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弑象精选章节

小说:蝼蚁弑象作者:烟火灼星更新时间:2025-11-05 22:53:48

1 血色婚礼

我是个婚庆摄影师,专门拍新人最幸福的笑容——直到我妈在婚礼直播里,被我未来岳父当众逼死。

她的脸砸在红地毯上,嘴角还挂着红色的笑,那抹红不是口红,是从她嘴里溢出来的血。

而现在,我正盯着屏幕里岳父那句“88万彩礼不多”的直播回放,手指悬在“上传”的按钮上——如果我按下,明天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2 直播逼婚

音乐响得震耳朵,彩带飘得晃眼睛。

我攥着话筒,手心全是汗。

司仪是我哥们儿,冲我挤眼睛。

那意思我懂——

“决哥,稳住,直播开着呢。”

台下全是人。

赵家的亲戚坐左边,西装革履,嘴角挂笑。

我家的人挤右边,工装没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

弹幕嗖嗖飞过舞台侧屏:

“新郎真是婚庆公司老板?挺帅啊!”

“听说白手起家,牛逼!”

“呵呵,软饭硬吃罢了,赵家千金也敢攀?”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第一排——

我妈穿着那身熨了又熨的枣红色旗袍,看着我开心地笑。

她手指绞着布袋包的带子,指节发白。

司仪把话筒递给岳父赵金土。

“请家长致辞!”

赵金土没接话筒。

他掏出一支烟,叼上,旁边立马有人凑过来点火。

烟雾喷向镜头。

“有些话,得说清楚。”

他笑,眼角褶子堆在一起,像刀刻的一样。

弹幕忽然疯了:

“卧槽?这明显要搞事啊!”

“我早就说过,这婚结-不-成!”

“来来来,我赌一万块啊,新郎这婚礼要完!”

我后背一凉,往前迈了半步。

“爸,仪式还没……”

赵金土抬手打断我。

动作很慢,姿势却像抽了我一耳光。

“加个码。”

他弹了弹烟灰,烟灰四散,落在红毯上。

“八十八万彩礼,现在掏。”

“掏不出来,这婚——”

“就别结了。”

全场死寂。

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只有直播机器的嗡鸣。

我耳朵里嗡嗡响。

“爸,之前谈好的二十万已经……”

“二十万?”他嗤笑,“那叫钱?”

“我女儿一个月的化妆品多少钱?你知道吗?”

“二十万够我女儿用两个月吗?”

台下有人噗嗤笑出声,笑声像针扎进我太阳穴。

弹幕炸成烟花:

“哈哈哈新郎真敢想!”

“扫地大妈VS地产大亨,魔幻现实主义!”

“镜头对准新郎!我要看他表情!”

我攥紧话筒,指节硌得生疼:“婷婷和我……”

“我女儿傻,老子不傻。”

赵金土猛地站起来,椅子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们这种底层烂蛆——”

“除了靠女人往上爬,还会什么?”

“一家子贱种!死全家都凑不出十万!”

我妈突然站起来了,嘴唇哆嗦,没出声,可手抖得握不住包。

弹幕狂欢:

“来了来了!经典环节!”

“捡垃圾的婆婆要发威啦!”

“截图!截图!干嘛?愣着啊!”

我往前冲,被司仪死死拽住:“决哥!直播!不能乱!”

赵金土一把抢过话筒,声音炸响全场:

“直播好啊!让全网看看——”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娶我女儿,还是只配跪着要饭!”

我妈身子晃了又晃,突然瘫坐了下来。

面向着我,满眼凄凉,颤抖的嘴唇是无声而凄凉。

我看到直播镜头唰地推向了她。

特写着她花白的头发。

还有她旗袍上缝补过的线头。

现场的赵家的人举着手机在狂拍。

在欢笑着。

在肆意地交头接耳。

没人扶她。

我扯开领带,喉咙发干:“妈!起来!”

弹幕飘过一行血红的字:

“快看!穷蛆妈跪了!值回票价!”

赵金土把烟头弹在她脚边。

“扫大街的,教出个好儿子。”

“看上我就一个独生女,是想要吃绝户是吧?”

我抄起香槟塔最顶上的杯子。

还没砸出去,司仪死死抱住我胳膊:“决哥!你他妈想想公司!”

镜头怼在我脸上,直播指示灯红得滴血。

像枪口。

我松开手,杯子碎在脚下,如血般的红酒液浸透皮鞋。

赵金土冰冷的笑声透过麦克风放大:

“这就受不了了?”

“你的骨气呢,你的豪言壮语呢——”

“真他妈廉价。”

弹幕刷屏:

“虐渣神剧!关注了!”

“新郎表情绝了!绝望中带着一丝倔强!”

“我要转粉岳父!人间清醒!”

我站着没动,浑身冰凉。

我看着我妈在赵金土的脚边崩溃。

像一张被揉皱的废纸。

直播镜头还亮着。

红灯。

一闪一闪,像野兽通红的眼。

想吃人。

3 母亲之殇

我眼前一片血红。

妈妈瘫坐在那儿,瘦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赵家的人举着手机围上去,像秃鹫围着将死的猎物。

“拍清楚点!扫大街的跪地求饶!”

“发朋友圈!标题就叫‘底层蛆虫的尊严’!”

哄笑声那么刺耳。

我撞开人群冲过去,也没顾身上西装发出撕裂的声音。

弹幕疯狂滚动:

“新郎过去了!要动手了动手了!”

“新郎急眼了!”

“穷人的自尊心真脆弱啊哈哈哈!”

我扑到妈妈身边。

妈妈手指冰凉,死死攥着我袖口。

“小决……妈给你丢人了……”

“没有!妈,您起来!”我声音嘶哑得不行。

我弯腰扶她,可我手抖得使不上力,妈妈只能借力缓缓站起。

身后的赵金土冷笑着踹翻香槟塔。

玻璃碴和香槟酒水飞溅。

“演!继续演!”

“母子情深?恶心!”

突然有人从侧面猛推还没有站稳的妈妈。

“老不死的别挡镜头!”

她踉跄着向前倒去,我伸手捞了个空。

她额头磕在舞台边缘。

发出一声闷响。

全场瞬间安静。

我妈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手指抽搐。

脸色灰败。

嘴唇发紫。

“妈!!”我扑过去。爬过去,托起她的头。

她瞳孔逐渐涣散,呼吸又急又浅。

“叫救护车!!”我扭头嘶吼。

声音劈在空气里。

可赵家的人还在拍。

有几台手机都几乎要怼到我们脸上。

赵金土掸了掸西装:“装晕?这套我见多了。”

弹幕还在狂欢:

“演技可以啊!”

“碰瓷新高度!”

“死了没?没死再来点刺激的!”

我疯了一样掏出手机,可手抖得解不开锁屏。

“谁帮我叫救护车!求你们了!”

围着我们的人,好像也发现了什么,开始悄悄往后缩。

宾客们低头摆弄手机。

没有人动。

赵金土走过来,皮鞋踩碎玻璃。

“死了也好。”

“省得拖累你攀高枝。”

我抱起我妈往外冲,她轻得像一捆枯草。

不知道是谁伸脚绊我,哄笑声中我重重摔倒在地。

我死死护着妈妈的身躯。

直播镜头追着我们的身形。

特写。

放大。

弹幕最后飘过一行字:

“完了,好像真出事了。”

“喜事变白事了……”

4 直播复仇

我抱着她渐渐冰凉的身体。

耳朵里嗡嗡响,世界像隔了一层毛玻璃。

但直播指示灯的红光刺破混沌。

还在录。

还在吃人。

赵金土突然反应过来:“关掉!把现场设备砸了!”

几个赵家子弟扑向主摄像机。

我用身体挡住镜头方向。

手臂死死箍住我妈。

指尖摸到手机控制界面的主摄像切换键——

猛地推到旋转智能定位特写模式。

镜头死死咬住赵金土扭曲的脸。

“穷蛆还敢录像?”

他抬脚踹向三脚架。

随着金属断裂的脆响,摄像机飞了起来,重重砸在我身边的地上。

赵家人围上来抢存储卡。

我侧翻身用后背硬扛下踢打。

手指在废墟里摸索——

触到滚烫的机身。

弹幕残影在碎裂的屏幕上跳动:

“主播挺住!”

“证据别丢!”

“赵家要灭口了!”

我抠出存储卡塞进牙缝,小小卡片混着腥锈味。

我随后掏出备用GoPro——

甩向吊灯支架!

镜头在空中划过弧线,挂了上去。

拍下赵金土踩碎摄像机的画面。

录下他的吼叫:“把他妈的场子都砸了!晦气东西!”

保安开始清场,推搡宾客,抢夺手机。

我蜷缩在母亲身边。

脱下西装裹住她,嘴唇贴着她冰凉的耳朵。

“妈……你看……你看着……”

“他们都逃不掉……”

警车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

赵家人慌乱退散。

电源被整个切断,灯光骤灭。

黑暗里。

我吐出存储卡,握在手心。

滚烫。像唯一活着的心脏。

5 灵堂对峙

灵堂冷得刺骨。

白蜡烛的火苗时而抖动一下。

门外传来刹车声。

赵家的马仔“砰”地踹开门进来,扔过来一个黑乎乎的塑料袋。

“赵总赏的丧仪!”

“嫌晦气,赶紧烧了!”

塑料袋散开。

两沓纸币,几沓冥币撒了出来——

还有一张母亲扫街的照片。

“穷鬼专用”的水印歪斜地盖在她脸上。

底下压着张白事帖:“诸事平安,大吉大利”

落款画了个猪头。

我站着没动。手指掐进掌心。

马仔用手机拍我表情:“哭啊?怎么不哭?”

“你妈扫大街时不是挺能嚎吗?”

蜡烛爆了个灯花。

映亮母亲遗像。

她在笑,温柔得让人心碎。

我弯腰捡起那张污糟的照片,用袖子一点点擦干净,收进贴身口袋。

马仔嗤笑着踢翻供品。

“装什么孝子?”

“要不是你想攀高枝……”

“老太婆能死这么惨?”

我抬头看他。

突然笑出声。

“告诉赵金土。”

“礼我收了。”

“下次还礼……”

“加倍。”

他吓得后退半步,手机都差点摔了。

我重新点起三炷香,烟气缭绕中,母亲的眼睛亮得骇人。

远处传来施工队的轰鸣——

赵家新楼盘正在打地基。

水泥搅拌机隆隆作响。

我捻碎一撮香灰。

撒在门槛上。

来日方长。

妈。

您看着。

6 数据坟墓

我灌下第八罐红牛。

舌尖尝到铁锈味。

屏幕上是婚礼直播的残片:

赵金土扭曲的脸。母亲倒下的慢放。

弹幕恶毒的文字瀑布。音频波形杂乱如心电图。

背景音里——

酒杯碎裂。哄笑。还有我妈最后的喘息。

“废物。”我对自己说,拳头砸在水泥墙上。

我切换到书房监控。

这个角度过于刁钻。

只能拍到赵金土半个后脑勺。

但他接威胁电话时——突然暴怒扯松领带。

“水泥桩的事……泄露……”

“老子把你们都埋进去!”

音频滋滋作响。

关键词破碎:

“洗钱……境外……”

“账本……老地方……”

“姓王的你也别想跑……”

我反复降噪处理。

把这段十几秒的音频拖进频谱分析栏。

突然停顿,倒回3秒处——

背景里有极轻微的敲击声。

逐帧放大。节奏奇怪……

窗外环卫车驶过。

扫帚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母亲在叹气。

我一次次拿起手机,又一次次缓缓放下。

不能报警。

赵家人脉关系遍布每个角落。

把原资料和剪辑后的精华一一保存。全部保存

我将它们加密上传到七个不同国家的云服务器。

命名:《母亲最后的礼物》

天快亮了。

屏幕蓝光映着遗像。

我舔掉掌心的血。

敲下最终命令。

硬盘疯狂运转。

像一座新坟在自动挖掘。

7 白事序幕

婚庆公司招牌砸下来时。

我没躲。

大门的玻璃碴飞溅进我的伤口。

妈妈的遗像在废墟里凝视我。

相框裂痕爬过她嘴角。

竟像在笑。

赵家派来的推土机在轰鸣。

司机叼着烟比中指:

“穷蛆速度滚出江城!”

车身上血红色的“金土地产”LOGO那么刺眼。

我徒手挖开碎砖,摸到被砸倒的保险箱。

里面还有我最后几沓现金,和那张染血的婚礼录像存储卡。

弹幕残影在我脑海闪现:

“新郎哭得像条狗”

“赵总威武!”

远处百货大楼外墙巨屏——

正播放赵金土慈善演讲:

“帮助贫困户脱贫是企业家的良心!”

背景音掌声雷动。

我对着废墟呕吐。胆汁混着血丝。

我抓起半截钢筋,发疯般凿刻地面:

【XXXXXXX】

血顺着纹路流淌,缓缓勾勒七个红色的大叉。

像古老的诅咒。

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抱起遗像撤退。

我回到自己之前备用的出租房,用婚庆红布将窗户都蒙住。

投影仪对准白墙,循环播放母亲倒地那一刻。

播放赵金土的冷漠特写。

播放赵家人的哄笑。

播放我的无能。

直到我心静如水,漠然以对。

我将从灵堂取回的一捧香灰,缓缓咽下。

新建文件夹命名《蝼蚁弑象》

首行输入:

【目标:剥夺一切,碾碎灵魂,诛心至死】

敲回车时,地下室灯泡突然爆裂。

黑暗中。我妈的遗像却泛起幽蓝微光。

我舔掉虎口的血。

对遗像举杯:

“妈。”

“这场白事……”

“儿子亲自唱给您听。”

8 网络风暴

出租屋里,机械键盘被敲出火星。

我把母亲倒地视频剪成15秒。

加血红字幕:

【地产大亨逼死老年环卫工】

凌晨三点。

上传十个平台。

标题带#赵金土杀人#话题。

刷新。

播放量:1。

我的IP。

换小号转发。

提示:“内容违规”。

账号冻结。

切4G网络重发。

刚点发送——

页面跳转404。

热搜榜首突然爆了:

心疼赵家千金#

配图是赵婷哭花妆的偷拍:

“被穷鬼骗婚抑郁自杀”

水军整齐刷屏:

“林决母子讹诈专业户!”

“扫地妈有心脏病史碰瓷!”

我注册新号发证据截图。

秒收律师函私信:

“已取证,请坐等传票。”

朋友圈突然刷出赵家公关总监合照——

和本地警方聚餐举杯:

“坚决打击网络谣言!”

电话响了。

陌生号码接通的电流音里——

传来母亲葬礼时录制的哀乐。

我拔掉网线。

屏幕反光里——

有个枯瘦鬼影在冷笑。

翻出备用老人机。

用街边公共WiFi发帖。

文字刚输入——

弹窗跳出“金土建材”广告:

“网络安全守护者”

警车声由远及近。

我砸碎手机冲进雨夜。

便利店电视正在播报:

“赵氏集团成立反网暴基金……”

主持人语气甜美如刀。

雨水中漂浮着母亲扫街的旧照。

被车轮碾进淤泥。

雨越下越大。

冲刷着墙上“拆”字。

像血泪纵横。

我对着监控探头比出口型:

“等着。”

转身消失在小巷尽头。

暗处有快门声响起。

闪光灯照亮半张疤痕交错的脸。

又迅速隐于黑暗。

9 广告屏鬼影

建材城广告屏和往常一样亮得刺眼。

赵金土的脸循环播放:

“金土建材,保良心品质!”

“金土地产,建五星家园!”

背景音乐土得掉渣,不停释放着声源污染

我蹲在对面奶茶店。

笔记本接公共WiFi。

终端界面黑底绿字。

找到广告播放系统入口。

防火墙脆得像纸。

上传视频包时手有点抖。

店老板在打王者农药。

“First Blood”音效格外响。

替换完成倒数10秒。

我压紧棒球帽檐。

突然——

广告屏雪花闪烁。

赵金土的脸扭曲成麻花。

然后响起婚礼录音:

“八十八万!现在掏!”

“扫大街的穷蛆!”

背景音混入阴间BGM:

唢呐版《嫁衣》循环鬼畜。

店老板手机掉了。

顾客全抬头张望。

有个大妈突然尖叫:

“丧乐!是死人曲!”

现场乱成一团。

保安冲向控制室。

我敲回车键——

锁定循环播放模式。

弹出对话框:

【植入成功,持续至24:00】

混在人群里撤退。

听见有人录小视频:

“建材城闹鬼了!索命彩礼!”

转角撞见赵家保镖。

黑西装别着对讲机。

我把奶茶泼他脸上。

钻进货梯按B2。

车库警报大作。

卷帘门开始下降。

滑铲冲出瞬间——

听见广告屏爆音:

“穷蛆……蛆……蛆……”

混着电路烧焦的糊味。

手机震动。

陌生号码短信:

“玩得开心吗,小畜生。”

我删掉短信。

把SIM卡掰断塞进下水道。

抬头看天——

无人机掠过云层。

红点像嗜血的眼睛。

10 全城闹鬼

建材城乱成蚂蚁窝。

赵家保镖封住所有出口。

穿西装的砸控制室门:

“关掉!他妈关掉!”

广告屏卡在鬼畜循环:

“八十八万……万……万……”

混着电流嘶吼。

像地狱复读机。

围观群众举手机狂拍:

“直播了!赵家索命梵音!”

“转发破万了兄弟们!”

有个穿工装的大叔突然喊:

“我闺女结婚也被加彩礼!”

石头砸向广告屏。

保安推搡人群:

“黑客攻击!都删了!”

抢手机动作像抢劫。

我混在人群里撒着小容量U盘。

外壳印着血字二维码:

【插卡听赵总原声大碟】

穿校服的男孩捡到。

插进平板瞬间——

整个商场WiFi自动跳转。

所有连接设备弹窗播放:

母亲倒地慢放+赵金土冷笑。

赵家技术员抱头吼叫:

“格式化!全盘格式化!”

突然所有屏幕蓝屏。

浮现血字墓碑:

【赵氏金土之墓】

生卒年月正是今日。

人群死寂三秒。

爆发出更大骚动:

“显灵了!冤魂显灵了!”

保镖开始打人。

拳头砸在拍摄者脸上。

血溅到导购台婚纱照上。

我趁乱撤离。

最后听见建材城方向传来赵金土咆哮:

“查IP!把他妈坟刨了!”

我站上了临近商厦的楼顶。

狂风裹着雨砸来。

远处百货大楼外屏突然切入三秒婚礼录像:

我妈跪下的镜头。

配字:【天在看】

旋即被掐断。

但足够多人看见。

手机震动。

暗网弹窗:

【素材已分发17个本地群】

【话题#赵家闹鬼#上升榜第8】

我拆掉手机电池前看到最后一条弹幕飘过:

“天在看,继续看……”

雨水中——

建材城霓虹灯短路爆炸。

火花坠落如冥纸。

11 老王总崩溃

暴雨砸在老王总豪车引擎盖上。

我蹲在高架桥墩阴影里。

望远镜对准车牌江A88888。

车载蓝牙被我上周装的木马劫持。

现在正播放精心剪辑的音频:

先是他儿子的咆哮:

“爸!赵金土背地里说联姻是为了让她女儿带球来吞咱家产!”

接着切入赵金土原声:

“老王那个傻逼……我女儿怀了野种他儿子敢不接盘?”

雨刮器疯狂摆动。

像老王总颤抖的手。

突然插入加密通话片段:

赵金土冷笑:“水泥桩埋完……下一个就搞王家。”

会计尖叫:“账做不平了!王总那边会发现的!”

车猛地刹停。

双闪灯狂跳。

我按下干扰器。

车载屏幕雪花闪烁——

突然跳出骷髅头像。

瞳孔流血泪。

配字:【知情人皆灭口】

老王总摔车门出来。

手机砸向水洼:

“赵金土我日你祖宗!”

保镖慌忙撑伞,被他一把推开。

我操控无人机俯冲——悬停在他面前,投下一份赵婷的孕检报告。

他捡起报告的手在抖,西裤溅满泥点。

他抬头望向桥墩,目光如刀。

我缩回阴影。

听见他打电话声音嘶哑:

“立刻审计赵家所有往来账!”

“特别是烂尾楼水泥采购和施工……”

暴雨淹没后续。

但应该足够了。

暗处有镜头反光一闪。

赵家的狗还在盯梢。

我故意亮出半张脸。

让无人机航拍灯短暂照亮疤痕。

对着镜头比划割喉手势。

然后消失在下水道口。

今夜有人要失眠了。

比如老王总。

比如……

赵金土。

12 墓地惊魂

墓园监控画面雪花一闪。

五辆黑面包车碾过凌晨露水。

车牌糊着泥。

赵家打手拎钢管跳下车。

头目对着镜头比中指:

“刨了穷蛆妈的坟!”

我掐灭烟头。

远程启动预埋的扩音器。

母亲生前唱的摇篮曲突然炸响——

《月光光》童谣混着电流杂音,在墓碑间飘忽回荡。

打手们集体僵住。

钢管砸在石阶上叮当乱响。

“操!什么鬼动静?”

头目踹小弟:“快找喇叭!”

镜头切换红外模式,看见他们手在颤,腿在抖。

我按下第二开关。

母亲坟前突然喷出浓白烟雾——

干冰制冷剂混着香烛味。

打手惨叫:“骨灰!吸进去会被咒死的!”

一堆人连滚带爬往后撤。

无人机俯冲投下纸钱。

正好贴头目脸上。

印着赵金土身份证复印件。

“撤!他妈的有邪术!”

轮胎碾倒花圈仓皇逃窜。

我关闭音响,画面恢复寂静。

我手动放大母亲墓碑前景特写——

新贡的苹果被踩烂。

但坟土未动。

天边泛起鱼肚白。

守墓人哆哆嗦嗦出来巡查。

突然踢到半截钢管。

他低头看见泥地里插着的照片:

母亲扫街时对我笑的抓拍。

背面血红大字:【动坟者死】

我翻动手机相册里的文件;

有我家婚庆公司被砸成废墟的照片。

有玻璃碎渣中——

母亲遗像被油漆涂鸦:

“穷蛆之家”

我新建文件夹保存图片。

编号《罪证11》。

关闭墓园监控,手机彻底黑屏。

远处传来第一声鸟啼。

像母亲轻轻的叹息。

13 废墟直播

废墟冒着青烟。

我踩过婚庆公司的碎招牌,金粉卷边沾着血沫。

我架起手机开直播,直播间名:【活着】

镜头扫过被砸烂的婚纱模特。

断头塑料新娘穿着赵婷扔下的礼服。

弹幕瞬间涌来:

“卧槽真被砸了?”

“自导自演吧?穷逼戏路多……”

我没说话。

蹲下身扒开碎玻璃——

抽出我曾珍藏的相册。

翻开已经被雨水泡发老照片。

我妈扫街时佝偻的背影。

我小学得奖状时她笑出泪花的骄傲。

弹幕慢下来:

“这阿姨真扫大街的啊……”

“赵家太过了吧”

突然画面外引擎轰鸣,两辆黑轿车刹在街角。

车牌被泥糊住。

车门开。

墨镜男抱臂盯镜头,右手袖管露出刀柄。

我镜头“不小心”扫过他们——

特写车门金土建材LOGO。

再“慌乱”移开。

弹幕爆炸:

“黑社会!”

“车牌江A66666附属车!”

“主播快跑!”

我继续低头翻找着废墟。

抽出一张被踩脏的照片:母亲深夜扫雪,背景的百货大楼挂着赵家巨幅广告。

我轻轻擦掉鞋印。

举着相片对着镜头笑了笑。

直播突然中断,黑屏提示:“违反社区规范”

但录屏已传遍全网。

#江城黑社会#冲上热搜第七。

关机时我听见了警笛声。

是真正的警车包围了赵家打手。

废墟上升起朝阳。

像母亲补过多次的旧扫帚。

把夜色一点点扫进历史。

14 法院传票

法院传票塞进我租住的出租屋门缝。

带着赵金土的雪茄味。

【商业诽谤案】

附件列着十七项指控。

最后一行小字:

“依法搜查被告电子设备”

我盯着猫眼冷笑。

赵家的律师团队被堵在门外。

他举着平板对我晃。

屏幕是母亲坟地实时监控。

我把传票折成纸飞机。

一头飞进垃圾桶。

敲门声砸响。

法警制服混着赵家保安。

“林先生,配合搜查。”

我打开门让开路。

让他们收走手机平板笔记本。

保安熟练拆电脑取硬盘。

打头的马仔狂翻我抽屉。

手指蹭过母亲遗照相框。

突然触电般缩回——

粗糙的相框边毛刺让他破防。

“穷逼玩意。”

他踢翻垃圾桶。

纸飞机滚出来。

我低头“认罪”:

“我错了,赵总仁义。”

“我不该胡说八道。”

保安冷笑拔走U盘:

“早这么乖,你妈还能多活几天。”

他们撤得飞快。

纸飞机都被他们踩踏得皱皱巴巴。

真正的主机硬盘U盘都泡在隔壁壁橱的冷却液里。

所有摄像头都完美隐藏。

我目送他们离开,关上房门摇头叹气:

“希望他们下次能多带点人来。”

“素材不够震撼啊……”

15 窃听风云

老王总别墅监控画面剧烈晃动。

我蹲在围墙外柏树林。

笔记本接他家庭WiFi漏洞。

上周“误寄”的快递生效了——

老王总签收的绒布盒里。

藏着震动窃听器。

现在音频波形疯狂跳动:

老王总咆哮:“水泥桩真埋人了?!”

花瓶碎裂声。

“你他妈瞒着我搞出人命!”

背景音是赵金土心虚冷笑:

“王哥别听外人挑拨……”

“就吓唬民工用的水泥墩子。”

窃听器捕捉到打火机咔哒声——

老王总呼吸突然加重:

“你每回撒谎就玩Zippo!”

“账上三亿缺口是不是填窟窿了?”

突然插入女声尖叫(应是王妻):

“老赵上周是不是送儿子摩托车了?”

“他想灭口对不对!”

音频戛然而止。

干扰器启动的嘶嘶声。

我立刻切备用通道——

黑进老王总奔驰车载电话。

听见他嘶哑吩咐秘书:

“立刻约纪委老刘钓鱼!”

“带上去年赵家烂尾楼审计报告……”

突然撞车闷响。

急刹带尖叫。

监控显示奔驰追尾货车。

安全气囊炸开前最后一秒——

老王总手机飞出窗外。

我遥控无人机俯冲。

抢在赵家保镖前捞起手机。

手机屏幕上正好弹出赵金土新消息:

“你儿子再闹,让他陪她妈住院好了”

配图王妻私人疗养院定位。

暴雨倾盆而下。

老王总踹开车门踉跄扑出。

对着手机歇斯底里:

“赵金土!我儿子有事你全家陪葬!”

远处别墅灯光骤灭。

赵家保镖车队包围现场。

无人机带着手机升上高空隐入黑暗。

16 赵婷求救

而赵家别墅像铁桶。

无人机传回热成像图:

三楼卧室两个红点——

赵婷蜷缩床上。

门口守卫踱步节奏每47秒一圈。

我嚼着能量棒冷笑。

婚礼前埋的暗桩该醒了。

小区外卖员小吴,去年他娘癌症我垫过医药费。

现在穿“金土家政”制服推垃圾车。

对准赵家后墙——

“误触”警报器。

守卫冲过去查监控。

三秒空档。

小吴甩出粘性响炮。

精准贴上三楼通风窗口。

响炮炸开发出砰的声响。

无人机同步出现在窗外,下挂屏幕亮起预置信息:

【婷,看窗外】

赵婷猛地扑到落地窗前。

打开通风窗口。

我操控无人机俯冲靠近——

机腹屏幕打出血字:

【你爹用你换王家家产】

切换出现老王总审计报告截图。

她疯狂摇头。

泪水模糊妆痕。

守卫撞门而入前最后一秒——

无人机投下纽扣摄像头。

黏在落地窗的窗帘布上。

微型纽扣镜头瞬间传回画面:

她被粗暴按回床垫。

镜头拍到她嘴唇无声蠕动:

“救我……”

守卫强行在给她注射某种药剂,她很快安静下来。

我切断信号,把注射器针管截图塞进邮件:【金土集团新型药品试用例】

收件人:江城禁毒大队。

远处别墅灯光乱晃。

警笛声由远及近。

小吴垃圾车顺利驶出侧门。

车厢暗格藏着手机残骸。

我舔掉嘴角能量棒碎屑。

接下来——

该让赵小姐“病情恶化”了。

17 父女反目

纽扣摄像头传来窒息般晃动。

赵婷被绑在医疗床上,药剂让她双眼微闭。

但手指死死抠着床单。

我黑进房间的显示器,开始循环播放剪辑片段:

先是她婚礼前甜蜜微笑,切入赵金土后台通话:

“嫁过去要吞了王家……孩子必须保住。”

突然插播B超胎儿影像——被P上赵金土狞笑水印:

“赔钱货也配分家产?”

赵婷开始挣扎。

床头的监护仪发出尖叫,守卫冲进来拔电源。

但隐藏音箱继续输出:

赵金土原声混着电击杂音:“婷婷乖……爹给你找更好人家……”

“把王家傻子弄死前……先骗到股份……”

我启动最后彩蛋——无人机在窗外投影:

她母亲跳楼前监控录像。

赵金土冷眼旁观:“死快点,别耽误董事会。”

赵婷瞳孔彻底涣散,像被抽掉脊骨的猫。

她突然嘶吼:

“畜生!”

唇角挂上血丝。

18 酷刑逼供

厢式货车冲撞我尾箱时,前后还有三辆黑车包抄。

一辆黑车车窗降下——弩箭寒光闪动。

我急转撞进死胡同,气囊弹出让我头昏脑涨。

车门被液压钳撕开,电击枪钉在脖颈。

肌肉痉挛带出胆汁味,蒙面人搜身动作像解剖。

我的手机平板被抢走,衣领微型录音器被抠碎。

仓库铁链吊起我。

工业风扇轰鸣掩盖着我的惨叫。

鞭子抽裂西装。

血滴进下方水桶。

“资料在哪?”

变声器嗡嗡响。

我咳出血沫笑:“扫大街的儿子……哪来的钱备份?”

电击棒捅进肋骨,我的视野中瞬间金星四射。

我在笑。

他们播放母亲坟地监控:推土机正矗立在墓前。

“不说就扬了她骨灰。”

我咬牙冷笑。

突然监控画面里——

母亲遗像瞳孔流血泪。

合成女音阴森在墓地四周回响:“88万……孽债……永世不休……”

保安们惊声后退。

头目踹翻投影仪:“装神弄鬼!”

冰水泼脸唤醒窒息感。

针管扎进颈动脉:“吐真剂够你变傻子。”

濒临昏迷那秒——我猛地昂头嘶吼:

“XX烂尾楼!水泥桩埋着王会计!”

“赵金土洗钱账号的密码是他死亡日期!”

全场死寂。

针管停顿。

头目呼吸骤粗:“……你怎么知道王会计?”

我咧嘴露出血牙:

“现在……”

“该你们求我闭嘴了。”

铁链突然松动。

我瘫倒在地笑出眼泪。

监控探头红光闪烁——像赵金土远程窥视的独眼。

19 水泥桩秘密

电击棒还嗞啦响着。

我吐掉碎牙。

血沫子溅到头目皮鞋上。

他用棒子顶我太阳穴:“编!继续编!”

“王会计失踪十个月了……”

我咳着笑出声:“城南烂尾楼……第七根承重柱。”

“水泥标号C35……掺了海砂。”

“埋深四米二……对吧?”

棒子抖动越来越厉害。

打手们交换眼神,有人悄悄退向门口。

我舔着裂开的嘴唇:

“需要我背钢筋笼尺寸吗?”

“或者……纪委收到匿名邮件的具体时间?”

头目突然抢过针管扎向我眼球——

在毫米距离急停。

汗滴从他下巴砸我脸上。

我继续轻声说:

“你左肩纹身‘忠’字……”

“是赵金土牢里替你挡刀那年纹的。”

“可惜啊……”

“他当时捅的是自己人演苦肉计。”

打手们集体后退。

像见鬼了。

头目瞳孔缩成针尖:“你他妈……到底是谁?”

我慢慢撑起身。

铁链在水泥地刮出刺耳噪音。

“我是扫大街的儿子。”

“但你们赵总……”

“很快要扫监狱厕所了。”

抓起地上针管——反手扎进自己大腿。

药水推到底。

“告诉赵金土。”

“游戏刚进我的回合。”

“再动我一根头发……”

“明天头条就是水泥桩解剖直播。”

推开仓库门时月光惨白。

保安们僵立如坟场石像。

耳机里传来赵金土崩溃的咆哮:

“放他走!!!立刻!!!”

我瘸着腿走进夜色。

身后仓库突然爆炸起火。

灭口证据的焦糊味冲天而起。

他们怕了。

怕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怕他嘴里那些……

本该永埋水泥的秘密。

20 老王总自首

老王总游艇监控突然中断。

我切到备用窃听器——

听见他砸碎红酒瓶:“赵金土你他妈疯了!”

“水泥桩真埋人了?”

背景音是海浪颠簸。

还有女人抽泣(应是王妻)。

赵金土电话公放冷笑:

“王哥现在说这些?”

“当初分钱时你喊亲兄弟!”

窃听器捕捉到纸张翻动——老王总呼吸骤停:

“这……这是水泥桩现场照片?”

“你留这种证据想拖我下水?!”

游艇警报狂响。

引擎熄火。

无人机显示三艘海警快艇包抄逼近。

老王总突然对着卫星电话哭嚎:

“我交代!我全交代!”

“赵金土主导的!我被迫啊!”

电话那头沉默三秒。

传来经侦队长声音:

“王祈年,现在全部坦白算你自首。”

游艇舱内突然爆闪——赵金土远程引爆预置炸弹。

但音频最后秒捕获——

老王总嘶吼:“救我,我愿意当污点证人……”

爆炸轰鸣切断后续。

我刷新江城新闻首页——

头条突然跳出:

《知名企业家王某主动投案》

《揭发同伙赵某重大犯罪》

配图是老王总被押下游艇。

西装皱巴巴沾着血。

但嘴角带笑。

赵家别墅方向传来玻璃碎裂声。

像困兽最后的挣扎。

我对着母亲遗像斟酒:“妈,看……”

“狗开始咬狗了。”

21 赵氏崩塌

赵氏集团办公楼炸开恐慌。

我蹲在对面烂尾楼。

望远镜里——财务室碎纸机不停吞吐着一叠叠文件。

员工抱箱狂奔,碎纸屑雪片般飞出窗。

砸中楼下举债的供应商。

“还钱!赵金土滚出来!”

横幅被踩进泥里。

办公区有人砸键盘尖叫,保安开始抢主机砸硬盘。

我按下干扰器。

集团大厦供电骤停。

应急灯绿光笼罩——像巨型坟墓。

电梯卡在半空。

哭喊声从通风井传来。

赵金土的奔驰冲出地库。

却被维权民工围堵。

鸡蛋砸车窗:

“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他扭曲的脸紧贴车窗。

口型在吼:“老子弄死你们!”

《赵氏集团资产冻结令》

盖着法院红章贴在整栋楼的封条旁边。

赵金土踹开保险柜,抓出金条现金塞进黑色提包里。

财务总监举账本尖叫:“王总那边供出海外账户!”

“瑞士银行刚刚冻结……”

他反手抽财务总监耳光:“闭嘴!老子还能翻身!”

突然警报响彻大楼。

广播冰冷:“执法人员依法查封……”

“请配合调查……”

赵金土僵在原地,金条从指缝叮当坠落。

镜头拉远——制服人群涌入,封条交叉贴满办公区。

他最后看向监控。

瞳孔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我关掉望远镜。

雨还在下。

22 骨灰盒威胁

赴约前我吞下微型胶囊。

体温脉搏血压实时传回暗网。

死亡即触发全网证据链爆破。

地点定在原婚庆公司废墟。

月光透过砸烂的穹顶。

像灵堂白幡。

赵金土坐在一把豪华钓鱼椅上。

毯子盖着膝头——隆起坚硬的物体形状。

身后站两排保安。

赵金土脸部肌肉抽搐如困兽。

“备份交出来。”他声音砂纸磨过。

“给你妈迁豪华墓园。”

我踢开碎渣在断裂的水泥板上坐下:“录音了?继续演。”

“让全网看看赵总最后风度。”

保安们喉结滚动。

监控探头微微调整角度。

他突然掀开毯子——

是母亲被刨出的骨灰盒。

盖子上泼满红漆。

“谈不拢,就扬了她。”

手指抠进骨灰盒缝隙。

我瞳孔缩紧。

但笑得更深。

“扬啊。”

“正好让八千万网友……”

“看看赵总怎么光宗耀祖。”

保安突然上前拔刀抵住我咽喉。

血线渗出。

赵金土喘粗气:“别逼我……一起死!”

我凑近刀锋轻声说:“你女儿给纪委发邮件了吧。”

“求他们……留你全尸吧。”

破碎的废墟突然爆开——我早埋的电磁脉冲装置启动。

全场电子设备瘫痪。

赵金土跃起闪避飞溅的残渣。

骨灰盒坠地前被我凌空接住。

灰尘中人影嘶吼扑来。

我退后三步:“明天中午。”

“江边废码头。”

“带你所有遗嘱来换——”

甩出定位器钉在钓鱼椅上。

“过期不候。”

转身时子弹擦过耳际。

我隐入夜色。

知道鱼已咬钩。

最疯的狗……终于要出笼了。

23 明珠塔对决

【同意码头交易】

我冷笑回复:“换地方。”

“现在听我指挥。”

电话那头呼吸粗重:“小畜生别耍花样……”

背景有器械碰撞声。

“一、清空你所有人。”

“二、坐指定出租车来。”

“三、敢带武器——”

我顿了顿:“全网直播你见不得人的记录。”

电话砸碎声。

咒骂。

最终咬牙:“……地址。”

我报出经纬度,江城最高点——明珠塔旋转餐厅。

三百米高空。

全玻璃结构。

赵金土咆哮:“你他妈玩我?”

“那地方怎么谈判!”

“怎么会。”

我轻笑:“当然难不住赵总。”

“顺便让全市看看……”

“人最后怎么飞下去。”

他沉默半晌:“……时间?”

“正午十二点。”

“市民吃饭围观最佳时段。”

“记得穿体面点——”

“遗像用你在我婚礼那张?”

电话被砸烂。

但我知道他会来。

我切进塔顶监控。

调整所有摄像头对准观景台。

狂风卷过玻璃幕墙。

像母亲扫街的沙沙声。

完美舞台。

只待……

主角登场。

24 审判日准备

塔顶狂风像鬼哭。

我拆开外卖保温袋。

掏出微型焊枪。

无人机零件铺满观景台。

旋翼叶片粘着母亲遗照碎片。

第一重陷阱:纽扣摄像头缝进西装内衬,镜头对准赵金土。

第二重保险:假骨灰盒藏发射器,开启会自动触发云端上传。

最后杀招——塔尖避雷针变增强信号塔。

强制劫持全市广告屏。

备用手机塞进消防箱。

会定时播放伪造的似是而非的录音:“举报资料……备份在……”

引诱他们浪费时间搜查。

一切就绪。

最终审判日。

演员该入场了。

25 高空审判

旋转餐厅空无一人。

我坐在玻璃幕墙边缘。

这里是三百米高空,俯瞰脚下是蚂蚁般的车流和赵家办公楼的屋顶。

赵金土走进来站在我的面前。

霸气侧漏。

保安搜走我所有电子设备。

包括假骨灰盒。

“所有资料。”他狠狠地盯着我。

“不然扔你下去喂狗。”

我指向东南方——母亲生前扫街的梧桐大道。

落叶金黄如纸钱。

“记得吗?”

“那一天你豪车溅她一身泥水。”

赵金土面色铁青:

“少废话!”

我又指西北烂尾楼:

“王会计埋在那根承重柱对吧?”

“听说水泥标号不够……”

“尸体胀裂了地基?”

玻璃幕墙上反光——聚焦成母亲扫街的投影。

环卫服沾着虚拟血渍。

音响自动播放婚礼录音:“扫大街的穷蛆!”

混着赵金土自己的狂笑。

保安们惊慌四顾。

我一个响指切进内部广播:“欢迎来到……”

“赵金土审判秀。”

塔顶探照灯突然聚焦——将他钉在光柱中。

像标本。

完美舞台搭建完毕。

该主角……

献祭了。

26 赵金土崩溃

玻璃幕墙瞬间变成巨屏。

投影仪射出冷光。

先放婚礼原片,赵金土狞笑逼彩礼:“八十八万!掏不出来就滚!”

母亲跪地镜头特写。

切书房监控——他对着电话吼:“将水泥桩封死了!王会计永远闭嘴!”

音频波形剧烈跳动。

最后是母亲急诊记录——死亡时间与赵家保安清场时间重合。

医生手写死亡诊断书:“延误救治致死。”

赵金土提起凳子猛砸玻璃:

“伪造的!全是伪造!”

几个保安赶紧拎着棍棒上前帮忙。

录音录像播放还在继续:“赵总让我做两本账……”

“王总那边也……”

赵金土暴起抢过一根保安的棍子——对准我咆哮:

“关掉!不然我们同归于尽!”

我轻笑:“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了。”

“A:自己走下楼去自首,也许还能减刑,虽然可能性不大了。”

赵金土瞳孔缩紧。

钢化玻璃破裂了一个大洞,保安们惊恐后退。

狂风烈烈。

“B:你现在从这洞口跳下去,也算你是条汉子。”

赵金土嘶吼:“你不敢!”

“我死你也别想活!”

“你猜……”

“为什么选三百米高空?”

“因为足够你飞下去……”

“却来不及阻止数据洪流。”

他浑身颤抖如筛糠。

目光瞥向逃生通道。

“别指望灭口。”

塔底布满警车红蓝闪光。

“最后十秒。”

我倒计时声混入狂风:

“十……”

“九……”

他突然瘫软在地如烂泥。

身下渗出腥臭液体。

“……A。”

“我选A……”

塔顶灯光骤亮。

像审判日圣光。

猎人……

终于跪下了。

27 体面落幕

赵金土裤裆的尿渍在超清镜头下反光。

电梯在急速上行中。

我冷声道:“给你的体面……”

“现在双手抱头走出去。”

“别让特警拽你狗链。”

他僵跪着不动。

眼球血丝爆裂。

“或者……”我轻笑。

“你不需要体面?”

他连滚带爬扑向电梯门。

手指哆嗦抱头。

电梯开门瞬间——我挥手遥控无人机降落到室内。

最终画面定格于:他瘫软被铐走的狼狈。

西装皱巴沾满泪涕尿渍。

没有当众拖行。

没有镜头怼脸。

算是……

兑现了虚假的体面。

警车驶离时……

全城广告屏恢复蓝天白云。

像母亲扫净的街道。

赎罪演出……

圆满闭幕。

28 迷途知返

凌晨三点。

对着警方证据录入界面发呆。

证人签字栏闪烁光标——突然抄起键盘砸向墙壁。

字母键迸裂如骨灰。

“我是谁……”

问题在空屋回荡。

复仇者?孝子?罪犯?

还是……只是扫大街女人的儿子。

窗外环卫车驶过。

刷啦——刷啦——

像母亲永恒的叹息。

我蜷缩在遗像脚下。

任由冷汗浸透西装。

天快亮时。

脑海唯一干净的念头:

“妈……”

“我好像……迷路了。”

二手相机沉甸甸挂在胸前。

我蹲在民工小学操场边。

拍孩子们踢漏气的皮球。

镜头追着破球晃动。

突然自动对焦到——墙角“金土地产”废弃广告牌。

猛摇头甩掉幻觉。

冷汗滴进取景器。

晚上剪片时——邮箱弹出匿名委托:

“搞垮新地产商,报价百万”

附件是目标女儿泳装照。

我选中病毒压缩包。

敲回车前最后1秒——瞥见母亲遗像。

她皱眉摇头。

删除键砸到底。

屏幕蓝光映出苍白脸。

第二天去墓园。

带全新硬盘存满孩子笑脸。

埋在她坟前。

“妈,看……”

“这些不用算计人心。”

返程时撞见拆迁队。

队长递烟:“兄弟帮个忙?”

“弄点业主黑料……”

“赵家路子你熟……”

我推开烟。

举起相机拍他愕然的脸:

“笑一个。”

“留个纪念。”

打印照片时打印机红灯闪烁。

像婚礼那天的警报。

吐出的照片上——

民工小学新国旗升起。

镜头里孩子们笑出豁牙。

比任何复仇都……烫人。

这可能才是我该前往的路径。

而不是充当一只噬象的蝼蚁。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