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影展开幕临近，丈夫力推的新人实习生主动请缨，
“陆总，您就放心交给我吧，这次我肯定能搞定！”
丈夫坚持让她参与成片终审及放映全流程。
资深宣发团队全员戒备，为首映礼做妥万全准备。
晚上八点整，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首映礼准时启动。
刹那间，银幕上播出的竟是错误百出的未剪辑版本，画面中甚至可见手机剪辑软件的水印与诸多穿帮镜头。
我明白，丈夫的公司彻底垮了。
01
上一世，因我坚决阻拦白雨柔插手成片审核，不顾陆廷琛屡次警告与威胁，硬是将她逐出剪辑室。
那届电影节我们公司风光无限，陆廷琛却怒不可遏地提出离婚，
“多好的新人锻炼机会！你非要横加阻拦！”
我向他解释，曾亲眼看见白雨柔私自调换成片版本，却被他狠狠推倒在地。
公司的剪辑与后期人员出面为我作证，纷纷出示白雨柔此前乱改剧本、错误存档的实证。
公司其他董事见到证据后，严令法务部门追责。
白雨柔因无力赔付三百万违约金，最终从公司天台纵身跃下。
为替白雨柔复仇，陆廷琛将我反锁于片场道具库，那里因电线老化引发火灾，我葬身火海。
“林清许！不过是三百万而已！你以前为项目垫资数百万眼都不眨，为什么唯独不肯放过雨柔！”
“你既然那么珍惜那些拍摄素材，我就让你和这些胶片一起为雨柔陪葬！我倒要看看，谁敢再用和死人一起存放的母带！”
我在烈焰中痛苦哀嚎，肌肤焦黑。
临死前我立誓，若能重来，绝不再干涉白雨柔肆意妄为！
再度睁眼，我竟真的回到了电影节首映当日。
“清许姐，陆总吩咐必须让白雨柔进控制室！这次是全球直播，事关公司未来几年的国际口碑，要不您做主别让她参与了？”
望向玻璃幕墙外对镜弄姿的白雨柔，我身体不禁微微一颤。
与我对视后，白雨柔眨着纯净的大眼推门而入，
“清许姐，我知道您不会违逆陆总的！陆总说了，只要我跟完这次首映，简历镀层金，以后冲击影后都有希望！”
不待我回应，白雨柔举起正在视频通话的手机，
“陆总！我说清许姐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吧！我虽然是新人，但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一旁的副导演不适地蹙眉，“清许姐……”
未等他劝阻，白雨柔翻转手机，将满脸不耐的陆廷琛对准我，
“林清许，收起你那套论资排辈的旧规矩！电影节必须给新人机会！”
我未作声，白雨柔却笑盈盈凑近屏幕撒娇，
“陆总，我们这种小萌新就该多提拔！虽然清许姐总嫌我们不专业，但这次有您坐镇，她肯定不会为难我啦！”
几个靠关系进来的新人演员也随声附和：“是啊清许姐，陆总说了要给新人机会，电影节是露脸攒资历的好时机，您不能光用老演员呀！”
白雨柔俏皮地朝镜头眨眨眼，所有人的手机同时弹出工作通知。
“电影节首映活动人员调整通知：……”
原定的五位核心主演，有三位被临时替换为白雨柔及其推荐的新人。
新人演员见到通知后欢呼不断，踏上红毯前，还不忘向白雨柔送去飞吻。
白雨柔矫揉造作地挤开我的执行导演，自顾自坐上放映控制台。
我紧握双拳，仍强忍怒气一言不发。
我倒要瞧瞧，当预期的亿万票房化为巨额赔款时，你们是否还笑得出来！
02
见我始终沉默，白雨柔不满地撇撇嘴，
“清许姐，您以前不是最反感我碰成片吗？每次我靠近剪辑室，您就像复读机似的唠叨不停！今天复读机断电，我反倒不习惯了呢！”
她双手托腮，手肘却无意压到内部通话键，听见她这话的几位主演在休息室屏幕前强忍笑意。
白雨柔仍浑然不觉地朝我扬起笑脸，
“听说清许姐当年为了帮陆总拉投资，在酒会上拼命喝酒，还为讨好资方生吞辣椒呢！”
“嗓子受得了吗？陆总夜里休息，不会嫌您一身酒气加辣椒味吧？哈哈哈！”
“怪不得大家都说总裁卧室要分房，肯定是为了躲有味的清许姐！不过现在清许姐也不用担心了，陆总都大半年没回家了吧！”
白雨柔装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内部监控屏中，几个新人演员甚至当着补妆镜头公然笑出声。
陆廷琛大半年未归，白雨柔也是半年前签入公司，两人在片场眉目传情时，我为公司声誉一再隐忍。
没想到，我曾为助陆廷琛立足影坛不惜牺牲健康去应酬，在他口中竟成了笑话！
耳机传来窃笑，白雨柔这才回神，将手臂从按键上移开，
“清许姐，内部通话怎么没关呀！哎呀真抱歉，我这种小萌新第一次跟这么重要的电影节活动！”
我冷面不语。
控制台响起开场提示音，白雨柔未与主持人、导播核对流程，直接示意开启直播信号。
几位经验丰富的演员勉强稳住阵脚，新人演员却在红毯上嬉笑打闹，镜头扫过时甚至故意做出怪异动作。
我打开手机，盯着陆廷琛发布的人员调度通知，果断将我和核心团队状态标为“休假”。
陆廷琛毫不犹豫地批准所有申请，报复性地将我的状态改为“旷工”，随后截图发至大群公开批评。
“像林清许这样闹情绪、不负责任、打压新人的制片人，必须严惩！本届电影节所有放映及媒体活动，均由白雨柔总协调！”
受重用的白雨柔尖着嗓子在群里回复：
“谢谢陆总信任！我定不负所托！即便拼尽一切，也要为陆总办好此次活动！”
我被白雨柔膈应得头皮发麻，看着手机上刺眼的“旷工”标识，我悠然在控制室角落落座，不禁嘴角微扬。
被标为休假的老团队成员们也毫无留恋，立刻撤离各自岗位。
“清许姐！幸好您提前安排我们撤了，这次曝光度不要也罢，若真成播出事故，赔款数额我想都不敢想！”
望着全是新人的工作阵容，我讥讽地扬起嘴角。
上一世，若非我阻拦，白雨柔造成的放映事故及后续索赔高达十几亿！
因此我很好奇，那么喜欢白雨柔的陆廷琛，能否为她扛下这滔天巨债！
03
时间流逝，预定播放的精彩片花被放得顺序全乱。
投资方重金打造、要求重点展示的特效镜头，却因版本错误被替换为粗糙动画草稿。
线上直播观看人数原本突破百万，因流程混乱与画面质量差，骤降至几万人。
弹幕与社交媒体骂声四起：“笑死，这放的是什么？半成品吗？电影节组委会被忽悠了吧？”
“呵呵！主演采访环节，新人演员连自己角色名都说错，这业务能力绝了！”
我静坐一旁，看白雨柔手忙脚乱地在控制台切换信号源，她的手机响个不停，全是投资方与合作媒体的质问电话。
为挽回直播流量，我眼睁睁看她将预备的公关推广预算，全数投入一个讨论度最低的社交话题。
陆廷琛联系不上白雨柔，便将电话打到我这里。想到陆廷琛所谓“给新人操作空间”，我直接关机。
混乱流程勉强过半后，白雨柔才敢接听手机。
面对投资方质问，她未道歉未补救，反而在电话中泣不成声：
“我也不想这样呀！我是新人！你们不能多给点包容吗！”
投资方怒斥：“我们为电影节宣传投入数千万！我们包容你，谁包容我们！造成的损失你承担吗！”
被骂的白雨柔毫不内耗，气愤地挂断电话。
她回拨陆廷琛，却发现对方始终无法接通，索性趴在控制台上大哭。
身旁助理低呼：“撤资通知！好几家投资方发来律师函！清许姐，之前谈妥的品牌赞助与后续合作全完了！”
“是啊清许姐，您看看手机吧，陆总在群里……”
几位助理拿着手机，面面相觑，脸色铁青。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根本不在意陆廷琛在群里的辱骂。
更难听的话，上一世我将白雨柔赶出控制室时，早已听够。
我搂着老团队伙伴的肩膀，无视在控制台前哭声愈大的白雨柔。
“难得重要夜晚变成假期，走，我请大家喝一杯！”
我们的放松与白雨柔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在清吧小坐时，我才重新开机。
陆廷琛新建无白雨糊的投资方群，直接@我：
“林清许！你作为项目总制片人，对此次重大事故责无旁贷！现在，你必须给投资方一个合理交代！”
04
投资方不分青红皂白，在群里轮番@我，“总制片人是吧？电影节对项目招商多重要你不清楚？”
“红毯和放映环节一团糟，连基本流程都控不住，宣传费几千万打水漂了？”
更有甚者，直接发出60秒超长语音：
“你们公司还拍什么电影！新人演员台词都念不顺，就敢塞进主竞赛单元？脑子没问题的话，算得出票房损失吧？为捧自己人连行业底线都不要了？”
面对群消息轰炸，作为群管理员，我直接开启全员禁言，随后发出自己被“撤职”的截图。
“抱歉，放映环节情况我并不了解。陆总，今日电影节是您亲自安排白雨柔负责，总不能出事就推卸责任吧？”
“另外，陆总，您为白雨柔得罪投资方、搞砸首映礼，我都可以不计较。只是离婚协议我已放在您办公桌上，请签收。”
解除禁言后，群里陷入死寂。
陆廷琛来电比预期更快，接听后我果断拿远手机。
“林清许！你脑子坏了是不是！不就是让你替雨柔分担点压力吗？你是总制片人，她只是新人，你敢说你毫无责任？”
“还有这该死的离婚协议！那么多投资方在群里，你跟我提离婚，是想彻底毁了我吗！”
待电话那头咆哮停止，我才将手机贴回耳边，“陆廷琛，我劝你尽快签字。协议条件对你有利，我只要西山那套别墅。别等我手中其他东西曝光，届时你哭都来不及。”
小酌后，我带着几位老团队成员悠闲回司。
剪辑室内，白雨柔隔玻璃墙见我，拿着文件笑迎上来，“清许姐，这是陆总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哦！”
“为免清许姐再为公司操心，陆总还附赠您的解约通知。这样清许姐可安心在外享受生活啦！”
望着两份文件，我强压几乎扬起的嘴角，面对白雨柔得意神情，我愉悦地挑眉。
“对了清许姐，陆总已决定采纳我的新计划。我们不再依赖外部投资，即将启动公司自有版权系列短剧！”
面对白雨柔赤裸挑衅，我无所谓地摊手，“随你，拍谁我都没意见。”
反正不出意外，等项目启动，无论白雨柔是否如上一世犯下大错，等待陆廷琛的唯有倾家荡产！
05
白雨柔被我的话噎住。我拿着文件正要离开，两名本应配合后期宣传的新人演员冲出。
“林清许，你离职倒潇洒！知不知就因你，我们所有宣传通告和后续片约全黄了！”
我蹙眉，“因为我？”
“就因你，陆总才不得不终止品牌合作！你敢说不是你在群里发离婚消息惹的祸？”
“现在资方看重形象，你故意在项目关键期提离婚，不就因自己被踢出局，存心报复我们吗！”
我简直气笑，
“照你意思，资方只看重高层婚姻，毫不关心主创专业能力？演员台词不清、表演尴尬，流程混乱，放映事故频出——这些都无关紧要？”
两演员被我质问得支支吾吾，只会瞪眼。见自己成焦点，白雨柔还不服。
“我们都是新人，首次参与大项目，出错很正常吧清许姐？你有必要紧抓我们问题不放？”
“再说，若非你在群里公开提离婚，资方也不会对我们失去信心！
追根究底，他们就是忌讳核心管理层此时闹家庭矛盾！”
我被白雨柔的神逻辑惊呆，“行啊，既然你觉得问题在离婚协议，那我撕了它？”
我作势欲撕协议，白雨柔却一把按住，“不就是没外部投资嘛！陆总已采纳我计划，转用公司自有项目！”
我如看小丑般冷睨她，拍开其手，“既然要拍，就好好拍！电影节期间主创团队全员下线，你们也算头一遭了。”
离司后，我直奔律所，在律师下班前提交所有关于我与陆廷琛婚姻关系及公司经营的证明文件。
获律师“公司破产不牵连个人”明确答复后，我心口大石落地。
宣传期的新人演员们疲于应付。本应借势发酵的黄金宣传期，在电影节热度加持下，讨论度竟不及平时一半。
更有新人在白雨柔授意下走卖惨路线，诸如“为戏增肥二十斤”、“为角色患抑郁”等通稿满天飞。
直至项目预售通道开启，宣传人员才松气道“链接已上线！”
我紧盯手机屏，果不其然，9.9元超前点映券链接弹出。
06
公司号称投资数亿的系列短剧，被白雨柔以9.9元看全季的价格放出两百万份——而这仅是一个平台的预销量。
评论区瞬间爆炸：“9.9看全季？不买十份八份都对不起我这尊贵VIP！”
“哈哈哈，我用脚本抢五分钟，囤了五百多份！不得不说，LY影业真是业界良心！”
我看着惊人销售数据，已可想象陆廷琛暴怒神情。
早年我初负责影视项目时，根本不懂成本控制与发行安排。
那次项目网络版权售得两百万，但因签错合同条款，我只能对外宣称自掏腰包补贴平台三百万，“答谢观众”。
那三百万“诚意营销”令我一举成名。但那晚，陆廷琛盯着财务报表抽整夜烟，
“林清许，钱没赚到就算了，倒贴三百万！你脑子里是浆糊吗！”
后来公司壮大，我对项目把控愈发严谨、要求更高。未料陆廷骨子里最爱的，仍是能帮他“制造惊喜”的蠢人。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我直接关机，美美睡足美容觉。次日上午，我方回司办理离职交接。
一进公司，压抑气氛扑面而来。往日繁忙的制片部，此刻空无一人。
我乘电梯上楼寻人事，梯门刚开，一份文件擦身飞过。
“白雨柔你是白痴吗！99的观影券设成9.9，五分钟才发现！你知这会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
从业多年，我首见陆廷琛气得满面通红。
白雨柔缩颈，声渐低微，
“陆总，人家也是第一次负责这么重要的发行环节，新人总得有点容错空间嘛……”
“去他的容错空间！谁家容错空间一开口就几个亿！一份亏90，你一个链接卖了六百万份！”
陆廷琛此刻也顾不得维护白雨柔，指其鼻尖怒骂，
“这笔损失若追不回，有一个算一个，法务部统统起诉！”
白雨柔抹泪，目光与我相撞，立即拽我过去，
“陆总！这事清许姐就没责任吗？若非她把离婚闹到资方面前，资方根本不会撤资！”
找到甩锅对象的众人立刻群起攻之，
“是啊陆总，启动自有项目本属无奈，若非林清许导致资方撤资，我们也不至于亏这么多！”
我懒于争辩，直接拨通资深投资人电话并开免提，
“我是LY影业林清许，正办理离职，交接前想听听您对此次电影节项目的看法？”
07
“看法？就你们这种连基本流程都跑不通的草台班子，还好意思来问看法？要不是你们那帮台词都背不溜的演员，哪家制片方会在电影节期间发演技澄清公告？”
“尤其是那个姓白的项目统筹！我问过了，她竟把全部宣传经费投给了那几个靠卖惨博眼球的艺人！她不清楚我们投的是严肃现实主义题材吗！”
电话那头的斥骂愈发刺耳，持续数分钟未停。白雨柔不甘地夺过手机，“你们难道不是因为林清许闹离婚才撤资的吗？”
对方停顿几秒，随即骂声更烈，“谁管你们离不离婚！你结一百次婚又与我何干！现在是你们的专业能力出问题了！你们LY的人是不是集体脑功能障碍！”
电话被猛力挂断。陆廷琛面色铁青地走到我面前，“我明白这次事故与你无关，可你终究是项目总负责人，希望你能承担应尽的责任。”
我故作困惑地蹙眉，随即恍然，“责任我自然会负。电影节当天我算旷工，这个月全勤奖不用发了。至于N+1赔偿……”
“林清许！公司已到生死关头，你还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说笑呀。昨天离婚协议你不是签了吗？公司归你，债务自然也归你。与我无关的事，我高兴一下难道犯法？”
陆廷琛记起那份离婚协议，脸色骤然惨白。白雨柔还不识趣地凑近，“清许姐，那可是数亿的亏损啊！你就忍心让陆总独自背负吗？”
我轻笑扬唇，“当然不忍心他一人偿还。所以这不是老天开眼，还送了他一个孩子吗！父债子偿，一代还不完还有下一代，总有还清的时候！”
陆廷琛猛地回神，激动地上前扶住我，“清许，你有了？”
“不是我，是你那位‘小萌新’。”
我取出昨日离婚协议中夹带的孕检报告，满面笑意地递给陆廷琛，“胎儿已经三个月了。听我那位医生朋友说，B超影像显示，还是个胖小子呢！”
白雨柔脸色霎时惨白，慌忙欲抢回报告单，“不……不是的陆总，这孩子不是你的……不！我根本就没怀孕！”
面对数亿债务，白雨柔只求尽快与陆廷琛划清界限。
08
陆廷琛面容骤然凝固，随即死死盯住白雨柔，“你再说一次，到底是怀了，还是没怀！”
白雨柔吓得抱头蹲地，“没怀！我真的没怀！我就是想气气林清许！谁让她一直占着陆太太的位子不让！”
陆廷琛咬紧牙关点头，拨通法务部电话，“因项目总协调白雨柔个人重大过失，致公司实际损失超五亿，责令其限期赔偿，否则立即提起诉讼！”
我冷眼旁观这一幕，忽忆起上一世陆廷琛得知白雨柔背负三百万违约金时，第一反应亦非替她解决，而是怨我为何当众揭穿。
闻听陆廷琛决定的白雨柔面无人色，不敢置信地环顾四周，“凭什么？公司债务为什么要向我个人追讨？我和陆总只是普通上下级啊！”
手机提示音接连响起，每人屏幕均弹出律师函通知。
昨日参与电影节活动的所有新人演员及相关工作人员，因个人失误导致合作方损失超五十万的，公司将依法追偿。
昨日还气焰嚣张的新人演员双腿发软，瘫坐于地，“陆总，活动参与是您亲自批准的呀！台上临场发挥也是白雨柔事先默许的！合作方撤资怎能全怪我们？”
“胡说！明明是你们自作主张临时改流程！我是被迫同意你们即兴表演的！”
“再说公司亏损是经营决策问题，是你陆廷琛自己用人失误，凭什么让我们担责！”
白雨柔满脸不服，一把扯下胸牌摔在地上，“我不干了！我要解约！几亿债务跟我有什么关系！”
其余新人纷纷效仿，将工牌扔了满地，“对！我们也不干了！本来就不该我们挑大梁，是陆总你非要赶鸭子上架！我们还是需要培训的新人，凭什么替公司背这么大锅！”
陆廷琛指着众人，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
“想解约是吧？行！你们一个个，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新人演员接连离去，只剩我培养的老团队仍站在原地。不待陆廷琛开口，几人便齐齐取出辞职信。
“陆总，既然公司难以为继，我们也不便继续留下添乱了，祝您……好运。”
陆廷琛瞪着血红的双眼，直至人事接过最后一份辞职信，他才猛地望向我，“林清许！林清许你不能走！LY是我们共同创立的，你不能在这时候抛下我不管！”
“这些影视IP和粉丝社群都是你一手经营的，观众最认你！现在你出面挽回，联系平台协商退款，只要赔偿额可控，我肯定能重振旗鼓！”
09
我侧身避开陆廷琛伸来的手，“重振旗鼓？陆总，你这些年挪用公款、虚报预算的证据，我都已提交董事会了。你以为你欠的债，比白雨柔少吗？”
“况且你现在负债累累，我倒是很支持给新人机会——不止白雨柔，她将来若真有了孩子，或许也能帮你们还点债。”
“新生儿可是最新的‘新人’，潜力无穷啊！像我这种‘打压新人’的，就不打扰你们共创将来了。”
陆廷琛瞪大双眼，胸口剧烈起伏，却无言以对。
电梯“叮”声再响，数位董事怒气冲冲闯入，一见陆廷琛便劈头盖脸痛斥。
“陆廷琛！挪用公款五千余万！电影节还敢闹出这等丑闻！今日若不给我们满意交代，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陆廷琛瞬间被董事们团团围住。
人事与财务对视一眼，默契地将公司账上最后资金，全数用于结算员工工资与N+1赔偿。
与此同时，#LY影业9.9元看全季#话题冲上热搜。
陆廷琛在媒体镜头前强装镇定，“我们LY影业早已布局自有IP开发，这里是我们位于郊区的核心素材库，存有超50PB影视母带！我们保证每位购买预售的观众都能顺利观剧！”
我轻点太阳穴，好笑摇头。上一世被陆廷琛反锁在片场仓库等死时，我便知那里存储的珍贵母带早已因保存不当而损毁。
那时我才记起，白雨柔有次为拍摄“自然光效”夜戏，曾擅自令管理员关闭恒温恒湿系统，致库内环境失控长达数日。
我当时未深究，直至后来白雨柔向我炫耀她那场戏获“最佳摄影”提名，我方知素材库为此瘫痪整三日。
电视屏幕里，陆廷琛强作镇定推开素材库大门，一股浓烈霉味与电子元件焦糊味扑面而来，熏得记者连连后退。
“天啊！这根本就是电子废料场！”
“LY是把观众当猴耍吗？这种完全无法读取的损坏素材，也敢拿出来卖钱？”
为抢头条的记者蜂拥而入，镜头对准架上那排排泛黄、变形甚至发霉的磁带与硬盘。
#LY影业欺诈消费者#话题瞬间引爆全网。
陆廷琛不敢置信地逐一检查，“不！不可能！这些母带一月前才备份过……”
他猛然醒悟，立刻掏出手机，切齿低吼，“白雨柔！上月你擅自关闭素材库恒温系统，到底关了多久！”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被直接挂断。
10
陆廷琛不及发怒，只得先试图驱散记者，“别拍了！都不准拍了！这些母带没问题！都是近期才归档的！”
偌大素材库中，顿时上演一场混乱追逐。
直至最后一名记者拍够素材跑出，几人下意识将厚重防火门猛力关上——陆廷琛被彻底反锁其内。
门被拍得震天响，门外记者却不以为意，“那库里又闷又热，设备都老化了，关他一会儿出不了人命。”
“就是，让他也尝尝被自己造的孽反噬的滋味！”
记者们三两离去，只剩陆廷琛在黑暗闷热库房中绝望挣扎。我上辈子所历的无助与恐惧，如今他也终亲身体验。
离婚判决书正式下达时，陆廷琛还躺在医院——他在素材库中因缺氧与高温致神经系统受损，双腿瘫痪。
而更讽刺的是，在同院妇产科，白雨柔刚完成无痛人流手术。
我推陆廷琛轮椅“恰巧”经过产科休息区，看着白雨柔一脸轻松按着小腹，我在陆廷琛耳边轻语：
“对了，忘告诉你，你有弱精症，此生难有孩子。如今你双腿瘫痪，孩子也没了，你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陆廷琛双眼赤红，突然自转轮椅，发疯般撞向白雨柔。两人顿时扭打一处，场面不堪入目。
“陆廷琛你这废物！没了白雨柔你算什么！整个公司都被你作没了，你活该瘫一辈子！”
“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会与林清许离婚！你贪图名利打掉我的种，我现在就与你同归于尽！”
我踩着高跟鞋，优雅转身离开医院。
手机适时响起新公司注册成功提示音，我微笑点开老团队群聊，发出一条消息：
“姐妹们，这次电影节没赶上，下月的影视交易大会，咱们可得打场漂亮翻身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