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盯着手机屏幕，那行字像蜘蛛一样爬进我的眼睛：“小睿，来陪我嘛，就现在。”

发信人显示是“灵倩小姑”，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窗外，济南的夜静得可怕。

我们刚搬进这栋老式居民楼不到一周，灵倩小姑就住在我隔壁房间。

她是我父亲最小的妹妹，比我大不了几岁，身姿曼妙得不像话，但那双眼睛总藏着点什么——像是夜店里最后一杯没喝完的酒，迷人又危险。

“又怎么了？”我回了一条，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

重生前我是个三十岁的程序员，熬夜冠军，现在却成了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毛睿，一副据说帅得能让女生回头率百分百的皮囊。

“睡不着，听见你房间有声音。”她回道，后面跟了个可怜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

重生到这个身体已经三个月，我还是不习惯这位小姑的突然袭击。上一世我是独生子，这一世凭空多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姑，还是个轻度病娇。

穿上拖鞋，我蹑手蹑脚走出房间。济南的夏夜闷热，走廊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灵倩小姑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柔的音乐声。

我推门进去，看见她坐在窗台上，穿着丝质睡裙，月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她转头看我，剑眉星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等等，这描述应该是我自己才对。不过灵倩小姑确实有双会说话的眼睛，只是此刻它们说着不太正常的话。

“小睿，”她声音软糯，“我做噩梦了。”

“又是那个梦？”我问。她最近总梦见有人跟踪她，说是从我们搬到济南就开始的。

她点点头，跳下窗台，赤脚踩在地板上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后退半步。重生前我没谈过恋爱，更别说应付病娇属性的女性了。灵倩小姑的占有欲时轻时重，有时候像个正常长辈，有时候却会因为我跟女同学多说两句话而整天不理人。

“你怕我？”她歪头问，嘴角勾起一抹笑。

“怕你把我吃了。”我试图用玩笑缓解紧张。

她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怎么会吃你呢，你是我最亲爱的侄子啊。”

这就是她病娇的一面了——外表温柔可亲，内心却有着极强的占有欲。我努力保持镇定，风趣幽默是我的保护色：“那能不能先松手？我明天还要去打工呢。”

她在奶茶店帮我找了份暑期工，说是让我体验生活。其实我知道，她只是想随时能监视我。

“对了，”她终于放开手，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我接过盒子，里面是一对银色耳钉。“这不太像长辈送侄子的礼物吧？”我挑眉。

“你打耳洞了吧？我看你前几天偷偷去的。”她眨眨眼，“别想瞒过我任何事情，小睿。”

我后背一阵发凉。这就是病娇的典型表现——对目标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和监视行为。

第二天早晨，我对着浴室镜子戴上了那对耳钉。不得不说，配上这张脸，确实有点帅得过分。剑眉星眸，再加上一点闪亮的装饰，简直可以去拍偶像剧。

“臭美完了没？”灵倩小姑在门外敲门，“早餐好了。”

我走出浴室，看到她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这一刻的她，又像个完全正常的关心侄子的好姑姑。

“今天下班直接回来，别跟那些女同事瞎混。”她一边煎蛋一边说，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

“她们只是同事。”我无奈道。

“异性同事也是异性。”她回头瞥我一眼，“记住，你是我带大的。”

这其实是谎言。我是三个月前才重生到这个身体里的，原主的记忆零零碎碎，但能确定灵倩小姑也是最近才介入我的生活。她似乎有着自己的秘密。

到奶茶店工作时，我还在想灵倩小姑的事。她是轻度病娇，可以被驯化的那种，但需要技巧。重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可不想把它浪费在应付病娇亲属上——但若是必须应付，那就尽量让它有趣点。

“毛睿，三号台客人要一杯珍珠奶茶。”同事小雨叫我。

我应了一声，开始调制饮料。工作时我注意到店外有个人影一直站着，穿着连帽衫，帽子遮住了脸。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下班后，那人影不见了。我松了口气，刚要离开，却收到灵倩小姑的短信：“我在对面的咖啡馆，过来吧。”

我抬头看去，对面咖啡馆窗边果然坐着灵倩小姑，她朝我招手微笑。但当我走过马路时，发现她面前放着两杯咖啡，其中一杯已经喝了一半。

“你来了多久了？”我问。

“刚来。”她说，但服务员过来收杯子时却说：“小姐，您还需要续杯吗？您都坐了两个小时了。”

灵倩小姑的表情瞬间僵硬。我忽然明白，那个跟踪者可能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她的。而她，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回家的路上，我们并肩走着。济南的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突然挽住我的胳膊，轻声道：“小睿，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找我吗？”

这是病娇测试题吗？我心想。但看她眼神中的不安，我选择了真诚：“会，直到找到为止。”

她笑了，那是三个月来我第一次看到她真正开心的笑容。

晚饭时，她做了我最爱的糖醋排骨。我们像普通家人一样聊天，讲荤段子，她笑得前仰后合。但当我提到周末要和同事去爬山时，她的筷子顿了顿。

“不行。”她说，语气不容置疑。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她放下碗筷，眼神变得危险，“你是我带大的，你得听我的。”

看，病娇的一面又出现了。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试试驯化技巧：“小姑，我已经十八岁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孩子。”她伸手抚摸我的脸，动作轻柔却让我起鸡皮疙瘩，“我的孩子。”

当晚，我被一阵轻微响动惊醒。睁开眼，发现灵倩小姑站在我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小姑？”我坐起身。

“我只是看看你睡得好不好。”她说，声音在黑暗中飘忽不定。

我打开床头灯，发现她眼中有泪光。“怎么了？”

她突然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我梦到你离开我了。小睿，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

我僵硬地拍着她的背，感受她颤抖的肩膀。这一刻，我意识到她的病娇并非天生，而是源于某种深刻的恐惧和创伤。

重生到这个世界，我以为自己只是要重新度过青春。但现在看来，或许我还需要救赎这个身姿曼妙的病娇小姑。

“我不会离开的。”我说，语气出乎意料的坚定。

她抬头看我，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然后轻轻吻了我的额头：“晚安，我的小睿。”

2

灵倩小姑的额头吻还残留着微热的触感，我却一夜无眠。

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重生到这个身体三个月，我第一次感到时间不够用。

清晨六点，我蹑手脚走进厨房，想为小姑准备早餐。冰箱里食材不多，我拿出鸡蛋和西红柿，准备做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灵倩小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她倚在门框上，穿着那件丝质睡裙，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想证明我不是只会吃现成的。”我敲开鸡蛋，蛋液滑入碗中。

她走近，从我手中接过筷子：“还是我来吧，你连打蛋都不会。”她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手背，带着一丝凉意。

我退到一旁，观察她的动作。她做饭时很专注，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柔和许多。若不是亲眼见过她病娇的一面，我几乎要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年轻姑姑。

“今天我去奶茶店上班，你要一起去吗？”我问。

她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怎么，想让我监督你？”

“只是问问。”我耸肩，“你最近好像很闲。”

她将面条下锅，热气蒸腾而上：“我今天有事要出门。”

“去见谁？”我下意识问。

她转头看我，眼神变得锐利：“小睿，你是在盘问我吗？”

我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敢，纯粹关心。”

早餐时气氛有些微妙。灵倩小姑吃得很快，几乎有些匆忙。她不时看手机，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我出门了。”她放下碗筷，起身走向门口。

我跟着她到门口，看着她穿鞋。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灵倩小姑也看到了那辆车，她的身体瞬间绷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晚上见。”她说完，匆匆下楼，没有走向那辆车，而是转向了相反的方向。

我站在窗口，看见那辆黑色轿车缓缓启动，跟上了她的脚步。

这一整天，我在奶茶店工作时都心不在焉。小雨笑话我：“毛睿，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失恋了？”

我勉强笑笑，没有回答。下午三点，我提前下班，决定去灵倩小姑可能去的地方找找看。

济南的老城区街道狭窄曲折，我凭着原主的模糊记忆和她偶尔提及的地点，漫无目的地寻找。在一家名为“旧时光”的书店前，我停下了脚步。

透过玻璃窗，我看见灵倩小姑坐在角落里，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穿着西装，看上去四十多岁，面容严肃。他们似乎在争论什么，灵倩小姑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悄悄绕到书店后门，试图听清他们的对话。

“你不能一直这样躲下去。”男人的声音低沉。

“我有我的选择。”灵倩小姑回答。

“他可能会找到你，到时候......”

“那就让他来找好了。”她打断男人，“我不会再逃了。”

男人叹了口气：“那孩子呢？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里，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小睿是我的侄子，我会保护他。”灵倩小姑的声音坚定。

“你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男人说，“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知道秘密的人。”

秘密？我屏住呼吸，试图听得更清楚。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后巷，铃声格外刺耳。

书店内的对话戛然而止。我慌忙躲到垃圾桶后面，看见灵倩小姑和男人同时站起来，警惕地看向窗外。

“谁在那里？”灵倩小姑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我悄悄后退，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空罐头，发出哐当一声响。

“出来！”男人的声音充满威胁。

我转身就跑，心跳如鼓。穿过几条小巷后，我躲在一个拐角处喘息。回头望去，没有人追来。

晚上回到家时，灵倩小姑已经在了。她坐在沙发上，面色平静，仿佛下午的事情从未发生。

“今天工作怎么样？”她问，语气如常。

“还好。”我观察着她的表情，“你呢？今天去哪里了？”

她微微一笑：“逛街，买了些东西。”她指了指桌上的购物袋。

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尽管她努力掩饰着。

晚饭后，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与灵倩小姑相关的信息。原主的记忆碎片中，关于她的部分很少，只知道她比父亲小很多，是爷爷晚年得的女儿，从小备受宠爱。

但搜索结果显示一片空白。灵倩小姑就像没有过去的人，没有社交媒体账号，没有求职信息，甚至连一张公开照片都没有。

这不正常。在现代社会，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数字足迹？

夜深时，我再次被轻微的声音惊醒。这次不是灵倩小姑，而是来自窗外的动静。我悄悄下床，撩开窗帘一角，看见楼下那个穿连帽衫的身影又出现了。

这次，我没有犹豫，迅速穿上衣服，从消防通道悄悄溜下楼。

跟踪者背对着我，正专注地盯着我们家的窗户。我悄无声息地靠近，在距离他几米远时，他忽然转身。

月光下，我看清了他的脸——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面容普通，但眼神锐利。

我们同时愣住了。

“你是谁？”我率先开口。

他后退一步，似乎想逃跑。我迅速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皱眉。

“放开。”他挣扎着。

“为什么跟踪我们？”我质问。

就在这时，一道车灯照亮了小巷。那辆黑色轿车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车门打开，下午见过的那个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放开他，毛睿。”男人说，“他是来保护你们的。”

我愣住了，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年轻男子揉着手腕，退到男人身后。

“保护我们？”我疑惑地看着中年男人，“从什么中保护我们？”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从你父亲的过去中。”

灵倩小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李叔，你不该来找我。”

我转身，看见灵倩小姑站在巷子另一端，手中握着一把水果刀，眼神冰冷如霜。

3

“小倩，把刀放下。”李叔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灵倩小姑的胸口起伏着，她的眼神像一只被困的母兽，既凶狠又脆弱。“十年前你们也是这么说的，然后我哥哥就死了。”

我心头一震。我的“父亲”——是死于意外事故，至少官方记录是这么说的。

“那是个意外。”李叔向前走了一步，“而且现在情况不同了，张老的日记提到了‘钥匙’，他们相信那就是小睿。”

灵倩小姑的刀尖微微颤抖：“我不管什么日记，谁想动小睿，先问过我手里的刀。”

年轻男子突然开口：“李队，有车接近。”

李叔脸色一变，迅速扫视四周：“小倩，给我们五分钟，就五分钟。如果听完你还是要我们走，我们绝不会再来打扰你。”

灵倩小姑犹豫了，她的目光扫过我藏身的方向，似乎能穿透门板看见我。最终，她点了点头。

我迅速溜回楼上，在灵倩小姑进门前三秒躺回床上，假装熟睡。我听见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我的房间，站在床边凝视我良久。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额头，那么轻，像一片羽毛。

“对不起，小睿。”她喃喃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第二天清晨，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灵倩小姑也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但她的黑眼圈暴露了她一夜未眠。

“小姑，今天我想去老城区转转。”我咬了一口煎饼果子，状似随意地说。

她的手顿了顿：“去那干什么？”

“拍些照片，作业需要。”我撒谎道，“老师说要多记录城市变迁。”

她凝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有几分真实。最后她点点头：“早点回来，最近治安不好。”

我出门后，直接前往昨晚李叔提到的“锅炉房”。根据原主的记忆，这座城市只有一个老锅炉房——位于废弃的市立医院后院。

医院的铁门锈迹斑斑，锁链被人剪断了。我钻进去，穿过长满杂草的庭院，找到了那个锅炉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

我悄悄探头，看见李叔和那个年轻男子正在凿一面墙。

“李队，这真的有东西吗？”年轻男子问道。

“张老的日记说‘锅炉房的墙里，藏着它的骨头’。”李叔喘着气，“继续凿。”

突然，他们的镐头碰到了一个硬物。两人加快速度，从墙里挖出一个小木箱。李叔小心翼翼地打开它，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和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医院前。我眯起眼——那男子的面容竟与我现在这张脸有七分相似。

“果然，张老留下了证据。”李叔翻看着笔记本，“他记录了那晚的事。”

年轻男子凑过去看：“所以毛睿真的是...”

“钥匙。”李叔合上笔记本，“唯一的钥匙。”

我后退时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响声在空荡的锅炉房里格外清晰。两人同时转头，李叔厉声喝道：“谁？”

我转身就跑，但年轻男子速度更快，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放开他。”灵倩小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举着一把射钉枪，眼神冰冷，“我数三下。一...”

李叔示意年轻男子松手：“小倩，我们只是想保护他。”

“用把他卷入危险的方式保护？”灵倩小姑冷笑，“把张老的东西给我。”

李叔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木箱递了过去。灵倩小姑接过箱子，另一只手仍举着射钉枪：“现在离开这里，永远别再接近小睿。”

李叔叹了口气：“你会需要帮助的，小倩。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他们离开后，灵倩小姑的肩膀垮了下来。她靠在墙上，深吸几口气，才转向我：“你不该来这里，小睿。”

“我想知道真相。”我直视她的眼睛，“关于我父亲，关于我，关于你为什么...这样保护我。”

她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因为你是我哥哥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宝贝。”

回到家，灵倩小姑打开了那个木箱。笔记本里记录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二十年前，一项名为“普罗米修斯”的实验在这座城市秘密进行，旨在开发人类潜能。原主的父亲是主要研究员之一，而实验对象之一，竟然是他刚出生的儿子——也就是我。

“实验出了意外。”灵倩小姑轻抚着照片上的人，“哥哥把你带了出来，但第二天他就死于‘车祸’。”

“那我是...”

“实验的唯一成功案例。”她看着我的眼睛，“你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对吧？”

我心头一震。重生后，我确实发现自己有过人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原以为只是重生的福利。

“张老是你父亲的导师，他留下了这些证据。”灵倩小姑继续道，“现在有人相信你的基因里藏着实验的关键，他们称你为‘钥匙’。”

夜幕降临，我躺在床上消化着这一切。重生已经够离奇了，现在又加上超能力实验？这简直像劣质科幻片。

深夜，我被一阵香气唤醒。是灵倩小姑常用的安神精油的味道，但这次格外浓烈。我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

门被轻轻推开，灵倩小姑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注射器。

“对不起，小睿。”她眼中含着泪水，“但我必须这样做。”

我想挣扎，却动弹不得。针刺入我的脖颈，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在意识消失前，我听见她最后的话：

“忘记一切，只记得我是爱你的小姑。”

醒来时，阳光刺眼。我躺在自己床上，一切如常。灵倩小姑端着早餐进来，笑容灿烂：“懒虫，快起床，你今天不是要和小雨去图书馆吗？”

我皱眉：“小雨？”

“你奶茶店的同事啊，昨天不是约好了吗？”她歪头看我，“睡糊涂了？”

我晃了晃脑袋，确实有个模糊的记忆——和同事小雨约好去图书馆。但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出门时，我注意到灵倩小姑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

“你的手怎么了？”我问。

她迅速拉下袖子遮盖：“切水果不小心划的。快去吧，别让人家等。”

我点点头，转身出门。就在关门的一刹那，一个画面闪现在脑海：灵倩小姑站在锅炉房里，手中拿着一个注射器。

我停下脚步，试图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画面，但它已消失无踪。

图书馆里，小雨喋喋不休地说着奶茶店的新配方，我却心不在焉。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毛睿，你有在听吗？”小雨不满地戳戳我。

“抱歉，昨晚没睡好。”我揉揉太阳穴。

离开图书馆时，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拦住我：“先生，买枝花吧，送给女朋友。”

我下意识地摸钱包，却发现口袋里有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

“不要相信你记得的一切。锅炉房见。”

我的手微微颤抖。这字迹，竟与我重生前自己的笔迹一模一样。

4

“毛睿，你怎么了？”小雨疑惑地推了推我。

我猛地回过神，将纸条塞回口袋。“没什么，突然想起家里煤气没关。”

小雨哈哈大笑：“你真是越来越像大叔了！”

我勉强笑了笑，目送她离开后，立刻转向锅炉房的方向。

路上，我试图理清思绪。如果这字迹真的是我重生前的笔迹，那意味着什么？难道我并非简单地重生到另一个世界，而是与这个身体有着更深层的联系？

锅炉房依旧阴森破败。我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灰尘在阳光投射的光柱中飞舞。

“你来了。”

一个声音从锅炉后方传来。我警惕地停下脚步，看见一个身影缓缓走出阴影——是李叔。

“是你留的纸条？”我皱眉问道。

李叔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这是你父亲，毛林教授。”

照片上，一个与我现在面容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站在实验室前，身旁站着年轻的李叔和另一个女子。我仔细一看，那女子竟是年轻版的灵倩小姑。

“这不可能，”我震惊地说，“灵倩小姑是我父亲去世后才出生的。”

李叔苦笑：“那只是她告诉你的版本。事实上，灵倩是你父亲的助手，也是‘普罗米修斯’项目的核心成员之一。”

我脑海一片混乱。如果灵倩小姑不是我的亲姑姑，那她为什么要伪装成我的家人？她那些病娇式的保护欲又从何而来？

“那场实验事故改变了很多人，”李叔继续说，“你父亲为了保护你而牺牲，灵倩则承担起保护你的责任。但她采用的方法...有些极端。”

“什么方法？”

“记忆干预。”李叔严肃地说，“她使用一种实验性技术，不断修改你的记忆，让你相信她是你的亲姑姑，并且对你有着绝对的占有权。”

我回想起那些被灵倩小姑称为“安神精油”的夜晚，醒来后总是记忆模糊。还有那张纸条上与我前世相同的笔迹——难道那才是我真正的笔迹，而现在的我是被改造过的？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我问道。

“因为灵倩的计划快要完成了。”李叔指向锅炉房深处，“她打算进行最后一次记忆覆盖，彻底抹去你所有的过去，让你完全成为她期望的‘侄子’。”

我跟随李叔走进锅炉房深处，发现这里竟隐藏着一个简陋的实验室。桌上散落着各种药剂和一台奇怪的设备。

“这是记忆干预装置，”李叔解释道，“灵倩今晚计划使用它。”

突然，实验室的门砰地关上。灵倩小姑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把注射枪，眼神冰冷。

“李叔，你不该多管闲事。”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小姑，这一切是真的吗？你不是我的亲姑姑？”

灵倩的表情微微动摇：“小睿，我都是为了保护你。”

“通过篡改我的记忆？通过把我变成你的傀儡？”我声音颤抖。

她向前一步，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利用你的能力！只有我能保护你，只有我真正在乎你！”

李叔挡在我面前：“灵倩，停手吧。毛睿有权知道真相，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

灵倩冷笑：“选择？就像他父亲选择牺牲自己？就像我姐姐选择离开我们？不，这次我要按照我的方式保护他。”

她举起注射枪，我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个奇怪的印记，与我偶尔在镜中看到的自己手腕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你手上的是什么？”我问道。

灵倩愣了一下，下意识捂住手腕：“没什么。”

我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那个几乎相同的印记：“这个呢？为什么我们会有相同的印记？”

灵倩的眼神变得复杂，注射枪微微下垂：“那是...实验留下的痕迹。我们都是‘普罗米修斯’的产物。”

李叔震惊地看着我们：“不可能，项目只有毛睿一个成功案例...”

“官方记录是这样，”灵倩苦笑，“但实际上，我和毛睿都是实验对象。我是最初的作品，他是完美的成品。”

她放下注射枪，声音突然疲惫：“我不是你的姑姑，小睿。我是你的‘姐姐’，在某种意义上。”

这个真相像一记重锤击中我。灵倩不是我的姑姑，而是另一个实验对象，一个同样被改造过的人。她的病娇行为，那些极端的保护欲，都源于我们之间这种扭曲的联系。

“那为什么伪装成我的姑姑？”我追问。

“因为...”灵倩的眼神闪烁，“作为姐姐，我没有法律上的监护权。而作为姑姑，我可以合法地照顾你，保护你远离那些想利用我们的人。”

李叔皱眉：“灵倩，你从未在项目记录中出现过。这是为什么？”

灵倩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是失败品。在毛睿成功之前，我这样的实验对象有十几个，大多数都...不在了。只有我活了下来，被毛教授暗中保护。”

她转向我，眼中含着泪水：“你父亲临终前让我保护你，我发誓不惜一切代价。即使这意味着篡改你的记忆，即使这意味着让你恨我。”

夜幕降临，锅炉房内只剩下我和灵倩。李叔已经离开，给我们空间解决这个复杂的局面。

“那些记忆干预，会伤害我吗？”我轻声问。

灵倩摇头：“只是暂时抑制某些记忆，不会造成永久伤害。我从未想伤害你，小睿。相反，我...”

她的话被突然的爆炸声打断。锅炉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他们找到我们了！”灵倩脸色大变，抓住我的手，“快走！”

我们从后门逃出，穿过狭窄的小巷。身后，几个黑影紧追不舍。

“是谁？”我边跑边问。

“想捕获我们的人，”灵倩喘息着，“他们相信我们的基因中藏着人类进化的钥匙。”

我们躲进一栋废弃建筑，灵倩检查着注射枪中的药剂：“这是紧急情况下使用的，能暂时增强你的能力。但副作用未知。”

“我的能力？你指什么？”

灵倩直视我的眼睛：“比如，你为什么能如此自然地适应这个重生的身体？为什么拥有过人的学习能力？那不是偶然，小睿。”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灵倩将注射枪递给我：“选择权在你手里。使用它，可能让我们逃脱，也可能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或者，我们可以投降。”

5

注射枪冰凉的触感还留在指尖，门外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

灵倩——或者说，我名义上的“姐姐”——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快决定，小睿。”她的声音急促而低沉，“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看着手中的注射枪，里面装着能激发我未知能力的药剂。

投降意味着成为实验品，使用它则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重生到这个世界后，我第一次感到选择的重量。

“他们是谁？”我问道，目光仍锁定在注射枪上。

“‘普罗米修斯’的继承者。”灵倩瞥了一眼门口，“他们相信我们的基因中藏着人类进化的钥匙，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它。”

脚步声已在门外停下，沉重的敲门声响起。“灵倩博士，毛睿，我们知道你们在里面。请开门，我们只想谈谈。”

博士？我惊讶地看向灵倩。她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否认这个称呼。

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门框开始震动。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举起注射枪，对准自己的脖颈。“信任是需要冒险的，对吧，姐姐？”

灵倩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恐惧、希望，还有一丝骄傲。她点点头。

我按下按钮，冰凉的液体涌入血管。一瞬间，世界变得模糊，随后又异常清晰。我能听到门外每个人的呼吸声，能感觉到墙壁内老鼠的窜动，甚至能感知到灵倩体内快速流动的血液。

“他们准备破门而入了。”我说，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右侧墙壁薄弱，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灵倩惊讶地看着我：“那里是实心砖墙。”

“现在不是了。”我伸手触摸墙壁，感受到材料的脆弱。集中注意力，我轻轻一推，墙壁如饼干般碎裂，露出后面的通道。

门外的人显然听到了动静，开始猛烈撞击门板。我拉起灵倩的手，钻进新开的通道。身后传来门被撞开的声音和惊讶的叫喊。

我们在狭窄的通道中奔跑，我的感官异常敏锐，能感知到每一步的最佳落脚点。灵倩紧紧跟随着我，呼吸急促。

“这能力只能维持半小时，”她喘息着说，“之后你会非常虚弱。”

“足够我们逃脱了。”我自信地说，感知着周围的环境。突然，我停下脚步，将灵倩拉入一个隐蔽的角落。

“怎么了？”她低声问。

“有埋伏。”我轻声回答，“前面转角处有三人，持武器。”

灵倩紧张地看着我：“你能对付吗？”

我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我可以“感知”到他们的意识。我尝试发送一个错误的信号——让他们以为我们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几分钟后，那三人果然匆匆离开，朝着错误的方向追去。

灵倩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做了什么？”

“我不确定。”我老实回答，“只是感觉可以影响他们的判断。”

我们继续前进，最终从一栋废弃建筑的后门走出，来到了济南的老街。夜色已深，街灯昏黄。

“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灵倩说，“李叔可能还在附近。”

我摇摇头：“不，我们需要面对真相。我不想再逃了，姐姐。”

灵倩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你叫我姐姐了。”

“因为那是事实，不是吗？”我直视她的眼睛，“我们是‘普罗米修斯’实验的产物，你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姐姐。”

灵倩叹了口气，领着我走向一个破旧的公寓楼。我们爬上吱呀作响的楼梯，进入一个小但整洁的单间公寓。

“这是我真正的住处。”她说，“偶尔需要远离你时会来这里。”

我环顾四周，墙上贴满了各种研究笔记和照片。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两个婴儿，站在实验室前。男子与我现在的外貌惊人地相似，而那两个婴儿，显然就是我和灵倩。

“父亲？”我指着照片问。

灵倩点头：“毛林教授。他不仅是我们的父亲，也是‘普罗米修斯’项目的主导者。”

她递给我一本日记：“这是他的研究记录。你应该看看。”

我翻开日记，里面的内容令人震惊。原来，“普罗米修斯”项目旨在开发人类潜能，但实验出现了意外。我和灵倩不是唯一的实验对象，却是仅存的成功案例。

更令人震惊的是，日记中提到了一种“意识转移”技术——正是这项技术，让重生到这个世界的我能够与这个身体完美融合。

“他知道我会来。”我喃喃道，指着日记中的一段文字，“‘当星辰移位之时，另一个灵魂将唤醒这具躯体，带来完整的力量。’”

灵倩惊讶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告诉她真相：“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毛睿。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三个月前才重生到这个身体里。”

灵倩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为理解：“所以那些记忆干预失败不是因为抵抗，而是因为……”

“因为这不是原来的灵魂。”我完成她的话。

我们沉默地对视着，这个真相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突然，公寓的门被轻轻敲响。我和灵倩同时紧张起来。门外传来李叔的声音：“小倩，是我。有重要消息。”

灵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李叔快步走进来，神色严肃。

“他们启动了‘收割计划’。”李叔直截了当地说，“他们认为小睿已经觉醒，准备强行带他回实验室。”

“什么是‘收割计划’？”我问。

李叔沉重地说：“提取你的基因序列，不惜任何代价。包括你的生命。”

灵倩紧紧抓住我的手：“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李叔摇摇头：“事情比这更复杂。‘普罗米修斯’项目背后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关于人类起源和进化的真相。小睿可能是唯一能解开这个谜题的关键。”

他递给我一个密封的信封：“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说只有在你‘觉醒’后才能打开。”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奇怪的地图和一个坐标。地图上标记的地点正是济南郊外的一座古老寺庙。

“慈云寺。”灵倩认出了地点，“父亲以前常去那里。”

地图背面有一行小字：“当两个灵魂合而为一时，真相将揭晓。”

我抬头看向灵倩和李叔，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重生到这个身体，卷入这场阴谋，或许并非偶然。

“明天我们去慈云寺。”我说，声音坚定。

灵倩担忧地看着我：“这可能是陷阱。”

“也可能是答案。”

6

晨曦微露，我站在慈云寺古朴的山门前，手中紧握着父亲留下的地图。

灵倩静静地站在我身旁，她的目光复杂而坚定。

“最后一次机会，小睿。”她轻声说，“我们可以现在离开，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我摇摇头，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寺内空无一人，只有晨风吹过古树的沙沙声。按照地图的指示，我们穿过前殿，来到后院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

“地图上标记的最终地点就在这里。”我指着树下一个几乎被苔藓覆盖的石碑。

灵倩蹲下身，轻轻拂去石碑上的尘土，露出一个奇怪的符号——与我和她手腕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她深吸一口气，按照父亲日记中描述的方式，将手掌按在符号上。

地面微微震动，石碑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某种化学试剂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沿着阶梯走下，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地下实验室。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研究笔记，桌上摆放着各种实验仪器，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一个圆柱形的玻璃容器——里面浸泡着一个与我现在身体几乎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

“这是……原来的毛睿？”我震惊地触摸着玻璃容器。

灵倩眼中含泪：“不，这是你的克隆体。父亲早就预见到可能发生的危险，准备了多个备份。”

她指向实验室尽头的一排档案柜：“那里有所有的答案。”

在档案柜中，我们找到了父亲留下的完整研究记录。“普罗米修斯”项目远不止是开发人类潜能那么简单，它涉及的是意识转移和生命延续的终极秘密。

父亲在记录中写道：“当外来意识与实验体完美融合时，将激活隐藏在基因深处的潜能，开启人类进化的下一阶段。”

我怔住了：“所以他早就知道我会来？”

灵倩点点头，递给我最后一本日记：“父亲相信意识不灭，死亡只是转换的过程。他创造这些克隆体，就是为了给合适的意识提供‘容器’。”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关闭。李叔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但这次他的表情不再友善。

“感谢你们带我找到这个地方，灵倩博士。”李叔冷笑着，“现在，是时候完成公司的任务了。”

灵倩挡在我面前：“你一直是公司的人？”

“一直都是。”李叔点头，“维兰德公司从未放弃过‘普罗米修斯’项目。我们相信毛睿是开启下一阶段人类进化的钥匙。”

他指向那个克隆体：“你父亲不仅成功实现了意识转移，还发现了如何激活人类隐藏的DNA潜能。这才是公司真正感兴趣的。”

突然，实验室的灯光闪烁起来，一个全息投影出现在房间中央——那是父亲提前录制的影像。

“无论你是谁，现在拥有我儿子身体的人，”投影中的父亲平静地说，“请知道这一切并非偶然。你的意识与这个身体的匹配度是100%，这是命运的选择。”

投影继续说道：“‘普罗米修斯’的真正目的不是创造超人，而是拯救即将灭亡的人类文明。我们需要的不是更强的个体，而是意识的集体进化。”

李叔不耐烦地挥手让手下上前：“够了，抓住他们！”

就在这一刻，我感受到体内某种力量的苏醒。仿佛一道闸门打开，前世今生的记忆和能力完美融合。我轻轻抬手，冲在最前面的两人就像撞上一堵无形墙壁般被弹开。

“不可能！”李叔震惊地看着我，“意识同步率怎么可能达到这么高？”

灵倩也惊讶地望着我：“小睿，你……”

我平静地走向父亲的投影：“我想知道全部真相。为什么选择我？这个项目真正目的是什么？”

投影中的父亲微笑着：“因为你是‘回归者’，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意识。只有经历过不同世界规则的意识，才能理解进化的真谛。”

他解释道，人类进化已陷入停滞，需要外来的“意识催化剂”来打破这一僵局。而我就是那个催化剂。

李叔突然举枪对准灵倩：“很感人的重逢，但公司不会允许你们破坏多年的计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实验室的墙壁突然崩塌，一群穿着特殊装备的人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她出示了证件：“国际科技伦理委员会。李志明，你和你代表的公司因违反多项国际科技伦理公约被逮捕了。”

李叔面色惨白，他的人迅速被制服。

女子转向我和灵倩：“毛教授生前与我们合作，我们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当‘回归者’完全觉醒的时刻。”

她递给我一个数据芯片：“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最后信息。”

我插入芯片，父亲的面容再次出现：“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你已经做好了选择。是继续隐藏，还是引领人类走向下一个进化阶段？选择权在你手中。”

我看着灵倩，看着她眼中复杂的情感——不再是病娇的占有，而是姐姐对弟弟的关爱与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