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我专治不服,五个舅舅带我杀疯了精选章节

小说:下山后我专治不服,五个舅舅带我杀疯了作者:静陌人更新时间:2025-11-05 22:53:46

我妈把我从山上接回家的第一天,就把我推到了一个浑身散发着茶香的女人面前,让我叫她姐姐。

我歪着头,看着她和身后那个名义上是我继父弟弟的男人之间,那条看不见的、黏腻又色情的粉色丝线,以及她小腹上盘踞的那个小小婴灵。

我诚实地开口:「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身后那个男人的。

她让我管她叫姐姐,是不是也得管她肚子的孩子叫声……外甥?」一句话,满堂死寂。我那个便宜继父的脸,比他头上那顶绿帽子还绿。

01

“薇薇,这是赫雅,以后就是你姐姐了。”

我妈秦岚拉着我的手,脸上带着几分讨好和紧张。我刚从山上那座破道观里被她接回来,身上还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道袍。

眼前的水晶灯,光芒刺得我眼睛有些发疼。

而那个叫赫雅的女人,穿着一身高定礼服,妆容精致,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垃圾。

这就是她十六年不见的亲生女儿和我这个继女的区别待遇?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从小在山上,师父们就说我这双眼睛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比如,此时此刻,我清楚地看见,一条脏兮兮的粉色丝线,从赫雅的身上,一直连接到她身后那个穿着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男人身上。

那丝线黏糊糊的,散发着一股子偷情的酸臭味。

更要命的是,赫雅的小腹上,还趴着一个尚未成型的婴灵,正张着黑洞洞的嘴,无声地哭泣。

我妈见我不说话,又推了我一下,语气里带上了哀求:“薇薇,快叫人啊。这是你赫叔叔的弟弟,赫子轩,你应该叫他……小叔。”

“妈,”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在这偌大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我不能叫他小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赫雅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怎么,乡下来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我们赫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我没理她,径直看向我那个名义上的继父,赫正雄。他正端坐在沙发主位,一脸威严地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审视。

我平静地继续说:“因为,赫雅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身后这位赫子轩先生的。如果我要叫她姐姐,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是不是得叫一声‘外甥’?”

我顿了顿,看着赫子轩瞬间惨白的脸,又补了一句:“哦,不对,他们俩都姓赫,这是……亲上加亲?”

“轰——”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大厅里炸开。

我妈秦岚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赫雅和赫子軒。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赫雅尖叫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疯子!你嫉妒我!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赫正雄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我面前,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没躲。

因为我知道,他打不下来。

果然,他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攥住了。

“赫正雄,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我妈秦岚,这个刚才还一脸柔弱的女人,此刻却像一头护崽的母狮,死死地瞪着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秦岚!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满口胡言!我们赫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赫正雄气急败坏地吼道。

“丢脸?”秦岚笑了,笑得凄凉又疯狂,“赫正雄,你弟弟搞大了你女儿的肚子,你觉得丢脸的是我女儿,而不是你这个戴了绿帽子的乌龟王八蛋?”

“你!”

赫正雄被噎得说不出话,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而赫雅,大概是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站不住了,身体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小雅!”赫子轩下意识地冲过去抱住了她,这个动作,无疑是坐实了我的话。

赫正雄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愤怒变成了极致的羞辱和冰冷。他死死地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像是要活吃了他们。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赫雅压抑的哭声和赫子轩慌乱的安慰。

我拉了拉我妈的衣袖,轻声说:“妈,我们走吧,这里的空气太脏了。”

这里的“气”,是真的脏。愤怒、情欲、嫉妒、怨恨……像一锅煮沸的泔水,让我阵阵反胃。

秦岚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甩开赫正雄的手,冷冷地说道:“赫正雄,离婚吧。”

“离婚?”赫正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秦岚,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求着我娶你的!现在想离婚?可以!净身出户!”

他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妈。

毕竟,这些年,我妈为了他,放弃了事业,放弃了家人,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

可惜,他算错了。

秦岚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从包里摸出一部看起来很旧的手机,吹了吹上面的灰,然后按下了那个许多年没有拨过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慵懒,但又带着几分警惕的男声。

秦岚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她哽咽着,喊了一声:“大哥……”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

然后,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炸开:“秦岚?!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你在哪儿?被人欺负了是不是?谁干的!老子现在就带人去平了他!”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

“大哥你冷静点!小妹怎么了?”

“是不是赫家那帮狗娘养的?”

“小妹你别哭啊,五舅舅这就去给你报仇!”

“地址发来,我让我的律师团先过去!”

听着电话里那一个个中气十足、杀气腾騰的声音,我那个便宜继父赫正雄的脸,绿了又白,白了又青,精彩纷呈。

他好像,踢到铁板了。

02

半小时后,赫家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五个风格各异,但气场同样强大的男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但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他一脚把还在地上哀嚎的保安队长踹到一边,径直走到我妈面前。

“小妹,谁欺负你了?”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这就是我大舅,秦霄,京圈最负盛名的金牌律师,从无败绩。

“大哥!”我妈看到他,所有的委屈和坚强瞬间崩塌,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妈的!赫正雄!”跟在后面的二舅,一身肌肉虬结,穿着个工字背心,手臂上的纹身张牙舞爪。他看到我妈脸上的泪痕,眼睛瞬间就红了,拎起旁边一个青花瓷瓶就想往赫正雄头上砸。

“老二!”秦霄呵斥了一声。

二舅秦峰,开了京城最大的安保公司,手底下全是退役的特种兵,是五个舅舅里脾气最爆的。他“啧”了一声,不爽地把价值千万的古董花瓶随手一扔,那架势仿佛在扔一个啤酒瓶。

花瓶在赫正雄脚边碎裂,吓得他一哆嗦。

“就是你欺负我妹妹?”一个穿着白大褂,长相妖孽的男人走了上来,他是我三舅秦淮,国内顶尖的心外科专家。他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我那个便宜继父身上扫了一圈,然后露出一个悲悯的表情:“赫先生,看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脚步虚浮,恐怕是……肾水亏空,命不久矣啊。”

赫正雄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们……”

“我们怎么了?”最后一个开口的,是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桃花眼的男人。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我认得他,是最近霸屏的影帝,我的五舅,秦曜。

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后眼睛一亮,几步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捏了捏我的脸:“你就是薇薇吧?哎哟我的乖外甥女,长得真俊!跟五舅舅一样!”

我被他捏得有点不舒服,但还是礼貌地喊了一声:“五舅舅。”

“欸!”秦曜笑得见牙不见眼。

只有四舅秦川没说话,他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手术刀片,眼神阴郁地盯着赫家一家子,像是在想要从哪里下刀比较好。他是世界闻名的法医,一手解剖刀术出神入化。

赫正雄彻底傻眼了。

他大概从没想过,自己那个逆来顺受,一无是处的妻子,竟然有这么一群背景通天的哥哥。

“误会……这都是误会……”赫正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误会?”大舅秦霄冷笑一声,“我妹妹的眼泪,可不是误会。赫正雄,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协议离婚,你名下所有财产,包括赫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转到我妹妹名下,然后净身出户。二,我们法庭上见。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公司那些偷税漏税、违规操作的烂事,还有你这些年养在外面的莺莺燕燕,我这里,证据很全。”

他扬了扬手里的一个牛皮纸袋。

赫正雄的脸,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他知道,他完了。

赫雅和赫子轩更是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里没什么波澜。对于赫家这些人,我从他们身上的“气”就能看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大舅雷厉风行,当场就让随行的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赫正雄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萦绕在我妈身上多年的那股黑灰色的怨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薇薇,我们回家。”我妈牵起我的手,像是完成了一种新生。

“好。”

我们跟着舅舅们走出赫家大门,身后传来赫正雄气急败坏的咆哮和东西碎裂的声音。

坐上五舅的保姆车,车里暖气开得很足。

二舅脱下自己的外套,把我裹得严严实实:“我们薇薇受苦了,以后二舅舅罩着你,谁敢欺负你,二舅打断他的腿!”

三舅递过来一杯热牛奶:“小孩子家家,别看那些脏东西,小心长针眼。”

我捧着热牛奶,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家”的感觉。

虽然这个家,迟到了十六年。

车开到一处庄园门口停下。这里是秦家老宅,我外公外婆住的地方。

我们刚下车,就看到两个老人正焦急地等在门口。

“我的岚岚啊!”外婆一看到我妈,就冲过来抱住她,老泪纵横。

我妈也哭得像个孩子。

一场迟到了多年的母女相认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这就是薇薇吧?”外公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慈爱和愧疚,“好孩子,让你在外面受苦了。”

我摇摇头,其实在道观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师父们都很疼我,我并不觉得苦。

晚上,我被安排在一个公主房里,粉色的蕾丝床幔,巨大的玩偶,看得我有些眼花缭乱。

我还是不太习惯这么柔软的床。正当我准备盘腿打坐的时候,五舅秦曜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

“薇薇,还没睡呢?”他手里拿着个剧本,“五舅舅跟你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

“我最近接了个综艺,是个带娃的……不,是带家里小孩体验生活的真人秀。本来想带你表哥去的,但他嫌幼稚不去。你看……你能不能陪五舅舅去一趟?就当去玩了!”他双手合十,一脸恳求。

带娃综艺?

我想到师父下山前跟我说的,要多积攒功德。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似乎不太符合道家清静无为的宗旨。

但转念一想,入世修行,也是修行。而且,我能看到人身上的功德金光和罪孽黑气,去人多的地方,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五舅的头顶,正盘踞着一团不大不小的桃花煞。这煞气呈败絮状,显然是烂桃花。

我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五舅舅,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秦曜愣了一下,随即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怎么知道?是……是谈了一个。她人特别好,又温柔又善良。”

我看着他头顶那团越来越黑的桃花煞,沉默了。

五舅啊,你口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女朋友,恐怕不是什么好人啊。

03

五舅秦曜的办事效率极高,我点头第二天,他就把我打包塞进了《宝贝向前冲》节目组。

这是一个直播形式的亲子综艺,邀请了四组明星家庭,我是作为秦曜的“侄女”身份参加的。

节目开始前,所有嘉宾在休息室碰头。

我一眼就看到了五舅头顶那团烂桃花煞的源头——一个叫柳菲菲的女明星。她是另一组嘉宾,带着她“弟弟”柳浩来参加节目。

柳菲菲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楚楚可怜的小白花长相,说话细声细气。她看到秦曜,眼睛一亮,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阿曜,你来啦!这位就是你说的薇薇侄女吗?长得真可爱。”她笑着伸手想摸我的头。

我歪头躲开了。

不是我没礼貌,而是她的手一伸过来,我就看到她指甲缝里藏着的黑气,那是算计和嫉妒的味道,熏得我难受。

柳菲菲的手僵在半空中,表情有些尴尬。

秦曜连忙打圆场:“哈哈,我们家薇薇怕生。”

“没事没事,小孩子嘛。”柳菲菲立刻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善良的模样,还对我笑了笑。

但我看得分明,她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直播开始,第一个环节是“寻宝游戏”,节目组在一个仿古小镇里藏了几个任务卡,我们需要根据线索找到它们。

秦曜是个游戏黑洞,拿着地图看了半天,还不如我这个第一次来的人认路。

“五舅,这边。”我拉着他往一个巷子里走。

“你怎么知道是这边?”

“我闻到的。”我指了指空气中飘散的一股淡淡的墨香味,“任务卡是用特殊的墨水写的,师父教过我辨别。”

秦曜半信半疑地跟着我,果然在一个书斋的窗台上找到了任务卡。

【任务:请嘉宾用五十块钱,为家人准备一顿最有爱的午餐。】

五十块?

其他几组嘉宾都傻眼了。

“五十块能买什么啊?节目组也太抠了吧!”

“就是啊,买个菜都不够。”

只有我,拉着秦曜走到了小镇的河边。

“薇薇,我们来这干嘛?”秦曜一脸茫然。

“这里有免费的食材。”我说着,指了指河里游得正欢的几条肥鱼。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哈哈哈!秦影帝的外甥女是个人才啊!神TM免费食材!】

【前面的你懂什么,这叫就地取材!小姑娘有生存智慧!】

【我怎么觉得画风有点不对?这真的是亲子综艺?】

我没理会这些,从路边撿了根树枝,削尖了头部,对着河里一条最肥的草鱼,猛地扎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一击即中。

秦曜和摄像大哥都看傻了。

【卧槽!这小妹妹有点东西啊!叉鱼技术666!】

【这真的是个小姑娘?不是什么野外生存专家假扮的?】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就是薇薇妹妹的头号粉丝!】

我拎着还在活蹦乱跳的鱼,对秦曜说:“五舅,走,我们再去挖点野菜。”

于是,在其他嘉宾还在为了五十块钱怎么花而发愁时,我已经带着秦曜在山脚下挖了一篮子新鲜的野菜和蘑菇。

中午,当别家餐桌上只有一碗青菜面或者几个馒头时,我们的桌上摆着一锅奶白的鱼汤,一盘清炒野菜,还有一盘烤蘑菇。

香味飘出去,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柳菲菲端着一碗清湯寡水的面条,走过来,楚楚可怜地看着秦曜:“阿曜,你们的午餐好丰盛啊。我跟我弟弟不太会做饭,我们能……跟你们换一点吗?”

秦曜最吃她这一套,立刻就要点头。

我一筷子敲在他手上,淡淡地说:“不能。”

“为什么呀,薇薇妹妹?”柳菲菲委屈地红了眼眶,“我们拿面跟你换,不会白吃你的。”

我抬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的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你!你什么意思!”柳菲菲的脸色瞬间变了。

直播间的弹幕也疯了。

【什么情况?撕起来了?】

【薇薇妹妹说的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我看那面挺干净的啊。】

【难道……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下药?不会吧,这可是直播啊!】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手里的那碗面。我能看到,一股淡淡的黑气,正从面碗里丝丝缕缕地冒出来。那不是普通的黑气,而是掺杂着恶意的降头术。

这种术法很低级,吃下去不会死人,但会让人的气运在短时间内变得极差,喝水塞牙,走路摔跤。

她想害我五舅。

“我胡说八道?”我冷笑一声,从我的小布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对着那碗面凌空一晃。

“呼——”

符纸无火自燃,瞬间化为灰烬。

而那碗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面条,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滩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

所有人都惊呆了。

柳菲菲更是吓得尖叫一声,把碗扔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主持人结结巴巴地问。

我淡淡地瞥了柳菲菲一眼:“你该问问她,在这碗面里放了什么。”

04

现场一片混乱。

柳菲菲被吓得花容失色,语无伦次地尖叫着:“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旁边的“弟弟”柳浩,脸色也白得像纸一样。我瞥了他一眼,这人身上的血缘线和柳菲菲缠得紧紧的,根本不是姐弟,而是兄妹。

不仅如此,他们两人的气运已经深度绑定,柳菲菲出事,他也讨不了好。

果然,警察很快从柳浩身上也搜出了类似的毒药粉末。

人赃并获。

秦曜的脸色铁青,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真心相待的“好妹妹”,竟然是条想置他于死地的毒蛇。他看着被警察押走的柳菲菲,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愤怒和一丝后怕。

如果不是我,今天他可能真的就栽了。

“薇薇……”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五舅,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尤其是那种身上桃花开得比脸还艳的。”

秦曜:“……”

直播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反转,弹幕已经刷到飞起。

【我靠!这是什么玄学综艺!现场抓捕?】

【薇薇大师牛逼!一眼就看出面里有毒!请收下我的膝盖!】

【所以柳菲菲为什么要害秦影帝?细思极恐啊!】

【前面的,听薇薇大师的意思,好像是为了抢资源?娱乐圈也太黑了。】

【只有我好奇薇薇妹妹到底是什么人吗?叉鱼、认野菜、画符……这技能点是不是有点太满了?】

节目是录不下去了。我和秦曜提前离场,坐上了回秦家老宅的车。

路上,大舅秦霄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严肃:“阿曜,怎么回事?我刚接到消息,说你在节目录制现场出事了?”

秦曜心有余悸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然后我听到大舅长舒了一口气:“好在有薇薇在。阿曜,你这次太胡闹了!什么人都敢信!回来给我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

挂了电话,秦曜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安慰他:“五舅,别难过,至少你看清了一个人。”

“唉,”秦曜叹了口气,“薇薇,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

“我们是一家人。”我打断他。

这四个字,我说得很自然。在道观的时候,师父就是我的家人。现在,妈妈和舅舅们,也是我的家人。

家人之间,不需要说谢。

秦曜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声音有些哽咽:“对,我们是一家人。”

回到秦家,所有舅舅都到齐了,连最忙的二舅和三舅都赶了回来。

他们把我围在中间,问东问西,又是递水果又是倒茶,紧张得不行,生怕我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我跟他们保证自己没事,还胖了两斤,他们才稍稍放心。

晚上,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休息室里,那个安静看书的男人。

他叫晏绥,是其中一组嘉宾的家属,但几乎没什么镜头。从我进门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了。

这个人很奇怪,他身上既没有功德金光,也没有罪孽黑气,干干净净,就像一个透明人。但在我的“视界”里,他整个人就像一个巨大的、散发着白光的能量旋涡。那光芒柔和又强大,让我感觉很舒服,忍不住想靠近。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还会再见到他。

而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无比清晰。就像师父夜观天象,总能准确预测第二天的天气一样。

这大概就是,道家所说的“缘法”吧。

正想着,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是三舅秦淮。

他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薇薇,睡不着吗?三舅舅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我摇摇头,看着他:“三舅,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看到他周身的气场有些紊乱,一团代表着“烦恼”和“忧虑”的灰气,正盘旋在他的头顶。

秦淮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你这小丫头,眼睛怎么这么毒。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坐在我的床边,叹了口气:“是遇到了一点麻烦。我手头有个很重要的科研项目,到了关键阶段,但核心的实验数据,却出了问题。”

“是数据被人动了手脚吗?”我问。

“嗯,”秦淮点点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是内部出了叛徒。但这个人藏得很深,我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

这个项目关系到一种新型心脏病药物的研发,一旦成功,将造福无数患者。但同时,也触动了某些国外医药巨头的利益。

“三舅,你别急。”我从床上坐起来,从我的小布包里摸出一枚铜钱,“我帮你算一卦。”

这是大师父教我的梅花易数,最擅长寻踪觅迹。

我让秦淮心中默念那个叛徒,然后将铜钱往空中一抛。

铜钱落在被子上,正面朝上。

我掐指一算,很快就有了结果。

“这个叛徒,是个女人,年纪不大,应该不到三十岁。她的名字里,带一个‘木’字旁的字。而且……”我顿了顿,看着三舅,“她跟你,关系匪浅。”

秦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05

三舅秦淮的脸色很难看。

他脑海里几乎是瞬间就浮现出一个名字——林琳,他的得意门生,也是他最信任的助理。

这个女孩聪明、勤奋,跟了他五年,几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甚至一度把她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

会是她吗?

“薇薇,你……确定吗?”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的卦象,从没出过错。”我看着他头顶那团越来越浓的灰气,认真地说道,“三舅,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有时候,人心比鬼怪更可怕。”

师父说过,世上最毒的,不是蛇蝎,而是人心。

秦淮沉默了。

我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残酷的事实。

“三天之内,她会再次动手,转移最后一批核心数据。”我把最后的卦象告诉他,“地点就在你办公室的电脑上。三舅,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躺回被窝,闭上了眼睛。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三舅自己怎么选择了。

第二天,三舅跟没事人一样,照常去医院上班。只是我注意到,他出门前,大舅秦霄悄悄塞给了他一个微型录音笔。

看来,舅舅们已经有了计划。

而我,因为在综艺上的“惊人表现”,彻底火了。

#玄学大师唐薇#、#秦影帝的神秘侄女#、#一符镇妖邪# 等词条,轮番霸占热搜。

我的微博账号,一夜之间涨粉数百万。无数网友在下面留言,求算命、求转运、求驱邪……

五舅看得眉开眼笑,直说我是个福星。

我对这些虚名没什么兴趣,倒是评论区里一条特殊的留言,引起了我的注意。

【薇薇大师,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我爸爸是个考古学家,半个月前去参加一个古墓发掘项目,回来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总说有东西在追他!我们找了很多医生,都说他是精神出了问题,可我知道不是的!求求你!】

这条留言下面,还附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中年男人,印堂发黑,双眼无神,一团浓郁的黑气,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缠绕在他的天灵盖上。

这是……中了墓煞。

而且看这黑气的浓度,恐怕不是一般的古墓。

我皱了皱眉,回复了四个字:【地址发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功德,我不能不管。

很快,对方就私信给了我一个地址,就在京城的一个老旧小区里。

我跟舅舅们说了一声,他们虽然担心,但知道我的脾气,也没多加阻拦,只是派了家里最厉害的保镖开车送我过去。

下午,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户人家。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就是给我留言的那个,叫周晴。

她看到我,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薇薇大师!你真的来了!快请进!”

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腐朽气味,还夹杂着一丝血腥。

一个中年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看到我进来,他拼命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野兽般的嘶吼,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暴戾。

他就是周晴的父亲,周教授。

“大师,我爸他……”周晴的声音带着哭腔。

“别怕。”我安抚了她一句,然后走到周教授面前。

我能看到,他身上那团黑气,已经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正趴在他的背上,对着他的脖子,贪婪地吸食着他的阳气。

“孽畜!还敢放肆!”我冷喝一声,从布包里摸出一张镇煞符,快如闪电地贴在了周教授的额头上。

“嗷——!”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从周教授的身上发出。那团黑气像是被烙铁烫到了一样,猛地从他背上弹开,在半空中扭曲、变形,最后化作一个穿着古代盔甲的将军模样。

他双目赤红,手持长矛,满身杀气地瞪着我。

“何方妖道,敢管本将军的闲事!”他口吐人言,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周晴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却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他:“你已身死千年,本该入土为安,却因怨气不散,在此为祸人间。今日我便收了你,送你入轮回!”

“大言不惭!”那将军怒吼一声,挥舞着长矛就朝我刺来。

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我却不闪不避,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

一道金光从我指尖射出,瞬间击中了那将军的鬼影。

“啊——!”

鬼将军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在金光中寸寸消解,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房间里那股腐朽和血腥的气味,也随之消散。

被绑在椅子上的周教授,身体一软,晕了过去。他额头上的黑气,已经彻底消失了,脸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大师……这就……结束了?”周晴吓得腿都软了,扶着墙才勉强站住。

我点点头,收回符纸:“他只是阳气亏损得厉害,休息几天就好了。”

“谢谢你!大师!真的太谢谢你了!”周晴“噗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

我连忙扶起她:“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解决了周教授的事情,我正准备离开,却被周晴拉住了。

“大师,你救了我爸爸,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这个东西,是我爸爸从那个墓里带出来的,他说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我想,它应该属于你。”

说着,她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不规则的金属片。

那金属片看起来平平无奇,像一块废铁。

但在我碰到它的那一刻,我体内的能量,竟然产生了一丝异动。

这是……

我的心头猛地一跳。

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晏绥打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急切。

“唐薇,你在哪儿?别动那块东西!它很危险!”

06

晏绥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我握着那块冰冷的金属片,有些发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的人一直在跟着你。你在的地方,磁场波动异常。你在和一个千年将军的煞灵动手?”

他不仅知道我在哪,连我干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没等我回答,晏绥又说道。

我报了地址,挂断电话后,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叫晏绥的男人,似乎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这种感觉让我有些不爽,但又莫名地……不讨厌。

周晴见我脸色不对,紧张地问:“大师,怎么了?是不是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

我看着手里的金属片,它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古老符文。刚刚触碰时那一瞬间的能量异动,现在已经平息了,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暂时还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周晴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晏绥。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大衣,衬得他身形越发挺拔,脸色也比上次见面时更冷峻。他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我手上的金属片上,眉头紧紧皱起。

“把它给我。”他朝我伸出手,语气严肃。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想给他。这东西,让我感觉很亲切。

我把金属片往身后藏了藏,警惕地看着他:“你还没说,这到底是什么。”

晏绥看着我幼稚的举动,似乎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那股好闻的、让我感觉舒服的白光能量再次将我笼罩。

“这东西叫‘镇魂石’,是古代用来镇压极恶凶煞的法器。它本身带有极强的阴煞之气,普通人接触久了,会被侵蚀心智,变得狂暴嗜血。周教授就是因为带出了它,才会引来那个将军煞灵的觊觎。”他耐心地解释道。

“可我没感觉它有什么阴煞之气啊。”我小声嘀咕。我只觉得它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晏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因为你不是普通人。你的体质特殊,可以净化这种阴煞之气。但是……”

他话锋一转:“这东西现在能量很不稳定,你拿着它,就像抱着一颗定时炸弹。你体内的能量虽然纯净,但还太弱小,强行净化它,只会让你反受其噬。”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不信?”晏绥挑了挑眉,他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我拿着金属片的手。

“轰——!”

一股庞大的、冰冷刺骨的能量瞬间从金属片中爆发出来,疯狂地涌向我的经脉!那感觉,就像无数根冰针在扎我的五脏六腑,疼得我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看到了吗?”晏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另一只手覆在我的手背上,一股温暖、纯净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帮我抵御着那股狂暴的阴煞之气。

我咬着牙,抬头看他。

他的额头也渗出了一层薄汗,显然,压制这股力量对他来说也不轻松。

“现在,可以把它给我了吗?”他问。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金属片落入他掌心的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压力瞬间一轻。晏绥迅速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盒子,将金属片放了进去。玉盒合上的瞬间,房间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也彻底消失了。

“这东西,暂时由我保管。”晏绥把玉盒收好,看着我苍白的脸,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怎么样?”

“没事。”我摇摇头,只是有点脱力。

旁边一直不敢说话的周晴,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位先生,大师,你们……”

“没事了。”晏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父亲不会再有事了。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周晴点了点头,不敢再多问。

从周晴家出来,晏绥坚持要送我回家。

坐在他的车里,气氛有些沉默。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晏绥开着车,目不斜视:“一个处理特殊事件的人。”

这个回答,跟没说一样。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我又问。

“我一直在关注你。”他回答得倒是很直接。

“为什么?”

这次,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缓缓开口:“因为,我们是同类。”

同类?

我愣住了。

他身上的能量是纯净的白光,而我,虽然也能净化邪祟,但我体内的能量却是混杂的,需要不断地吐纳修行才能保持纯净。我们怎么会是同类?

“而且,”他忽然侧过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你欠我一样东西。”

“我欠你东西?”我更懵了,“我什么时候欠你东西了?”

晏绥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带着几分戏谑。

“你偷了我的东西,偷了很久了。”他说。

我彻底傻眼了,我什么时候偷他东西了?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胡说!我才没有!”

“有。”他语气笃定,“你忘了?在山上的时候,你捡到一个满身功德的小孩,指着他说……”

他学着我幼时的语气,奶声奶气地重复道:

“好啊!就是你天天偷我功德!”

我:“……”

我的记忆像是被打开了一个尘封的开关,一些模糊的片段涌入脑海。好像……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小时候在道观,我总觉得自己的功德莫名其妙会变少,后来有一天,我在后山捡到了一个昏迷的、长得像年画娃娃一样好看的小男孩,他身上就泛着金灿灿的功德之光……

难道那个小孩就是……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晏绥。

他看着我憋得通红的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那感觉,就像……一个腹黑的大人,在逗一个炸毛的小孩。

我忽然觉得,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清冷。

他其实,坏得很。

07

晏绥把我送回了秦家老宅。

下车前,他把一个类似平安符的玉佩递给我:“戴着它,可以帮你稳固心神,别离身。”

我接过玉佩,触手温润,里面蕴含着一股和他身上类似的纯净能量。

“谢谢。”我小声说。虽然他这个人有点坏,但好像……对我还不错?

“我不是白给你的。”他忽然说。

我警惕地看着他:“你要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他卖了个关子,没等我追问,就驱车离开了。

我捏着手里的玉佩,总觉得被他算计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三舅那边传来了消息,他用大舅给的录音笔,录下了林琳和国外医药公司交易的全部过程。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林琳已经被移交司法机关,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三舅虽然痛心,但也彻底断了念想,工作起来更加心无旁骛。

而我,在网上彻底火了。

无数娱乐公司、品牌方向我抛来橄榄枝,都被舅舅们一一挡了回去。他们可舍不得我这个宝贝外甥女去娱乐圈受苦。

只有五舅,不死心地拿着一堆剧本和综艺邀约来找我。

“薇薇,你看这个!《国风奇妙游》,去全国各地的名山大川,体验传统文化,这个适合你吧?”

“还有这个,是个仙侠电影,有个角色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门派小师妹,本色出演就行!”

我被他缠得头疼,直接躲进了外公的书房。

外公是考古界的泰斗,书房里摆满了各种古籍和稀奇古怪的老物件。

我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山海异闻录》,忽然,外公拿过来一个古朴的木盒子。

“薇薇,你来看看这个。”

我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和我之前见过的“镇魂石”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金属片。

唯一的不同是,这块金属片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图腾。

“外公,这是……”

“这是你妈妈当年留下的东西。”外公叹了口气,“她离家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留下了这个。我们研究了很久,也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我只知道,这东西对你们秦家,很重要。”

秦家?

我拿起那块金属片,这一次,没有狂暴的陰煞之氣,只有一股溫和又熟悉的能量,緩緩流入我的體內。

那一瞬間,我的腦海裡,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

巍峨的雪山,古老的祭坛,穿着白色祭司袍的人群,还有……一声清越的凤鸣。

我的头突然剧痛起来,那些画面又瞬间消失了。

“薇薇!你怎么了?”外公见我脸色发白,连忙扶住我。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额头却渗出了一层冷汗。

那些画面是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熟悉?

还有这块金属片,它和晏绥拿走的那块“镇魂石”,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决定,去找晏绥问个清楚。

我凭着记忆,摸到了他上次给我的名片上写的地址——一个位于市中心的私人研究所。

研究所戒备森严,门口的安保看到我,直接把我拦了下来。

“抱歉,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我正想说我是来找晏绥的,研究所的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晏绥走了出来。

他看到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淡淡地问:“有事?”

“我有东西给你看。”我把那块刻着凤凰图腾的金属片拿了出来。

当他看到那块金属片时,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震惊的表情。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拿过那块金属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甚至还用手指感受着上面的纹路。

“凤凰令……”他喃喃自语,“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什么凤凰令?”我追问。

晏绥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跟我来。”

他带着我走进了研究所。

穿过一条长长的、充满了科技感的白色走廊,我们来到了一间密室。

密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玻璃柜,柜子里,静静地躺着另一块金属片——正是他从我这里拿走的那块“镇魂石”。

晏绥打开玻璃柜,将两块金属片并排放在一起。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两块看似毫无关联的金属片,在接触的瞬间,竟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然后像磁铁一样,自动吸附在了一起,严丝合缝地拼接成了一块完整的圆形令牌。

令牌的正面,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背面,则是一个古老的“晏”字。

“这是……”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们晏家的信物,也是开启某个地方的钥匙。”晏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它分为阴阳两块,阳令为凤,阴令为龙。阴阳合一,方为完整。”

他指着那块刻着龙纹的镇魂石:“这一块,是阴令,世代由晏家家主保管。”

然后,他又指着我带来的那块凤凰令:“而这一块,是阳令。它本来应该由守护晏家的……秦家圣女保管。”

秦家圣女?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什么意思?”

晏绥深深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唐薇,你的本名,不叫唐薇。你应该姓秦。而你的母亲,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她是上一代的秦家圣女。你的使命,就是守护晏家,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而我,”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是这一代的晏家家主,晏绥。也是……你的未婚夫。”

08

未婚夫?!

这三个字像一道天雷,把我劈得外焦里嫩。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晏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有婚约。”晏绥的表情很认真,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晏家和秦家,世代联姻。晏家主内,镇守龙脉;秦家主外,守护苍生。两家血脉相连,才能维持天地间的平衡。你是这一代唯一的秦家圣女,而我是晏家家主,我们的结合,是命中注定。”

我感觉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什么晏家秦家,什么龙脉圣女,这都什么跟什么?听起来比五舅演的玄幻电影还离谱。

“我……我妈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因为她想让你当个普通人。”晏绥叹了口气,“十六年前,上一任晏家家主,也就是我父亲,在一次镇守龙脉的任务中意外身亡。龙脉动荡,邪祟四起。你母亲为了稳固封印,耗尽了毕生修为,之后便带着尚在襁褓中的你,隐姓埋名,躲了起来。她不希望你再走她的老路。”

原来,我妈不是什么被抛弃的豪门弃妇,而是个……拯救世界的英雄?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我需要静静。

“那我……在道观长大,也是她安排的?”

“是。”晏绥点点头,“你身上的圣女血脉太过强大,如果从小生活在都市,很容易被邪祟觊觎。道观的清气,可以帮你压制血脉的力量,让你平安长大。你的那几位师父,也都是你母亲的故交。”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我天生就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我对符咒法术无师自通,为什么那块凤凰令会对我产生反应……

因为,这一切都刻在我的血脉里。

“那……那你呢?”我看着晏绥,“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一直在找你。”晏绥的眼神变得深邃,“从我十岁继承家主之位开始,我就在找你。凤凰令是你唯一的身份证明,我找了十年,直到它因为那个将军煞灵的出现而泄露出一丝气息。”

他找了我十年?

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所以,你接近我,就是因为我是什么圣女,因为我们有婚约?”我不知道为什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点不舒服。

晏绥看着我,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忽然朝我走近了一步。

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冷的、如同雪后松林般好闻的气息。

他微微低下头,深邃的眼眸直视着我的眼睛。

“是。”他承认得很干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但,”他话锋一转,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弦音在我耳边震动,“我留下,是因为,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了我的唇上,眼神变得有些危险,“很干净,很甜,像……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让我忍不住……想尝一尝。”

他的话,带着强烈的暗示和侵略性。我感觉自己的脸“轰”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连带着耳朵根都红透了。

这个男人!他怎么能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么流氓的话!

“你……你无耻!”我气急败坏地推了他一把。

他却顺势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拉进怀里。

他的胸膛很硬,也很暖。我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那股让我感到舒服的白光能量,将我紧紧包裹,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薇薇,”他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你体内的能量,还没有完全觉醒。你需要我。”

“我才不需要你!”我嘴硬地反驳,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没有再挣扎。

他说的没错。在他怀里,我感觉自己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能量,正在被他安抚、梳理,变得温顺而强大。

他身上的能量,对我来说,就像毒品,一旦沾染,就再也戒不掉了。

“是吗?”他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我的身上,“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我:“……”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把脸埋在他怀里,当一只鸵鸟。

“乖,”他像是安抚炸毛的猫一样,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接受现实吧,我的……小圣女。”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又轻又慢,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缱绻。

我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09

我最终还是从了“未婚夫”这个离谱的设定。

没办法,打不过,也……离不开。

晏绥身上的能量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修行补品,待在他身边,我的修为一日千里。短短一个月,我已经能熟练地掌控体内的圣女血脉,甚至能画出几张大师父压箱底的高阶符咒。

而我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舅舅们知道了我“圣女”的身份和与晏绥的婚约后,从一开始的震惊、不舍,到最后的……欣然接受。

用二舅的话说:“我们家薇薇本来就不是凡人!配这小子,勉强够格!”

大舅则拉着晏绥,进行了一场长达三小时的“女婿守则”教育。

三舅和四舅,则对晏绥这个“人形净化器”和我这个“能量源”的结合,产生了浓厚的学术兴趣,天天琢磨着要不要抽点血研究一下。

只有五舅,抱着我的大腿哭唧唧:“我的乖外甥女啊!你怎么就要嫁人了啊!五舅舍不得你啊!”

结果被晏绥一记眼刀给瞪了回去。

我妈秦岚,在得知一切后,只是抱着我,默默地流了很久的眼泪。

“薇薇,妈妈对不起你。让你承担了本不该你承担的责任。”

“妈,这是我的宿命。”我抱着她,轻声安慰,“而且,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能守护家人,守护这片土地,我觉得很自豪。

更何况,我身边,还有晏绥。

这个男人,虽然腹黑又霸道,但对我,是真的好。

他会手把手地教我控制能量,会带我去看遍世间山河,会给我买我最喜欢吃的糖炒栗子,也会在我修行遇到瓶颈时,用他自己的能量,不惜耗费修为地为我梳理经脉。

有一次,我为了救一个被怨灵缠身的小孩,差点耗尽了所有灵力。

晏绥赶到的时候,我正虚弱地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二话不说,将我打横抱起,直接带回了研究所的密室。

然后,他看着我,沉声说:“闭上眼睛。”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俯下身,吻住了我的唇。

那是一个充满了清冷雪松气息的吻,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炽热。他撬开我的唇齿,将自己最本源的纯净能量,源源不断地渡给了我。

我能感觉到,我干涸的经脉,正在被他的能量一点点填满、修复。而他的脸色,却在一点点变得苍白。

“够了……晏绥……够了……”我呜咽着想推开他。

他却把我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别怕,”他在我唇边辗转,声音沙哑而坚定,“有我在。”

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师父曾说过的一句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后来,赫家彻底破产了。赫正雄因为多项罪名锒铛入狱,赫雅和赫子轩的丑闻闹得人尽皆知,成了整个京圈的笑话,最终两人不知所踪。

而我,则在晏绥的帮助下,成立了一个特殊的事务所,专门处理各种灵异事件。

我的舅舅们,成了我最强大的后盾。

大舅是我的法律顾问,二舅负责安保,三舅和四舅成了我的技术支持,五舅则利用他的影响力,帮我处理各种舆论。

我们一家人,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世界的安宁。

半年后,我和晏绥在一个开满了凤凰花的山谷里,举行了婚礼。

没有宾客,只有我们最亲的家人。

那天,我穿着一身凤冠霞帔,那是秦家圣女代代相传的嫁衣。

晏绥则穿着一身黑色的龙纹礼服,俊美得如同神祇。

他在所有家人的见证下,为我戴上一枚戒指。

戒指上,刻着一只小小的凤凰,正追逐着一条龙。

“唐薇,”他执起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我以晏家家主之名起誓,此生此世,永不负你。”

我看着他,笑着流下了眼泪。

“我也是。”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我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师父给我算过的一卦。

他说,我的命格,是“凤栖梧桐,龙归大海”。

前半生飘零,后半生,则会遇到我的梧桐树,我的大海。

我想,我找到了。

(全文完)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