isabella Zhang的婚纱系列惊艳全场。谢幕时，她牵着三岁儿子向观众致意，台下靳云怀目光温柔。

散场后，顾云翳站在后台通道，手中捧着十四岁那年张甜甜送他的钢笔——那是他们初遇的纪念。

"好久不见。"如今的张甜甜光彩照人，无名指上的钻戒熠熠生辉，"顾总。"

顾云翳喉咙发紧："你没死..…."

"张甜甜确实死了。"她微笑，"死在你的冷漠与背叛里。"

靳云怀抱着孩子走来："老婆，记者会要开始了。"

擦肩而过时，顾云翳听见小男孩软软地叫了声"妈妈"。那声音像一把刀，将他钉在原地。

雨开始落下。顾云翳站在塞纳河畔，看着对岸灯光璀璨的婚纱展厅。橱窗里，Isabella Zhang的最新设计名为"涅槃"。

他忽然看到多年前，那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红着脸递给他钢笔的样子。那时阳光正好，青春正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