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花妖砸飞肉干
暮春的后山溪畔,刚化形的云月正对着水面抓狂,粉白花瓣织成的短衫被风吹得飘起,发梢的露水 “啪嗒” 滴进水里,惊起一圈涟漪。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对着倒影哀嚎:
“凭什么啊!牡丹那家伙开得跟个包子似的,都能当花王!我月季花艳得能晃瞎眼,香得能勾蝴蝶,怎么就只能当个没灵力的破花妖?”
话音刚落,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疼,刚攒了点的灵力 “嗖” 地一下散得干干净净。
云月只觉得身子一轻,像片被狂风卷走的花瓣,直直往后倒 ——“救命!” 俩字还没喊出口,后背就重重撞上个软乎乎的东西,伴随着 “唔!” 的一声闷哼,还有 “啪叽” 一声脆响。
“谁啊!敢砸本…… 本公子!”
被压在底下的阿瑾差点背过气,嘴里的酱肉干飞出去三米远,沾了满草的泥。
她本来趁着道馆弟子打坐,偷偷溜到后山摸鱼,正躲在树底下啃肉干解馋,哪想到天上掉下来个 “花瓣精”,差点把自己五脏六腑都压移位。
阿瑾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刚要摆出 “皇子” 的威严,就对上双湿漉漉的杏眼。
云月趴在她身上,不仅没道歉,还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委屈得快哭了:
“你有灵力吗?借我点呗!我刚化形就没灵力了,传出去要被蒲公英那家伙笑掉绒毛的!”
阿瑾彻底懵了。
眼前这少年穿得跟朵成精的月季花似的,身上还飘着股甜滋滋的花香,一看就不是凡人。可哪有妖精一见面就抢着借灵力的?怕不是个刚化形、脑子还没长全的傻妖?
她心里打鼓,面上却硬撑着板起脸,猛地抽回手:
“放肆!本…… 本皇子乃凡界嫡子,岂会有那劳什子灵力?父皇嫌我顽劣,把我扔到这破道馆反省,你再纠缠,我就让住持拿桃木剑收了你!”
为了装得更像,阿瑾还故意皱着眉,挤出几分 “落魄皇子” 的委屈,指了指地上沾泥的肉干:
“你看!我现在连肉干都只能偷偷吃,哪有闲心管你的破事?赶紧走,别连累我!”
云月一听,眼睛 “唰” 地亮了。
原来也是个 “苦命人”!他从阿瑾身上爬起来,拍了拍花瓣衣上的草屑,凑过去一脸真诚:
“那太巧了!我现在也没地方去,不如我跟着你吧?我能帮你摘野果、赶蚊子,还能给你闻花香解压 —— 我这花香,比道馆的檀香好闻一百倍!”
阿瑾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道馆规矩严,不能留外人!”
“可我不是外人,我是月季花妖啊!”
云月眨眨眼,伸手从头上摘下片还带着露水的花瓣,递到她面前,
“你看,这是我的本体花瓣,蚊子一闻就跑,比驱蚊草还管用!”
阿瑾盯着那片粉嫩嫩的花瓣,又想起刚才被砸飞的肉干 —— 她在道馆吃了快半年斋饭,嘴里都快淡出鸟了,要是这花妖真能帮自己偷偷带吃的,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犹豫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妥协了:
“行吧,但你得听我的!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给我惹麻烦 —— 要是你敢搞事,我就把你扔去喂后山的野猪!”
云月立刻点头如捣蒜,欢快地捡起地上沾泥的肉干,蹭了蹭就递还给阿瑾:
“没问题!以后你就是我老大!对了,老大你叫什么名字?”
“阿瑾。”
她接过肉干,嫌弃地擦了擦泥,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口 —— 毕竟是难得的酱肉味,真香!
“那我叫你阿瑾吧!我叫云月,是全山林最漂亮的月季花妖!”
云月笑得眉眼弯弯,完全没注意到阿瑾听到 “最漂亮” 时,嘴角抽搐得快能打节拍了。
两人刚要起身去找飞出去的肉干,道馆方向突然传来 “当当当” 的钟声。
阿瑾脸色一变:“糟了!晚课时间到了!要是被馆主发现我偷偷溜出来,又要罚我抄十遍《道德经》!”
她拉起云月的手就往道馆跑,云月的花瓣衣被风吹得飘起来,一路上洒下的花香引着蝴蝶追了半条路。阿瑾边跑边叮嘱:
“等会儿你就说你是我远房表弟,爹娘没了来投奔我,记住了吗?千万别露馅!”
云月被她拉着跑,看着阿瑾略显慌张的背影,心里默默想:这个 “落魄皇子”,好像也没那么凶嘛,就是有点怕馆主。
青菜疯长引发的 “肥料风波”
云月在道馆住下的第三天,就开始琢磨着 “报恩”。
他看着阿瑾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打坐,中午要抄经书,晚上还得偷偷帮厨切菜,觉得老大太辛苦,决定做点实事证明自己的价值 —— 不能总让阿瑾觉得他是个吃白饭的!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云月就溜到道馆的菜园。
看着满园绿油油的青菜,他眼睛 “唰” 地亮了
—— 凡界不是说 “浇水能让菜长得好” 吗?自己虽然没灵力,但本体是月季花,对水分和养分的感知比凡人强,说不定能帮青菜长得更快,让阿瑾晚上能多吃点青菜!
云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给每棵青菜浇水。他怕力道太大冲坏菜根,还特意用指尖沾着水,轻轻洒在菜叶上,跟照顾自己的花瓣似的。
浇到一半时,他的指尖突然闪过一丝微弱的金色光芒,快得像错觉。云月没在意,只当是阳光照的,继续埋头浇水,还小声嘀咕:
“快快长,长得高高的,让老大开心!”
等他浇完所有青菜,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云月满意地看着满园青菜,拍了拍手:
“等着吧阿瑾,晚上让你吃超大的青菜,比你巴掌还大!”
可他万万没想到,当天傍晚,道馆就炸锅了。
阿瑾刚抄完最后一页经书,就听见菜园方向传来一阵 “我的天!”“妖怪啊!” 的惊呼。
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过去,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 原本半人高的青菜,此刻长得比道馆的院墙还高,叶子大得能当伞,绿油油的一片,活脱脱像片 “青菜森林”,连菜畦都快看不见了!
几个小道士围着菜园,吓得脸都白了,指着青菜哆哆嗦嗦地说:
“这…… 这是闹妖怪了吧?怎么一夜之间长这么大?会不会吃人啊?”
馆主也皱着眉,手里的拂尘甩得飞快,脸色凝重:
“这青菜长得邪门,怕是有妖物作祟,得赶紧处理掉,免得冲撞了道馆的灵气,引来灾祸!”
阿瑾心里一沉,立刻想到了早上溜出去的云月 —— 除了这傻妖,谁还能把青菜浇成这样?她赶紧挤到前面,干笑着打圆场:
“馆主,您别担心!这不是妖物作祟,是我…… 我偷偷用了特殊肥料!”
“特殊肥料?” 馆主疑惑地看向她,手里的拂尘停了,
“什么肥料能让青菜长得这么快?老夫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这种奇事。”
阿瑾脑子飞速运转,随口胡诌:
“就是我从山下买的,叫‘快速生长肥’!那老板说用了能让菜长得又快又大,我就是想试试效果,没想到这么厉害……”
为了让馆主相信,她还故意装出懊恼的样子,拍了拍大腿:
“都怪我一时好奇,给道馆添麻烦了!我今晚就把这些青菜拔掉,保证不影响道馆的规矩!”
馆主半信半疑地看了她半天,最终点了点头:
“罢了,下次不许乱用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赶紧处理掉,别让其他弟子害怕。”
等住持走后,阿瑾转身就往柴房跑,一进门就看见云月缩在角落里,怀里抱着根胡萝卜,正啃得开心。
她气得差点没把手里的扫帚扔过去:
“云月!你到底做了什么?好好的青菜怎么长那么大?你是不是用了妖术?”
云
月赶紧放下胡萝卜,缩着脖子,委屈地小声说:
“
我就是给它们浇了点水啊…… 我想帮你分担,让你多吃点青菜,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看着他眼眶红红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阿瑾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
她叹了口气,放下扫帚: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今晚得赶紧把青菜拔掉,不然明天馆主该起疑心了 —— 要是被他发现你是妖,咱们俩都得被赶出去!”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 “作案” 的好时机。
阿瑾和云月偷偷溜到菜园,开始拔青菜。那些青菜长得又粗又壮,阿瑾抓着菜根使劲拔,脸都憋红了,手也酸了,额头上全是汗。
云月也没闲着,虽然没灵力,但他力气比普通人稍大,还能帮忙把拔下来的青菜扛到后山埋掉 —— 就是青菜太大,他扛着像扛了棵小树,走两步就晃一下。
“早知道就不让你浇水了,” 阿瑾擦了擦汗,喘着气说,
“这比抄十遍《道德经》还累!我的手都快拔断了!”
云月蹲在她旁边,递过去片带着露水的花瓣:
“对不起嘛阿瑾,我下次再也不乱浇水了。对了,这些青菜能不能吃啊?扔了好可惜,炒十盘都够了!”
阿瑾看了眼比自己还高的青菜,无奈地笑了:
“这么大的青菜,道馆弟子谁敢吃?怕是以为里面有毒,只能扔了。”
两人忙活了大半宿,才把菜园里的青菜拔完。回去的路上,云月突然想起什么,拉了拉阿瑾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
“阿瑾,我浇水的时候,指尖好像闪过金光,是不是我的灵力要恢复了?”
阿瑾愣了愣,想起他白天说的 “特殊肥料”,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只随口说:
“可能是吧,你再等等看 —— 要是真恢复了,可别再乱浇青菜了。”
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后,起夜的小道士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语:
“刚才那是…… 金光?难道真有妖物?不行,我得告诉住持去!”
沐浴日的 “娇气皇子” 乌龙
道馆每月十五有次集体沐浴日,弟子们会轮流去后山的温泉泡澡,洗去一身疲惫。
可对阿瑾来说,这简直是 “年度噩梦”—— 她女扮男装,要是去温泉,身份肯定会暴露!
离沐浴日还有三天,阿瑾就开始坐立不安,抄经书时错字连篇,打坐时还会走神。
云月看出她不对劲,凑过去戳了戳她的胳膊:
“阿瑾,你最近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抄经书太累了?我帮你抄吧,我认识字!”
阿瑾赶紧摇头,把经书往怀里藏了藏:
“没有,就是…… 有点不舒服,可能是着凉了。”
到了沐浴日当天,道馆弟子们都拿着换洗衣物,说说笑笑地往温泉走。
阿瑾却找了个借口,躲在房间里假装看书,手里的书拿反了都没发现。云月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块香皂,笑得一脸灿烂:
“阿瑾,你怎么不去泡澡啊?温泉水可舒服了,泡完浑身都松快,还能解乏呢!”
阿瑾头也不抬,眼睛盯着书,声音含糊:
“我…… 我皮肤敏感,怕热水,就不去了。”
“皮肤敏感?” 云月疑惑地眨眨眼,凑过去看她的书,
“可上次你帮厨被开水烫到,也没见你过敏啊,还说没事呢!”
阿瑾心里一慌,赶紧合上书,把书倒过来放好:
“那不一样!温泉水有硫磺味,我闻着难受!你赶紧去吧,别管我了,我再看会儿书。”
云月半信半疑地走了。可他泡了没一会儿,就惦记着阿瑾 —— 老大一个人在房间,会不会孤单?会不会着凉?他越想越不放心,赶紧擦干身子换了衣服,往房间跑。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 “阿嚏!阿嚏!” 的喷嚏声,还夹杂着牙齿打颤的 “咯咯” 声。
云月赶紧推门进去,一看吓了一跳 —— 阿瑾正用冷水擦身,她身上的道袍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身上,嘴唇都冻得发紫,脸色苍白得像纸。
“你怎么用冷水擦身啊!”
云月跑过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毛巾,手碰到她的胳膊,冰凉冰凉的,
“这么冷的天,用冷水擦身会冻感冒的!你是不是傻啊?”
阿瑾赶紧把湿衣服裹紧,别过脸,不敢看他:
“我…… 我就是觉得热,用冷水凉快凉快,没事的。”
“热?” 云月摸了摸她的额头,比自己的手还凉,
“你都冻得打喷嚏了,还说热?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跟我说实话!”
阿瑾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手指绞着湿衣服,不说话。
云月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上次在菜园,阿瑾换衣服时躲着自己,还有她总是穿宽松的道袍,从来不敢穿紧身的衣服……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闪过,可还没等他细想,脚就踢到了床底下的东西。
“咚” 的一声,一条粉色的裙子从床底滚了出来,裙摆上绣着的海棠花特别显眼,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阿瑾脸色瞬间煞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赶紧冲过去把裙子藏在身后,结结巴巴地说:
“这…… 这是我从山下买的布料,想给宫里的宫女做衣服,还没来得及送回去…… 真的!”
云月拿起裙子,仔细看了看,眼睛亮了:
“这布料真好看!粉色特别衬人,宫女穿上肯定好看!阿瑾,你眼光真好,比道馆的女居士穿的还好看!”
看着他毫无怀疑的样子,阿瑾松了口气,赶紧把裙子塞回床底,拍了拍床板:
“你喜欢就好,赶紧把衣服换了,别冻感冒了 —— 要是你生病了,没人帮我摘野果了。”
云月点点头,转身去换衣服。阿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庆幸 —— 还好云月是个傻妖,没多想,不然身份暴露,麻烦就大了!
可她不知道,云月换衣服时,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花瓣衣,心里嘀咕:阿瑾一个 “皇子”,怎么会给宫女买这么好看的裙子?还藏得这么严实?难道是有喜欢的宫女?想送裙子讨好人家?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云月甩了出去 —— 老大的事,少管!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花王评选引发的 “跑路事件”
云月自从知道自己不能当花王后,就一直耿耿于怀,每天都对着院子里的野花叹气 —— 凭什么牡丹能当花王,自己就不能?
这天,他听道馆的小道士说,山下的镇子要举办 “花王评选”,赢的人能获得 “全镇最美花王” 的称号,还能得到一袋金元宝,能买好多肉干!
云月立刻来了精神,拉着阿瑾的胳膊就往山下跑:
“阿瑾,我们去看花王评选!我倒要看看,凡间的花王到底有什么本事,要是不如我,我就把那金元宝抢回来,给你买酱肉干吃!”
阿瑾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刚想拒绝,就被云月亮晶晶的眼神看得没了脾气。她叹了口气:
“行吧,但你不许惹事!要是被人认出来,咱们俩都得麻烦!”
两人赶到镇子时,评选现场已经围满了人。云月挤到最前面,看见高台上摆着一盆盆鲜花,其中最显眼的是一盆大牡丹,花瓣层层叠叠,开得跟个圆滚滚的包子似的,旁边还挂着 “候选花王” 的牌子。
“各位乡亲父老!” 主持人拿着铁皮喇叭喊道,
“经过大家投票,今年的花王就是这盆‘富贵牡丹’!它花瓣饱满、花色艳丽,堪称凡间一绝!”
人群里响起阵阵掌声,花农得意地抱着牡丹,还故意朝云月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云月瞬间炸了,冲上去指着牡丹喊道:“不公平!这牡丹没有灵气,就是个空有外表的‘草包’,根本不算真正的花王!”
花农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我这牡丹是精心培育三年才开的花,你懂什么叫花王?怕不是来捣乱的吧!”
“我当然懂!” 云月叉着腰,一脸认真,
“真正的花王能和草木沟通,能滋养周围的花草,还能散发灵气!你这牡丹,除了好看,连只蝴蝶都引不来,算什么花王?”
围观的人都笑了,有人指着云月的花瓣衣打趣:
“这小子穿得跟朵花似的,怕不是也想当花王吧?”
花农更是气得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你今天不跟我道歉,别想走!我还要去道馆告状,说你们道馆弟子欺负人!”
阿瑾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拉着云月就跑:“别闹了!再不走真要被人抓了!”
两人一路狂奔,花农在后面追着喊:
“站住!你们给我回来!赔我精神损失费!”
跑了半个时辰,两人才躲进一片树林里喘口气。云月还在不服气:
“明明就是那牡丹不行,他还不承认!要是我有灵力,肯定能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花王!”
阿瑾刚想劝他,突然摸了摸腰间,脸色瞬间煞白:“糟了!我的玉佩不见了!”
那玉佩是母亲送她的,上面刻着隐世宗门的特殊纹路,不仅能在危急时刻保护她,还是进入宗门的信物。阿瑾急得团团转:
“肯定是刚才跑的时候掉了,要是被皇叔的人捡到,就完了!”
云月一看她着急的样子,也顾不上生气了,拉着她的手:
“别慌!我们沿着刚才跑的路找,肯定能找到!”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可找了半天,连玉佩的影子都没看见。阿瑾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眼圈都红了:
“要是玉佩被人捡到,追杀的人肯定会知道我在这儿,到时候不仅我要遭殃,还会连累道馆的人……”
云月蹲在她身边,把自己的本体花瓣递到她手里:
“别担心,有我呢!要是真有人来抓你,我就用花瓣缠住他们,咱们再跑!再说了,说不定玉佩被好心人捡到,会还给我们呢?”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阿瑾赶紧拉着云月躲到灌木丛里,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修真者弯腰捡起了块玉佩 —— 正是阿瑾丢失的那块!
修真者看着玉佩上的纹路,眼神变得深邃:
“隐世宗门的信物,怎么会出现在凡界?看来这‘落魄皇子’,不简单啊。”
他抬头看向阿瑾和云月躲藏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悄悄跟了上去。而躲在灌木丛里的两人,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着他们。
馆主的怀疑与杀手的踪迹
回到道馆后,阿瑾一直心神不宁,连抄经书时都频频出错。云月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没心思琢磨花王的事了,每天都陪着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可没过两天,道馆住持就把阿瑾叫到了禅房。
馆主坐在蒲团上,手里的拂尘轻摇,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阿瑾,你那远房表弟,到底是什么来历?”
阿瑾心里一紧,面上却装作镇定:
“馆主,您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就是个普通的乡下小子,爹娘没了,来投奔我的。”
“普通乡下小子?” 馆主放下拂尘,指了指窗外,
“普通乡下小子能让青菜一夜长到一人高?普通乡下小子身上会有那么浓的花香,还能引蝴蝶?”
阿瑾手心冒汗,脑子飞速运转:
“馆主,您误会了!他从小在乡下长大,跟着爷爷学过点种菜的技巧,至于花香,是他喜欢用花瓣熏衣服,所以身上总有香味。”
馆主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
“阿瑾,你是个好孩子,可不要跟妖物为伍啊。”
阿瑾心里 “咯噔” 一下:“馆主,您…… 您什么意思?”
“前几天夜里,小道士看见你和你表弟在菜园拔菜,还看见你表弟指尖闪过金光,”
馆主的声音沉了下来,“那金光是妖力的象征,你表弟,根本不是凡人吧?”
阿瑾刚想解释,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馆主!不好了!山下有几个黑衣人闯进来了,说要找一个叫阿瑾的弟子!”
阿瑾脸色瞬间惨白 —— 是追杀的人!他们果然找到这里来了!
馆主也皱起眉:“什么人这么大胆,敢闯道馆?”
他刚要起身出去查看,黑衣人就已经闯进了禅房。为首的黑衣人手里拿着一张画像,画像上正是阿瑾女扮男装的样子。
“你就是阿瑾?” 黑衣人盯着阿瑾,眼神凶狠,
“跟我们走一趟吧,主子要见你!”
阿瑾握紧了腰间的短剑:“我不认识什么主子,你们找错人了!”
“找错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
“你以为躲在道馆,就能躲得过主子的眼睛吗?今天你要是不跟我们走,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黑衣人就朝阿瑾扑了过去。阿瑾因在人间不能动用灵力,虽然学过点防身术,但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没几下就被黑衣人抓住了手腕。
“放开她!”
云月突然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刚摘的月季花。
他把花朝黑衣人扔过去,花瓣在空中散开,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 虽然他没灵力,但本体花瓣蕴含的微弱妖力,还是让黑衣人晃了一下眼睛。
阿瑾趁机挣脱黑衣人的手,拉着云月就跑:“快走!”
两人一路跑出禅房,可道馆里到处都是黑衣人,根本跑不出去。
就在这时,馆主突然挡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
“你们休想伤害我的弟子!”
馆主虽然是凡人,但道法高深,几下就打倒了几个黑衣人。可黑衣人越来越多,馆主也渐渐体力不支。
阿瑾看着住持被黑衣人打倒,心里又急又愧:
“都怪我,连累了道馆的人……”
云月拉着她的手,眼神坚定:“别自责!我们一起冲出去!我记得后山有个密道,是我之前摘野果时发现的!”
两人沿着后山的小路跑,黑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跑到密道口时,阿瑾突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个香囊递给云月:
“这个你拿着,里面的香料能驱蚊虫,还能掩盖气息。你先从密道走,我引开他们!”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云月不肯走,“要走一起走!”
“听话!”
阿瑾推了他一把,“我是‘皇子’,他们不会轻易伤害我。你先去修真界找灵力,等你变强了,再回来我!”
说完,阿瑾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还故意大喊:“我在这里!你们来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