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赌气怀孕,咸鱼的我翻身了精选章节

小说:圣女赌气怀孕,咸鱼的我翻身了作者:云淡风轻ying更新时间:2025-11-05 22:51:07

老婆是豪门失散的圣女,赌气嫁给我这个咸鱼。

婚礼当晚,我发现她尾椎骨上方,有个诡异的二维码。

扫描后,手机弹出直播界面:她被锁在奢华房间,泪眼婆娑。

“恭喜你,解锁‘圣女培育计划’。”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而镜头外,我那看似温和的岳父,正笑着擦拭染血的高跟鞋。

我这条咸鱼,突然不想躺平了。

001 圣洁与二维码

苏冉穿着价值连城的圣洁婚纱,站在我这月租三千的破旧客厅里,像一颗被误置在垃圾堆里的稀世珍珠。光线从没拉严的窗帘缝挤进来,灰尘在她周身飞舞,却丝毫不损她半分光芒。她看着我,那双曾被誉为“京城第一绝色”的眸子里,没有新嫁娘的羞涩或喜悦,只有一层薄薄的、赌气般的冰壳。

“沈言,记住,这只是权宜之计。”她开口,声音清冷,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的脆裂感,“等我家族找到解决之道,你我便桥归桥,路归路。”

我,沈言,一个立志把咸鱼人生贯彻到底的二十六岁青年,点了点头,连多余的一个“嗯”都懒得给。顺手从沙发上捞起一件不知道几天前扔那里的T恤套上,动作熟练地彰显着我的废柴本质。

豪门真千金流落民间,又被寻回,却因某种难以启齿的原因,需要找个不起眼的男人假结婚稳住局面。而我,就是这个被“幸运”砸中的、不起眼的挡箭牌。原因?大概是因为我足够咸鱼,看起来毫无威胁,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绝佳的工具人。

婚礼?没有。只有两本鲜红的结婚证,以及苏冉那位看起来永远彬彬有礼、笑容无懈可击的父亲——苏擎天,递过来的一张数额勉强能让我这条咸鱼翻个身再躺舒服点的支票。

“小言,冉冉暂时托你照顾了。”苏擎天拍着我的肩膀,力道适中,笑容温和,眼底却是一片看不透的深海。他手腕上那串价值不菲的沉香木手串,散发出沉稳的香气,与他整个人的气质完美融合。

此刻,这位新婚妻子,这位“圣女”,正用打量一件瑕疵品的眼神扫视着我这狗窝。然后,她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走向唯一那间勉强能睡人的卧室,姿态依旧高傲,仿佛不是走进一间陋室,而是踏上属于她的圣坛。

“我睡床。”她宣布,语气不容置疑。

“我睡沙发。”我从善如流。沙发虽然旧,但够长,适合我这条咸鱼伸展。

新婚之夜,寂静无声。只有隔壁室友打游戏的键盘敲击声,隐隐传来。

半夜,我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趿拉着拖鞋经过卧室门口时,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鬼使神差地,我瞥了一眼。

苏冉侧身睡着,昂贵的真丝睡裙在昏暗光线下滑落腰际,露出一段雪白细腻的腰背曲线。而就在那尾椎骨的正上方,平时绝对被衣物严密遮挡的位置,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图案,清晰可见。

那不是纹身。线条规整,黑白分明。

是一个二维码。

我这条咸鱼的脑子,宕机了三秒。圣洁的豪门千金,身上有个二维码?这比告诉我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离谱。恶作剧?某种新型豪门标记?还是……我睡糊涂了?

好奇心,这玩意儿对我来说平时稀薄得如同北京刮沙暴后的蓝天。但此刻,它像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我的心脏。我摸出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指纹解锁,点开扫一扫功能。

摄像头对准那个小小的方块。

对焦。识别。

手机屏幕短暂地黑了一下。然后,没有预想中的商品链接或者无聊笑话,界面直接跳转。

不是一个静态页面。

是直播。

实时画面。光线是那种经过精心调校的、柔和中带着奢靡的暖黄。背景是欧式复古的奢华房间,雕花大床,天鹅绒帷幕。镜头中央,是一个穿着与苏冉此刻身上同款、但明显崭新昂贵数倍的真丝睡裙的女孩。

是苏冉。

但又不是我卧室里那个冷若冰霜的苏冉。

直播画面里的她,双手被丝绸束带缚在身前,蜷缩在床角,脸上毫无血色,泪水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冲花了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她的眼神,是极致的恐惧和无助,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她嘴里无声地嗫嚅着什么,看口型,像是“……放我出去……”

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四肢瞬间冰凉。

几乎同时,一个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合成音,透过手机的扬声器,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身份验证通过。访客沈言,恭喜你,成功解锁‘圣女培育计划’实时观测权限。”

圣……女……培……育……计……划?

七个字,像七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脑髓。

我的手指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视线死死钉在手机屏幕上。

然后,镜头微妙地移动了少许角度。

画面的边缘,背景虚化的奢华沙发里,坐着一个人。

西装革履,姿态悠闲。他微微侧着头,似乎正在欣赏眼前的“杰作”。他手里,拿着一只闪亮的、鞋跟极细极锐的银色高跟鞋。另一只手,握着一块白色的软布,正无比仔细地、一下下地,擦拭着那尖锥般的鞋跟。

鞋跟上,沾染着些许刺目的、尚未干涸的猩红。

拿着鞋跟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沉香木手串。

灯光勾勒出他温和的、带着欣赏笑意的侧脸。

我的岳父。

苏擎天。

002 咸鱼的惊醒

手机从我汗湿的手中滑落,砸在廉价的地板革上,发出一声闷响。屏幕闪了闪,直播画面消失,变回待机界面。房间里死寂,只有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和擂鼓般撞击着耳膜的心跳。

冷。一种浸透骨髓的冷。

苏擎天。那个永远笑容温和,举止优雅,在商界有“慈悲菩萨”之称的男人。他擦拭高跟鞋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艺术品。可那鞋跟上新鲜的血迹,那被束缚在床角、绝望哭泣的亲生女儿……

“圣女培育计划”。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猛地弯腰捡起手机,手指颤抖着想要再次扫描那个二维码。无效。提示“权限已关闭”。我冲进卧室,甚至顾不上会不会惊醒苏冉,借着窗外漏进的微光,看向她的后背。

肌肤光洁,曲线优美。

那个二维码,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但手机残留的触感,屏幕上可能存在的缓存数据,还有那冰冷的电子音,苏擎天擦拭高跟鞋的画面……一切都在尖叫着告诉我——这不是梦!

我退回到客厅,瘫在沙发上,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咸鱼了二十六年,我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喉咙。我一直以为,苏冉嫁给我,是豪门内斗的常规操作,是她赌气之下找我这摊烂泥当避风港。我以为最大的风险,不过是哪天苏家卸磨杀驴,我拿着那点“补偿金”继续我的咸鱼人生。

可现在……

这水太深了。深不见底,漆黑冰冷,里面游弋着吃人的怪物。

苏冉知道吗?她知道她身上有那个诡异的二维码吗?她知道她睡着的时候,正被实时直播给某个(或者某些)像我这个“幸运”访客一样的人观看吗?她知道她那位慈父的另一副面孔吗?

“赌气怀孕”……她白天在民政局门口,似乎是为了气某个追出来的男人,故意拉着我的手说的气话。难道,这背后也……

我这条咸鱼,第一次觉得躺平也是一种罪过。

我重新拿起手机,退出所有后台程序,清除缓存。然后,我没有报警。直觉告诉我,报警没用,甚至可能打草惊蛇,把我和苏冉都推向更危险的境地。苏擎天能搞出这种东西,其能量和背后的黑暗,绝非普通执法部门能轻易撼动。

我需要信息。

我打开那个几乎快要长草的搜索引擎,输入“苏擎天”、“圣女”、“培育计划”等关键词。结果毫无意外,要么是苏氏集团的官方宣传,要么是财经新闻对这位商业巨擘的吹捧,偶尔夹杂着一些关于苏冉这位失散多年后被寻回的“圣女”千金的花边新闻,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她美貌和“圣洁”气质的渲染。

完美得无懈可击。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脑子像生锈的齿轮,开始缓慢而艰涩地转动。回忆与苏擎天有限的几次接触。他总是那么从容,那么一切尽在掌握。他看苏冉的眼神……以前我觉得是失而复得的宠爱和愧疚,现在想来,那深处藏着的,更像是一种……对精心培养的作品的满意?

还有苏冉。她偶尔流露出的,与她那“圣女”外表不符的惊惶和脆弱,像受惊的小兽。她坚持睡在靠门的位置,她对突然的声音格外敏感……这些细节,曾经被我归为豪门千金的娇气和与环境格格不入。现在串联起来,却指向另一种可能——她一直生活在某种无形的恐惧和控制之下。

那个二维码,是某种监控标记?只有在特定时间(比如深度睡眠)才会显现?而扫描权限,是随机发放,还是……特意给“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准备的“惊喜”?

“恭喜你,解锁‘圣女培育计划’。”

那冰冷的电子音,是欢迎,更是警告。欢迎我踏入这个深渊,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这条咸鱼,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有了强烈的、不想再躺平的欲望。

不是出于正义感,那玩意儿太奢侈。而是最原始的求生本能。我可能,已经被卷入了一个足以将我碾碎成渣的恐怖漩涡。苏冉是漩涡中心,而我这个被拉到她身边的“丈夫”,根本无法独善其身。

要想活下去,要想不莫名其妙地消失,我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从一条浑浑噩噩的咸鱼,变成……一个能挣扎一下的活物。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去。睡得很浅,梦里全是扭曲的二维码、带血的高跟鞋和苏擎天那张温和的笑脸。

早上,我是被厨房传来的轻微响动惊醒的。警惕地坐起,看到苏冉正站在狭小的厨房里,对着那口我用了三年没换的旧锅发呆。她依旧穿着那身昂贵的真丝睡裙,与周围油腻的环境格格不入,脸上带着宿醉般的迷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屈辱。

她试图煎蛋。动作笨拙,油花溅起,吓得她轻呼一声后退,差点打翻旁边的酱油瓶。

那一刻,她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圣女”光环碎裂了,露出底下那个可能从未被真正善待过的、无助的女孩内核。

我走过去,沉默地接过她手里的锅铲。“我来吧。”

她愣了一下,看着我没说话,但微微松开的眉头泄露了她的如释重负。

我们沉默地坐在小餐桌两边,吃着勉强成形的煎蛋和烤糊的面包片。

“今天……”她放下筷子,声音恢复了清冷,但细听之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父亲让我们回老宅一趟。说是……家庭聚会。”

我拿着筷子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回老宅。

苏擎天。

我抬起头,看向苏冉。晨光中,她的脸完美得不真实。我试图从她眼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关于昨晚那个直播、关于二维码的痕迹。

但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我,眼神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没有任何波澜。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是该回去看看了。

看看我那慈悲为怀的岳父大人。

看看那栋奢华的老宅里,到底藏着多少双窥视的眼睛,又进行着怎样一场血腥的“圣女培育”。

咸鱼翻身?

不,是咸鱼,被迫要下海了。

003 奢华牢笼

苏家的老宅,不在市区那些知名的富豪区,而是坐落在西郊一处僻静的半山腰。车是苏家派来的,司机沉默得像块石头。苏冉坐在我旁边,一路无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侧脸线条绷得有些紧。

越靠近老宅,那种无形的压抑感就越重。盘山公路两侧是浓密的、几乎不透光的乔木,偶尔能瞥见隐藏在林木深处的高墙和摄像头闪烁的红点。这不是家,这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

车最终停在一扇巨大的、充满压迫感的黑铁雕花大门前。门自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修剪得一丝不苟、却毫无生气的巨大草坪,以及远处那栋如同欧洲古堡般宏伟、线条冷硬的灰色建筑。

“小姐,沈先生,请。”司机下车,拉开车门,语气恭敬,眼神却像扫描仪。

踏入主宅,一股混合着昂贵香料和某种若有似无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挑高近十米的大厅,穹顶上绘着宗教题材的壁画,天使和圣女的表情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诡异。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冷光,照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出我们渺小的身影。

空旷,奢华,却死气沉沉。每一件摆设都价值连城,也都透着冰冷的距离感。

“冉冉,小言,来了。”苏擎天从旋转楼梯上缓步走下,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他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中式休闲装,更添几分儒雅。手腕上那串沉香木手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我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手上。干净,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就是这双手,昨晚拿着那只沾染鲜血的银色高跟鞋?

“父亲。”苏冉低声唤了一句,垂下了眼睫,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我的眼睛。她在害怕。

“岳父。”我扯出一个符合我“咸鱼”人设的、略带拘谨和讨好的笑容。

“过来坐,午餐准备好了。”苏擎天走过来,极其自然地揽住苏冉的肩膀,动作亲昵,语气宠溺,“看看你,才出去几天,好像又瘦了。是不是没吃好?”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带着一种长辈的宽容和些许无奈,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这小子照顾不好我的宝贝女儿”。

那眼神,完美无瑕。若不是昨晚亲眼所见,我绝不敢相信这张慈父面具下的狰狞。

午餐在足以容纳二十人的长餐桌上进行。只有我们三个人,气氛安静得只剩下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菜式精致得像艺术品,但我食不知味。

“小言,还习惯吗?”苏擎天温和地开口,像每一个关心女婿的普通岳父,“冉冉有时候性子倔,你多担待。她小时候吃了不少苦,现在回来了,我只想把她失去的都补偿给她。”

补偿?用带血的高跟鞋和实时直播来补偿?我胃里一阵翻涌。

“岳父放心,我会对冉冉好的。”我低着头,含糊地应着。

“那就好。”苏擎天笑了笑,话锋微转,像是随口一提,“对了,听说你以前对计算机编程有些兴趣?”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我大学确实混过两年计算机社团,但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而且我这种咸鱼,根本学无所成。他调查我?还是……这问题别有深意?

“啊,就是瞎玩,早忘光了。”我赶紧摆摆手,露出咸鱼的标准傻笑。

苏擎天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而给苏冉夹菜:“冉冉,多吃点这个,你最喜欢的。”

午餐后,苏擎天说有事要处理,让我们随意逛逛。苏冉说想回她以前的房间休息一下。

我独自在这座巨大的宅子里“闲逛”。说是闲逛,实际是小心翼翼地观察。走廊墙壁上挂着不少油画,多是宗教或神话主题,圣女殉道、天使降临……画面圣洁,但在这种环境下,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佣人偶尔经过,都是低眉顺眼,脚步轻得如同鬼魅。

我注意到,一些不起眼的角落,比如花瓶背后、壁画边缘,装着极其隐蔽的微型摄像头。覆盖角度刁钻,几乎无死角。

走到二楼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雕花繁复的木门。与其他房间门不同,这扇门看上去更古老,门把手是黄铜的,被摩挲得发亮。我下意识地想推开,却发现门锁着。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个穿着白色蕾丝裙、打扮得像洋娃娃的小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

“姐姐不能进去哦。”小女孩仰着脸,声音甜美,眼神却空洞得吓人,“那是‘净化室’。只有不听话的圣女,才需要进去接受净化。”

圣女?净化?

我头皮一阵发麻,蹲下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小妹妹,你是谁?什么叫……净化?”

小女孩歪着头,看着我,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我是依依呀。净化就是……让圣女变得更干净、更听话。爸爸说的。”她伸出手,指向走廊另一侧墙壁上的一幅画。

那幅画画的是希腊神话里,阿伽门农献祭女儿伊菲革涅亚的场景。少女躺在祭坛上,眼神绝望。

依依?苏擎天还有个小女儿?从来没听苏冉提起过。

我还想再问,依依却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跑开了,白色的裙摆消失在走廊拐角。

净化室。不听话的圣女。献祭的少女。

一个个词汇,像拼图碎片,在我脑海里疯狂撞击。这座奢华的老宅,根本就是一个精心打造的巨型牢笼和驯化场!

我必须找到更多证据。那个直播的信号源?控制端?或者……其他“圣女”的线索?

我假装随意踱步,走到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精心打理的后花园。目光扫过,瞳孔骤然收缩。

花园角落的玻璃花房旁,立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子。阳光很好,但她站在那里,身影单薄得像一张纸,眼神茫然地望着远处,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她的脸,我在苏冉拿回来的某本家族旧相册里见过。是苏冉的一个堂姐,据说几年前因为一场“意外”,精神失常,长期在国外疗养。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她根本就没离开过?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在口袋里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是来电或信息,是一种特殊的、我从未设定过的震动模式。

我警惕地环顾四周,迅速掏出手机。

屏幕自动亮起。

那个熟悉的、冰冷的直播界面,再次强制弹出。

画面背景,不再是昨晚那个奢华的房间,而是一个纯白色的、布满各种精密仪器和软垫墙壁的奇怪空间。像是……实验室,或者高级精神病院的隔离病房。

镜头中央,是刚才我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个堂姐。她穿着束缚衣,被固定在一张金属椅子上,头发凌乱,眼神涣散。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的人,正将连着电线的贴片,贴在她的太阳穴上。

而画面的右下角,一个小窗口实时显示着她的生理数据曲线,正在剧烈波动。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次低语般响起,直接传入我的耳膜(这次似乎只有我能听见):

“观测目标切换:圣女候选,编号07,苏婉。净化程序:阶段三,电击唤醒。访客沈言,欢迎持续关注‘圣女培育计划’的多样性实践。”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苏擎天不仅囚禁、直播苏冉,他还对家族里其他女性成员,进行着这种惨无人道的“净化”和“培育”!

这根本不是豪门恩怨。

这是一场发生在现代文明外衣下的、血腥而疯狂的邪教献祭!

而我,这条不慎闯入的咸鱼,已经成了这场献祭的……旁观者。或者说,下一个……潜在的祭品?

004 丝袜、高跟鞋与初次交锋

手机屏幕上的直播画面持续着。代号苏婉的“圣女候选”,在电流的刺激下身体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被捂住嘴的、压抑的呜咽。那双原本茫然的眼睛,因为痛苦而短暂聚焦,里面是纯粹的、动物般的恐惧。右下角的生理数据曲线癫狂地跳动,像垂死者的心电图。

我飞快地按熄了屏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刺骨的寒。

这座金碧辉煌的老宅,每一寸空气都浸透着扭曲和罪恶。

不能慌。沈言,你不能慌。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压下喉咙口的腥甜。现在暴露,就是死路一条。苏擎天让我看到这些,是警告,是试探,还是……某种变态的炫耀?他想知道我这条咸鱼的反应。是吓破胆瘫软在地,还是……

我抬起头,脸上努力维持着一种略带拘谨、又对奢华环境有些无所适从的“咸鱼”式表情。甚至还故意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仿佛只是被阳光晃得有些困倦。

目光扫过大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摄像头,我状似无意地别开了脸。

得离开这里。马上。

我找到佣人,用尽量自然的语气说有点头疼,想先去车上等冉冉。佣人恭敬地引我出去。

坐在封闭的车厢里,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稍稍缓解。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里飞速闪过一个个画面:苏冉后背消失的二维码,直播里苏擎天擦拭的高跟鞋,小女孩依依空洞的眼神,花房里如同人偶的堂姐苏婉,还有刚才那残酷的“净化”直播……

所有这些碎片,都指向一个疯狂的核心——“圣女培育计划”。苏擎天在系统地、有步骤地控制和“改造”家族中的女性,目的不明,但手段令人发指。苏冉是核心目标,但绝非唯一。

她知道多少?她在这场噩梦里,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完全的受害者,还是……有某种程度的被迫参与?

那个赌气怀孕的宣言,是真的赌气,还是她绝望之下的一种自救尝试?拉上我这个看似最无害的“咸鱼”,是随意抓的挡箭牌,还是……她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想找一个脱离掌控的变数?

无数疑问盘旋,没有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被拉开。苏冉坐了进来,脸色比来时更苍白几分,精致的妆容也难掩眼底的疲惫和一丝……残留的惊悸?她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礼品袋。

“父亲给的。”她把袋子随意放在一边,声音有些沙哑,“说是补给你的新婚礼物。”

我瞥了一眼袋子的logo,是一个顶级男士奢侈品牌。苏擎天的心思,缜密得可怕。打一巴掌(直播警告),给个甜枣(昂贵礼物),恩威并施。

车驶离苏家老宅,将那栋灰色堡垒甩在身后。山间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如同我们此刻的心情,迷茫而阴冷。

回到家,那种无处不在的监视感似乎消失了。苏冉脱下外套,直接进了浴室,水声很快响起。我坐在客厅,看着那个昂贵的礼品袋,没有去动。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苏冉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少了平日那股刻意维持的冷硬,多了几分脆弱。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沉默了很久。

“沈言。”她忽然开口,没有回头。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颤抖,“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是在试探我?还是真的在绝望边缘?

“能怎么样?”我用咸鱼惯有的、略带敷衍的语气回答,“拿着你爸给的钱,继续混吃等死呗。”说完,我还配合地打了个哈欠。

苏冉转过身,看着我。她的眼神很复杂,有失望,有嘲弄,或许还有一丝……解脱?仿佛我这个回答,才是她预料之中,也是最“安全”的。

“也是。”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对你期望太高,是我的错。”

她转身走向卧室,但在门口停住,背对着我,说:“袋子里有双袜子,品牌赠品,你用不上,帮我扔了。”

袜子?赠品?我疑惑地打开那个礼品袋。里面除了昂贵的皮夹、领带,确实有一个小小的、没有品牌标志的软布袋。打开,是一双全新的、质地极好的黑色丝袜。

丝袜?

我捏着那薄如蝉翼的料子,触感冰凉顺滑。苏冉让我扔了?这不像她的作风。而且,特意提一句“用不上”……

我心中一动,仔细检查这个软布袋和丝袜。没有任何异常。但苏冉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我拿起丝袜,对着灯光看。

依然什么都没有。

难道……

我回忆起某种老套的间谍手法。尝试着,用手指轻轻捻搓丝袜的袜口边缘。一下,两下……指尖传来极其细微的凸起感。

有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挑开袜口紧密的罗纹边缘。里面,藏着一张卷得极细的、几乎透明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是用极细的笔尖写下的、一行娟秀却略显凌乱的小字:

“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穿银色高跟鞋的女人。下次直播,看镜子。”

字迹是苏冉的!

我的呼吸瞬间屏住。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她吗?

尤其是穿银色高跟鞋的女人……直播里,苏擎天擦拭的,就是一只银色高跟鞋!难道除了苏擎天,还有一个穿着银色高跟鞋的女人,也是关键人物?

下次直播,看镜子……镜子?直播画面里的镜子?

这是苏冉在极度危险和被监视的情况下,冒着巨大风险给我传递的信息!她不是懵然无知的受害者,她一直在挣扎,在试图寻找突破口!而我这条她原本不抱希望的“咸鱼”,成了她无奈之下选择的、唯一的潜在盟友!

我立刻将纸条冲进马桶,处理好一切痕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兴奋感。

棋局,已经开始了。我这枚被所有人视为废子的咸鱼,被迫坐上了牌桌。

当晚,我几乎没睡。我将手机进行了彻底的检查和安全设置,尝试追踪那直播信号,但对方技术极高,源头被层层伪装,如同泥牛入海。我回忆着老宅的布局,尤其是那个被称为“净化室”的锁着的房间,以及花园玻璃花房的位置。

“下次直播”……会是什么时候?内容又会是什么?看镜子,到底能看到什么?

等待是煎熬的。

三天后的深夜,我正在沙发上浅眠,手机再次传来了那特殊的震动。

来了!

我猛地坐起,点开手机。

直播界面弹出。画面背景换成了一个极其奢华、灯火通明的宴会厅。正在举行一场小型舞会。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在优雅地交谈、跳舞。镜头主要追随着苏冉。

她穿着一条宝蓝色的露背长裙,妆容精致,笑容得体,周旋在几位看起来身份不凡的男士之间,举止优雅,应对自如,完全符合她“苏家圣女”的身份。看起来,就像一场普通的上流社交活动。

看镜子?镜子在哪里?

我放大画面,仔细观察背景。宴会厅的一侧,是整排巨大的、鎏金框的落地镜,清晰地映照出厅内的人群。

我聚焦于镜子里的影像。

渐渐地,我发现了不对劲。

镜子里映出的画面,和直播的主画面,有细微的、但绝不容忽视的差异!

主画面里,苏冉正微笑着与一位白发老者碰杯,姿态轻松。而镜子的倒影里,苏冉虽然也在碰杯,但她的肩膀线条是紧绷的,嘴角的笑容僵硬,眼神快速地向侧后方瞥了一眼,带着一丝惊惶。

主画面里,她身边的一位贵妇笑容慈祥。而镜子的倒影里,那位贵妇的眼神,却冰冷地落在苏冉的后背上,如同审视一件货物。

最让我脊背发凉的是——

在主画面视角的边缘,一个穿着侍者制服、背对镜头的男人,手腕上戴着一串深色的珠子。

而在镜子的倒影里,那个男人微微侧过了脸!虽然模糊,但我能认出,那是苏擎天!他根本没有像主画面显示的那样待在二楼观望,而是亲自下场,伪装成侍者,近距离地监视着苏冉的一举一动!

镜子,映照出了被精心修饰过的直播画面背后,部分残酷的真相!

苏冉的强颜欢笑,无处不在的监视,以及苏擎天亲自下场的操控!

直播的角度是精心设计过的谎言,而镜子,在不经意间戳穿了这个谎言!

就在这时,镜头似乎是无意地扫过宴会厅的入口。

入口旁的阴影里,站着一个女人。

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身材高挑。她的脸看不太清,但脚上那双鞋子,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银色光芒。

一双尖头、细高跟、款式极具攻击性的银色高跟鞋!

穿银色高跟鞋的女人!

她站在那里,像一道冰冷的阴影,静静地注视着舞池中如同提线木偶般的苏冉。

直播画面在此刻戛然而止。

冰冷的电子音最后一次响起:

“阶段性观察结束。圣女社交适应性评估:良好。访客沈言,感谢你的关注。下次观测,敬请期待。”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死寂的夜。

良好?在那种无处不在的操控和恐惧下,强装出来的“良好”?

苏冉的纸条是真的。她在向我示警,也在向我传递关键信息。

而那个穿银色高跟鞋的女人……她是苏擎天的同谋?还是另一个层面的“观测者”?

这条咸鱼,已经被彻底拖入了这个黑暗疯狂的漩涡中心。

翻身?

不,是必须挣扎求生了。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那个在镜子里,用眼神向我发出无声求救信号的……名义上的妻子。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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