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钻璀璨精选章节

小说:碎钻璀璨作者:五一栗子更新时间:2025-11-05 22:51:27

我那被誉为商界帝王的丈夫,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呕心沥血做出的商业计划书扔进壁炉。

火光映着他冰冷的脸,他说:“林夕颜,你的价值是做顾太太,为我生下继承人,而不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家族为我选的“良婿”,只把我当成一只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直到那个本该远在国外的男人,我青梅竹马的沈亦舟,突然回国。

他在我们曾经的秘密基地找到我,眼底是压抑的疯狂和心痛。

“阿颜,跟我走。”

这一次,我不想再认命了。

正文

1.

“啪”的一声,我耗费了三个月心血的商业计划书,被我结婚三年的丈夫顾淮扔在了冰冷的壁炉里。橙红色的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将我所有的期待和努力化为灰烬。

客厅里站着顾家的长辈和我的父母,他们神色各异,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我的父亲甚至露出了几分尴尬和责备的神情,仿佛我做了什么丢林家脸面的事。

顾淮走到我面前,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林夕颜,我再说最后一遍。你的责任,是当好顾太太,管理好家里的佣人,陪我出席宴会,然后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至于公司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他眼里的轻蔑和警告,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进我心里。

我看着他,这个在外人眼中杀伐果断的商业帝王,回到家,却只是一个思想陈腐、控制欲极强的封建家长。他欣赏的,从来都只是我这张脸,这个能为他装点门面的顾太太。至于我的思想,我的才华,我的抱负,在他看来,一文不值,甚至是一种冒犯。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印深深落在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最后的体面。“我明白了。”我听到自己平静地回答,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夜深人静,我独自坐在空旷的卧室里,看着窗外那片被精心修剪过的花园。这里是顾家的庄园,是北城无数女人挤破头都想住进来的地方,对我而言,却是一座华丽的监狱。

我的电子设备都被顾淮收走了,美其名曰让我“静心备孕”,尽管我们结婚三年,我肚子也没有任何动静。他只是想断绝我与外界的一切商业联系,将我彻底变成一只只为他鸣唱的金丝雀。

2.

我打开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里面藏着一个上了锁的老旧木盒子。

盒子里没有珠宝首饰,只有一些泛黄的信纸和一张合照。照片上,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并肩站着,笑得灿烂又无畏。

梧桐树的叶子落了又绿,绿了又黄,我与沈亦舟的少年时代,就缱绻在这周而复始的诗意里。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幼儿园到高中,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他懂我每一个未说出口的想法,我明白他每一次欲言又止的眼神。我们是彼此的知己,也是学习上最强的竞争对手。

少年时代的喜欢,是藏在书本下偷偷交换的纸条,是篮球场上递上的一瓶水,是讲解一道函数题时,不经意间触碰到的指尖。我们是彼此唯一的知己,是灵魂的另一半。

所有人都以为,我们顺理成章会在一起,然后强强联合,成为商界的一段佳话。

高三毕业那晚,沈亦舟在自家的露天花园里向我告白。他说:“阿颜,我们一起去沃顿商学院,然后回来,把我们的商业版图拼在一起,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时代。”我笑着点头,以为那就是我们未来的模样。

可现实给了我们最沉重的一击。林家的公司在那一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而当时风头正盛的顾家,向我父亲抛出了橄榄枝——只要我嫁给顾淮,顾家就会注资拯救林氏。我父亲没有任何犹豫,一口答应了。他找到我,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夕颜,这是你的责任。林家养你这么大,现在是你回报家族的时候了。”

我去找沈亦舟,哭着告诉他这一切。他当晚就冲到我家,第一次对他一向敬重的长辈红了眼,请求我父亲收回成命,他说沈家也可以帮忙。可我父亲冷笑着告诉他,沈家的帮助是情分,顾家的联姻是利益捆绑,后者才更牢靠。他还说:“亦舟,你很好,但顾家的实力,不是现在的你能比的。夕颜嫁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沈亦舟那样无助和愤怒。

最终,他被沈家的人强行带走。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他被家族送往国外的消息,走得仓促,我们甚至没能好好告别。

我的婚礼,他没有出席。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顾淮,走向我那座金色的牢笼。从那天起,沈亦舟这个名字,成了我心底最深的一道疤。

3.

日子在日复一日的空虚和压抑中流逝。顾淮每周会固定两天回来过夜,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他从不与我交流工作上的事,也从不关心我的喜好。我们之间的话题,永远围绕着“身体调理好了吗?”“什么时候能怀上?”“下周有个晚宴,你准备一下。”我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扮演着温婉贤淑的顾太太。

我学会了插花,学会了茶道,学会了在那些贵妇人的聚会上谈论最新的珠宝和包包,然后优雅地微笑。我的商业书籍被收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育儿百科。我的电脑被限制了权限,除了购物网站和社交媒体,什么都做不了。

我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枯萎,灵魂被抽干,只剩下一具漂亮的躯壳。直到那天,我陪顾淮出席一个商业酒会。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大厅里,我无意间听到几个业界大佬的交谈。“听说了吗?那个在华尔街声名鹊起的华人资本新贵,回国了。”“你是说……沈家的那个小子,沈亦舟?”“可不是嘛!听说他这次是带着一个全新的项目回来的,好几家巨头都抢着投资。”“年纪轻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沈亦舟”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中的香槟杯险些滑落。

他回来了?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他回来了。我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顾淮察觉到我的失态,揽住我的腰,低声警告:“注意你的仪态。”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我的目光,却再也无法从会场入口移开。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大门被推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面容比记忆中更加成熟冷峻,眉眼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运筹帷幄的沉稳和锐利。但他看向全场的眼神,依旧带着一丝熟悉的疏离和骄傲。是他,真的是沈亦舟。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只有短短一秒。我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探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楚。随即,他便移开了视线,仿佛我们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顾淮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看到旧情人,心乱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戳在我最痛的地方。

我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好奇,能引起这么大轰动的是什么人物。”顾淮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但揽在我腰间的手却收得更紧,像是在宣示主权。

整个酒会,我都心不在焉。我能感觉到,有两道视线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一道是顾淮的,充满了监视和警告。另一道,是沈亦舟的,克制而深沉。

4.

酒会结束后,回家的路上,车内气氛压抑得可怕。顾淮一言不发,只是抽着烟,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显得格外阴鸷。

我知道,他在生气。气我在酒会上失态,气我看到沈亦舟时的反应。他这种掌控欲极强的人,无法容忍自己的所有物有任何脱离掌控的迹象,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回到家,他将我拽进卧室,狠狠地摔在床上。“林夕颜,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谁的妻子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怒火,“你以为沈亦舟回来了,你跟他就可以旧情复燃了?我告诉你,做梦!”

我从床上坐起来,冷冷地看着他:“我什么都没做,你发什么疯?”“什么都没做?”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就跟他走!你当我是瞎子吗?”他俯身逼近,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我告诉你,就算我顾淮不碰你,你也休想让别的男人碰一下!你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他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利刃,让我遍体生寒。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我和他之间,没有爱情,没有温情,只有赤裸裸的占有和控制。我闭上眼,疲惫地说:“我累了,想休息。”顾淮盯着我看了半晌,最终还是起身,摔门而去。我知道,他去了书房,今晚不会回来了。这样也好,我宁愿一个人待着。

接下来的几天,顾淮对我的监视变本加厉,不仅增加了家里的保镖,甚至连我每天的通话记录和上网痕迹都要检查。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收越紧,几乎要窒息。

我以为我和沈亦舟的重逢,就会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短暂的涟漪后,便会归于沉寂。直到一周后,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我在老地方等你”,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沈亦舟!

那个老宅是我们两家共同的资产,后来因为城区改造,周围都拆迁了,只有那栋小楼因为产权复杂被保留了下来,成了我们俩的秘密基地。我们曾在那里一起做功课,一起畅想未来,也曾在那里,他第一次牵我的手。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我该去吗?理智告诉我,这太危险了,一旦被顾淮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可情感上,我却无法抗拒这个诱惑,我想见他,想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想知道他对我是否还有一丝情意。犹豫了整整一天,我最终还是决定冒险,我支开了司机和保镖,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打车去了那个尘封在我记忆深处的地址。

5.

老宅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爬满墙壁的常春藤,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和灰尘的味道。我推开二楼书房的门,看到沈亦舟正站在窗前,背对着我。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显得有些不真实。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身,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还是他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来了。”我点点头,走到他对面,隔着一张老旧的书桌。“你……还好吗?”我问,声音干涩。他苦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停在我面前,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我,“阿颜,你过得好吗?”我无法回答。好吗?锦衣玉食,仆从环绕,在外人看来,我风光无限。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早就成了一片荒漠。

我的沉默,已经给了他答案。他伸出手,似乎想触摸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无力地垂下。“我看到新闻了,”他说,“你那份关于新能源的计划书,很有见地,可惜……”他没有说下去,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可惜,被顾淮付之一炬。我的眼眶一热,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瞬间爆发。“为什么回来?”我强忍着泪水问。

他凝视着我,目光灼热:“为你。”我的心猛地一颤。“当年我被迫出国,发誓一定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把你从顾家手里抢回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做到了。阿颜,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跟我走,离开顾淮,我们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我惨然一笑,“沈亦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顾淮的妻子,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可能了。”“只要你愿意,一切皆有可能!”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离婚!我会帮你。林家那边,我也会处理好。别再折磨自己了,你根本不属于那里。”他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离婚?这个词我不是没想过,但每次都被现实的残酷给压了下去。林家需要顾家的庇护,我一旦离婚,不仅自己会身败名裂,林家也会被打回原形。我父亲,我母亲,还有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他们会把我生吞活剥了。我挣脱他的手,后退了一步,摇着头说:“不行的,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6.

“没有晚不晚,只有你愿不愿意!”沈亦舟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上前一步,再次抓住我的肩膀,迫使我看着他的眼睛,“阿颜,看着我!告诉我,你爱顾淮吗?你和他在一起,快乐吗?”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爱?快乐?这两个词,自我嫁入顾家那天起,就从我的字典里消失了。

我的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亦舟眼中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痛。“我知道了。”他松开我,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是我太天真了,以为只要我回来了,一切就能回到原点。”他转身背对着我,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背影萧索。“你走吧,”他说,“就当我今天没有找过你,以后,好好当你的顾太太。”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切割。

我知道,我刚才的退缩和犹豫,深深地伤害了他。可我能怎么办,我身上背负的,是整个林家的命运。我不能那么自私。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对不起。”我哽咽着说出这三个字,然后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充满了我们回忆的地方。

回到顾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病了一场。我反复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我和沈亦舟回到了高中时代,我们在老宅的书房里,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笑着对我说:“阿颜,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像这阳光一样,灿烂夺目。”然后画面一转,顾淮冰冷的脸出现,他将我从沈亦舟身边拽走,把我关进一个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我拼命地呼喊,挣扎,却没有人能听到。

病好之后,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我开始刻意回避一切有关沈亦舟的消息,我强迫自己忘记那个下午的会面,忘记他说的每一句话。我告诉自己,林夕颜,认命吧,这就是你的人生。

然而,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不是我想停就能停下的。一个月后,顾淮带我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在晚宴的拍卖环节,沈亦舟作为特邀嘉宾,也出席了。他坐在离我们不远的位置,全程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个透明人。我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拍卖品中,有一条名为“深海之心”的蓝宝石项链,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设计师的作品。我看着那条项链,不由得有些出神。顾淮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轻蔑地笑了笑:“怎么,喜欢?”不等我回答,他便举起了牌子。价格一路攀升,很快就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槌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一亿。”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声音的来源——沈亦舟。他神色淡然,仿佛报出的不是一亿,而是一百块。顾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在北城,还从没有人敢公开挑衅他。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沈亦舟,再次举牌:“一亿五千万。”沈亦舟毫不犹豫:“两亿。”现场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竞拍,而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而我,就是那个被摆在台面上的战利品。

7.

顾淮的脸色已经铁青,他死死地盯着沈亦舟,眼神像是要将他凌迟。他身边的助理低声劝他:“顾总,这个价格已经远超项链本身的价值了,没必要……”顾淮一把推开他,像是被激怒的雄狮,咬着牙报出了一个新价格:“三亿!”这个数字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觉得,这已经是天价了,沈亦舟应该会放弃。然而,沈亦舟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了晃,然后云淡风轻地开口:“五亿。”“疯了!他一定是疯了!”我身边的贵夫人倒吸一口凉气。顾淮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

五亿,这个数字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时意气,不值得。他最终还是放下了牌子,用能杀人的目光瞪着沈亦舟。拍卖师激动地落槌,宣布“深海之心”由沈先生拍得。

沈亦舟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到台上。他从司仪手中接过那个装着项链的丝绒盒子,却没有立刻下台。他拿着话筒,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我拍下这条项链,是为了一个人。”他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到会场的每一个角落,“我们曾约定,等我事业有成,就买下它,作为我们的定情信物。虽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承诺,我一直记得。”

他的话,让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在这样的场合,当着顾淮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我看到顾淮的脸已经扭曲了,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沈亦舟看着我,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决绝和疯狂。他打开盒子,将那条璀璨的蓝宝石项链取出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它扔进了旁边的香槟塔里。“噗通”一声,项链沉入酒中,溅起一圈圈涟漪,也搅乱了所有人的心。“我等了你三年。”他对着话筒,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的耐心用完了。既然你不愿意走向我,那我就只能用我的方式,把你从牢笼里拉出来。”说完,他放下话筒,离开了会场。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同情、鄙夷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顾淮猛地将我从座位上拽起来,粗暴地拖着我往外走。他的步伐又快又急,我穿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好几次都险些摔倒。他把我塞进车里,然后“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发,但车内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我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8.

回到家,顾淮将我甩在客厅的地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暴怒。“林夕颜,你真是好样的!”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茶几,上面的玻璃杯碎了一地,“你和沈亦舟,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那个老宅,你那天就是去见他了,对不对!”

我趴在地上,手肘被碎玻璃划破,鲜血直流,可我感觉不到疼。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发狂的样子。

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顾淮,我们离婚吧。”“离婚?”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步步向我逼近,“林夕颜,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你以为沈亦舟能护得住你?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瞬间化为乌有!你信不信?”我相信。以顾家的实力,要对付一个根基未稳的新兴公司,易如反掌。我不能连累沈亦舟。

我的沉默,在顾淮看来,是默认和恐惧。他满意地笑了,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想离婚?可以,除非我死,或者,我玩腻了你。”说完,他粗暴地撕开了我的礼服。那一晚,他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在我身上宣泄着他的愤怒和占有欲。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摆布,没有反抗,也没有眼泪。我的心,在那一晚,彻底死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没有一处不疼。顾淮已经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支票和一份文件。支票上的数字很可观,而那份文件,是林氏集团最新的股权转让协议。顾淮将他手里持有的20%的林氏股份,无偿转让给了我弟弟林嘉宇。下面还有他龙飞凤舞的签名,和一句留言:安分点,这是给你的警告,也是给林家的甜头。

我看着那份文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以及我身后的林家,都只是他股掌之间的玩物。他可以轻易地捧起你,也可以轻易地毁灭你。

我的家人,我的父亲,看到这份协议,只会更加坚定地把我绑在顾淮身边,甚至会劝我,让我更“听话”一些。我彻底成了一座孤岛,四面楚歌。

9.

顾淮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狠。他没有直接对付沈亦舟的公司,而是从沈家入手。他动用关系,查出了沈家在海外的一些灰色生意,然后匿名举报给了相关部门。

沈家一夜之间陷入了巨大的危机,股价暴跌,资金被冻结,沈亦舟的父亲气得当场中风,住进了ICU。沈亦舟不得不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焦头烂额地去处理家族的烂摊子。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顾淮做的。他是在杀鸡儆猴,用沈家的下场来警告我,也警告沈亦舟,不要再挑战他的权威。

那段时间,我被彻底软禁在顾家庄园,一步都不能离开。手机、电脑全都被收走,与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

顾淮每天都会回来,像个胜利者一样,在我面前描述沈家的惨状,欣赏我痛苦和绝望的表情。“怎么样?现在知道谁才是你的天了吗?”他抚摸着我的脸,笑得残忍,“你那个青梅竹马,现在自身难保,你还指望他来救你?”我闭上眼,不去看他,也不去听他说的任何话。我的心,像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熬。

是我害了沈亦舟,是我害了沈家。如果我没有去见他,如果我能更决绝地拒绝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无尽的自责和悔恨,几乎将我淹没。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食不下咽,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顾淮请来了最好的医生和营养师,强迫我进食,他说:“在我没腻之前,你不能死。你还得给我生孩子。”我的人生,彻底陷入了黑暗,看不到一丝光亮。我以为,我就会这样,被折磨至死,或者麻木地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新的园丁。他看起来很年轻,沉默寡言,总是低着头修剪花草。有一次,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发呆,他走过来,递给我一朵刚剪下来的玫瑰。我接过来,发现花茎上绑着一张小小的纸条。我趁着保镖不注意,迅速展开纸条,上面是沈亦舟的字迹:别怕,等我。短短三个字,却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他还好,他没有放弃。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是我被囚禁以来,第一次流泪。

我开始留意那个年轻的园丁,他叫阿哲。通过几次隐蔽的接触,我知道了,他是沈亦舟派来的人。沈亦舟已经稳住了家族的局面,并且开始暗中调查顾淮。他让我忍耐,搜集顾淮的犯罪证据,等待时机。

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我不再消极抵抗,而是开始主动迎合顾淮。我对他笑,对他温柔,甚至主动提出想要学习一些投资理财的知识,好为我们未来的孩子管理资产。顾淮对我的转变非常满意,他以为他终于彻底征服了我。他放松了对我的警惕,开始允许我使用他的书房,甚至会偶尔在我面前,和他的心腹谈论一些公司的机密。我表现得像一个无知的家庭主妇,对那些商业术语一窍不通,只关心股票的涨跌。

但实际上,我将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提到的每一个项目,每一个账户,都牢牢记在心里。我利用晚上顾淮睡着的时间,偷偷用他书房的电脑,将我听到的信息和我的分析,通过加密邮件,发给阿哲,再由阿哲转交给沈亦舟。

这是一场豪赌,一旦被发现,我将万劫不复。但我别无选择。

10.

我和沈亦舟的秘密联系,像在钢丝上行走,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顾淮生性多疑,尽管他表面上放松了对我的戒备,但暗地里,他从未停止过监视。我必须小心翼翼,不能露出任何破绽。我白天扮演着温顺柔弱的顾太太,为他洗手作羹汤,晚上则化身为潜伏的间谍,在黑暗中搜集着能将他一击致命的证据。

这个过程漫长而煎熬,我每天都活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我发现,顾淮的公司表面上光鲜亮丽,但背地里,却涉及多起非法集资和洗钱活动。他的商业帝国,是建立在无数投资者的血泪之上的。他利用复杂的股权结构和海外空壳公司,将一笔笔黑钱洗白,手法极其隐蔽和高明。

我将我搜集到的证据,一点点地拼凑起来,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沈亦舟那边,也在利用他的人脉和资源,从外部进行调查,与我里应外合。我们就像两支在黑暗中潜行的军队,正在悄悄地向同一个目标合围。

决战的日子,比我们预想的来得要早。那天,顾淮的一个重要合作伙伴,因为资金链断裂,被警方带走调查。这个人,是顾淮洗钱链条上的关键一环。顾淮得知消息后,立刻变得焦躁不安。他一整晚都待在书房里,不停地打电话,试图将自己摘干净。

我知道,时机到了。我借口给他送夜宵,走进了书房。他正在电脑前,紧急处理一些文件,见我进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出去,我没空。”我将托盘放下,走到他身后,装作无意地瞥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我看到,他正在删除一些交易记录和邮件。

我假装脚下一滑,将整杯咖啡都洒在了他的键盘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慌乱地道歉,拿起纸巾去擦。顾淮气得一把推开我,吼道:“滚出去!”电脑因为短路,黑屏了。他气急败坏地检查着电脑,而我,则趁着他转身的瞬间,将一个微型U盘,插进了电脑主机背后的USB接口。那个U盘里,装着我之前复制的所有证据的备份,以及一个可以远程启动的病毒程序。

做完这一切,我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跑出了书房。我的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成败,在此一举。回到房间,我用藏在床垫下的备用手机,给阿哲发了一条信息:行动。

几分钟后,顾淮书房里传来了他暴怒的吼声。我知道,他发现了。他电脑里的所有文件,都被病毒锁死,并且正在以不可逆的方式自动上传到云端服务器,而服务器的地址,沈亦舟早就匿名举报给了经侦部门。

11.

顾淮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我做的手脚。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冲进我的房间,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是你!是你干的!”他面目狰狞,那样子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我被他掐得几乎窒息,但我没有求饶,也没有挣扎,只是用一种近乎平静的眼神看着他。

我看到他眼中的疯狂,也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一丝恐惧。他怕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也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沈亦舟带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顾淮!放开她!”沈亦舟的声音,像一把利剑,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警察迅速上前,将顾淮制服。被拉开的那一刻,我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沈亦舟冲过来,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让我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没事了,阿颜,一切都结束了。”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积压了许久的恐惧、委屈、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化作决堤的泪水,汹涌而出。我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几年所受的所有苦难,都一次性发泄出来。

顾淮被警察戴上了手铐,他看着我和沈亦舟,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沈亦舟,林夕颜,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吗?我告诉你们,我就是进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林家,沈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的威胁,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但这一次,我没有再害怕。我从沈亦舟的怀里抬起头,擦干眼泪,走到顾淮面前。我看着他,平静地说:“顾淮,你错了。从我决定反抗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你以为金钱和权力可以控制一切,但你忘了,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被禁锢的,比如自由,比如爱。”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和沈亦舟一起,走出了这座困了我两年的华丽牢笼。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却无比清新。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获得了重生。

12.

顾淮的倒台,在北城商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所涉及的案件牵连甚广,许多与他有利益往来的人都受到了调查。顾氏集团的股价一落千丈,曾经的商业帝国,在短短几天内就分崩离析。

而我,作为这起案件的关键证人,也一度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骂我忘恩负义、背叛丈夫的,也有赞我勇敢果决、大义灭亲的。我没有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在沈亦舟的帮助下,我迅速办理了离婚手续,彻底与顾淮,与顾家,划清了界限。

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我的家人。我回到林家,父亲和弟弟林嘉宇都在。父亲看到我,将一份报纸狠狠地摔在我面前,上面是我和沈亦舟站在一起的照片,标题耸人听闻——《豪门弃妇联手旧爱,扳倒商业巨鳄》。

“林夕颜,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父亲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毁了顾家,也毁了我们林家!现在所有的合作商都跟我们解约,银行也在催贷,公司马上就要破产了!你满意了?”林嘉宇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林夕颜,你怎么能这么做?顾淮哥对我们家多好啊,还把股份都给我了。你现在把他送进监狱,我们怎么办?”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关心的,依然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公司会破产,是因为你们无能。”我冷冷地开口,“顾淮给你们的,不过是嗟来之食。当你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用肮脏手段换来的利益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你……”父亲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至于股份,”我看向林嘉宇,“那是顾淮用来收买你们,让你们更好地控制我的工具。你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其实是裹着蜜糖的毒药。”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他们面前。“这是我的商业重组计划。如果你们还想保住林家,就按照我说的做。从今天起,林氏集团由我接管,你,”我指着林嘉宇,“去基层历练,什么时候懂得什么是责任,再回来。你,”我看向父亲,“退休养老,颐养天年。公司的事,以后不用你操心了。”

我的话,让他们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那个一向温顺听话的林夕颜,会变得如此强势和决绝。“你凭什么?”林嘉宇第一个跳起来反对,“公司是爸的,以后是我的!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回来指手画脚?”“就凭这个。”我拿出另一份文件,是林氏大部分股东的股权转让授权书。

在扳倒顾淮之前,沈亦舟就已经帮我暗中联系了林氏的其他股东。他们早就对父亲和林嘉宇的经营能力不满,只是碍于顾家的势力不敢作声。现在顾淮倒了,他们自然乐得顺水推舟,把宝押在我身上。父亲看着那份授权书,面如死灰,他知道,大势已去。

从这一刻起,林家,由我说了算。

13.

接管林氏,是一场硬仗。

公司内部,因为顾淮的倒台和高层变动,人心惶惶。外部,合作商解约,银行逼债,资金链岌岌可危。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我没有时间悲春伤秋,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我裁掉了公司里那些靠关系上位的闲人,提拔了一批有能力、有干劲的年轻骨干。我亲自带队,一家家去拜访以前的合作商,用我的诚意和全新的合作方案,说服他们重新与我们合作。

那段时间,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沈亦舟成了我最坚实的后盾。他不仅为我提供了资金支持,帮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还利用他的人脉,为我介绍了很多新的资源和机会。他从不干涉我的决策,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默默地站在我身后,给我支持和鼓励。

有一次,我为了一个重要的项目,连续熬了两个通宵,累得趴在办公桌上就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一件带着熟悉气息的西装外套,桌上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我回头,看到沈亦舟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安静地看着文件,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走到他身边,抱住了他。“谢谢你。”我说。他放下文件,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轻声说:“阿颜,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以后,你的身后,永远有我。”

在他的帮助和我的努力下,林氏集团奇迹般地起死回生。我们抓住了新能源的风口,公司业务蒸蒸日上,股价也一路飙升,甚至超过了鼎盛时期。我用实力证明了,我林夕颜,不是谁的附庸,不是只能依附男人生存的金丝雀。我靠自己,也能撑起一片天。

我的成功,让林家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我父亲开始在各种场合夸耀我的能力,仿佛我一直都是他的骄傲。林嘉宇也被我磨炼得收敛了许多,开始脚踏实地地从基层做起。我没有计较他们过去的所作所为,只要他们不再干涉我的生活和事业,我愿意为他们提供一个安稳的生活。

因为我知道,纠结于过去,没有任何意义。人,要向前看。

14.

一年后,林氏集团的周年庆典上,我作为集团总裁,站在聚光灯下,发表着演讲。

我看着台下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感慨万千。一年前,我还是那个被困在牢笼里,看不到希望的顾太太。一年后,我已经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活成了自己最想成为的样子。

演讲结束,我走下台,沈亦舟微笑着向我走来, “祝贺你,林总。”他眼中带着揶揄的笑意。我白了他一眼:“别取笑我了,沈总。”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年来,我们既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是相互扶持的伴侣。我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感情也愈发深厚。我们没有急着谈婚论嫁,而是享受着这种默契又自由的状态。我们都曾被家族的枷锁束缚过,所以更懂得尊重彼此的独立和空间。

庆典进行到一半,我走到露台上透气。晚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沈亦舟从身后为我披上外套,和我并肩站在一起,俯瞰着城市的璀璨夜景。“还记得吗?”他突然开口,“高三毕业那晚,我说,要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时代。”我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现在,我们做到了。”他说。

我侧过头看着他,他的侧脸在霓虹灯的映照下,轮廓分明,英俊得让人心动。“沈亦舟,”我轻声说,“我们结婚吧。”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提起这个。我看着他惊讶的表情,笑了:“怎么?你不愿意?”他回过神来,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愿意!我当然愿意!阿颜,我等了太久太久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设计简约却璀璨夺目的钻戒。“我每天都把它带在身上,就等着你开口的这一天。这是我亲自设计的,我给它取名为碎钻,碎钻听上去不完美,却是最璀璨耀眼的。”他单膝跪地,深情地望着我,“林夕颜女士,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与我共度余生吗?”我的眼眶湿润了,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他为我戴上戒指,然后站起身,将我紧紧抱住,在我的唇上印下一个滚烫的吻。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和占有,只有失而复得的珍视和深入骨髓的爱恋。我们错过了好多年,但幸运的是,我们最终还是找回了彼此。

15.

我们的婚礼没有大操大办,只邀请了最亲近的亲人和朋友。在一个洒满阳光的海边教堂里,交换了戒指,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诺言。

婚后,我们没有像传统的豪门夫妻那样,一方主外,一方主内。我们依然是各自公司的掌舵人,在商场上,我们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是最默契的合作伙伴。回到家,我们褪去所有的光环,是彼此最温暖的港湾。我们会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会为晚餐谁洗碗而争论不休,也会在周末,抛开一切工作,去我们曾经的那个老宅,享受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静谧时光。

。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嫁给顾淮,我们的人生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或许会更顺遂,但可能也少了这份历经磨难后的深刻和通透。

命运给了我一个最黑暗的开始,却也让我因此浴火重生,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至于顾淮,我后来在新闻上看到,他因为多项罪名并罚,被判了无期徒刑。他那庞大的商业帝国,也早已被瓜分殆尽,烟消云散。他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最终都以另一种方式,报应在了他自己身上。

我的人生,有了新的篇章,篇章里,有爱我的丈夫,有我热爱的事业,有我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气。

这天下午,我和沈亦舟又来到了老宅。他正在处理一些紧急邮件,而我则靠在他怀里,翻看着一本商业杂志。杂志的封面人物,正是我自己,标题是——《从金丝雀到商业女王,林夕颜的传奇之路》。

我看着照片上那个自信、从容的自己,微微笑了。沈亦舟处理完邮件,低下头,看到我嘴角的笑意,好奇地问:“笑什么?”我把杂志举到他面前,指着标题说:“他们说我是传奇。”他轻笑一声,拿过杂志,随手扔到一边,然后将我抱得更紧了些,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只是做回了你自己。”

是啊,我不是什么传奇。我只是林夕颜,一个曾经迷失,但最终找回了自己的林夕颜。我的人生,不为取悦任何人,只为不辜负自己。

窗外,阳光正好,岁月静好。我知道,我和沈亦舟的故事,还很长,很长。而这一次,我们将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再也不会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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