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攻略目标，是那个刚退休就带着五岁儿子归国的神秘霸总，秦墨。

只要让他爱上我，我就能拿到一千万的奖金，拯救我病重的母亲。

我化身温柔幼师，潜伏到他儿子身边，上演了一出“拿下小的，搞定老的”的戏码。

秦墨果然对我青睐有加，看我的眼神变了。

就在我以为胜券在握，准备摊牌时，他却先我一步求婚了。

对象不是我，而是我的亲姐姐。

婚礼上，我作为伴娘，心如死灰。

秦墨五岁的儿子，那个一直黏着我的小家伙，却突然跑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枚戒指。

他奶声奶气地对我说：“老师，爸爸说他配不上你，他老了。那你嫁给我好不好？等我长大了，整个秦家都是你的。”

全场震惊，闪光灯对准了我。

秦墨脸色铁青，而我那即将嫁入豪门的姐姐，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

我好像……把攻略路线玩岔了？

【1】

“林溪，一千万，让秦墨爱上你。事成之后，钱货两清。”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像在谈论一笔买卖。

我握着手机，指节泛白，窗外ICU病房里，我妈身上插满了管子，心电图微弱地起伏着。

医生说，后续的治疗费用，至少要七位数。

一千万，是我唯一的希望。

“好，我接。”

我闭上眼，声音沙哑地答应。

我的攻略目标，秦墨。

三十出头就从华尔街退隐的商界传奇，为人神秘低调，唯一的公开信息是，他有个五岁的儿子，秦小北。

想要接近秦墨，最好的突破口就是他儿子。

三天后，我拿着伪造的顶级幼师履历，站在了秦墨那座能停直升机的半山别墅门口。

面试官是一排板着脸的女人，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但我准备充分，对答如流。

最后一轮，一个穿着西装的管家领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

他就是秦小北。

小家伙穿着一身精致的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活脱脱一个小秦墨。

他踱步到我面前，仰着小脸，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我，开口就是一口标准的小绅士腔：

“你，会做红烧肉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老师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会讲《三体》吗？不是故事梗概，是关于黑暗森林法则的理解。”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孩子，有点意思。

“懂一点。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

小家伙眼睛一亮，继续出题：“那费马大定理的证明你看得懂吗？”

我摇摇头，诚实地说：“看不懂，那太专业了。不过，我可以陪你一起学。”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坦诚，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管家说：“王伯伯，就是她了。”

一锤定音。

其他候选人目瞪口呆，管家也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敬地对我宣布：“林老师，恭喜您，您被录取了。”

我松了口气。

第一关，过了。

傍晚，我陪小北在花园里搭乐高，他嘴上不说，但已经开始黏我了。

“林老师，你好像很缺钱？”他一边拼着一个复杂的星际战舰，一边冷不丁地问。

我心里一紧，脸上没露出来：“为什么这么问？”

“你今天看到我的限量版机器人时，眼睛亮了一下。我查过了，那个可以卖很多钱。”

这孩子的观察力太吓人了。

我半蹲下来，认真地看着他：“因为老师的妈妈生病了，需要很多钱治病。但我会自己努力去赚，不会打你机器人的主意。”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入庭院。

车门打开，一条被西装裤包裹的大长腿迈了出来。

男人逆着光，很高，西装笔挺，那股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花园。

秦墨回来了。

小北立刻丢下乐高，冲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腿。

“爸爸！”

秦墨弯腰将儿子抱起，动作熟稔又温柔。

当他抬起头看向我时，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是一张能让所有女人尖叫的脸。

但那双眼睛很冷，锐利得能看穿人心。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强作镇定地看着他。

“秦先生，您好，我是小北的新家庭教师，林溪。”

他抱着儿子，一步步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林溪？”

他念着我的名字，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脸上浮现一个奇怪的笑。

“希望你，对得起小北给你的这份工作。”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命令感。

我挺直背脊，微笑着回答：“一定会的。”

他没再说什么，抱着儿子径直走进了别墅。

我站在原地，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这个男人，比我想的难搞一百倍。

【2】

上班第一天，我就见识到了秦家的规矩。

以及，我在这个家里的“特殊”地位。

早餐桌上，巨大的红木餐桌，只坐着秦墨和秦小北父子俩。

我作为家庭教师，本该在偏厅用餐。

可我刚准备转身，小北就从他的儿童椅上滑了下来，跑过来拉住我的手。

“老师，你陪我一起吃。”

我有些为难地看向主位上的秦墨。

他正慢条斯理地用着餐，闻言，抬眸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坐。”

一个字，简洁有力。

我只好在小北旁边的位置坐下，浑身不自在。

对面的男人，即便是在家里，也穿着挺括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和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他用餐的姿态很优雅，不说话，但气场很强。

相比之下，我显得格格不入。

“老师，吃这个。”

小北把一个剥好的虾仁放进我的盘子里，打破了沉默。

我有些意外：“谢谢小北，你自己吃。”

“你太瘦了，要多吃点。”小家伙一本正经地说。

我心里一暖，下意识地朝秦墨看去。

他正端着咖啡杯，正好也在看我，那表情我看不懂。

我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赶紧低下头扒饭。

一顿饭，吃得我消化不良。

我的教学很快步入正轨。

小北是个天才儿童，普通的教学内容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我干脆摒弃了传统教案，每天陪他看纪录片，逛博物馆，甚至带他去科技馆体验最新的VR设备。

小家伙对我的教学方式非常满意，一天比一天黏我。

这天，我陪他在画室里画画，他画的是一片星空，中间有三个人，手牵着手。

“这是爸爸，这是我，这是林老师。”他指着画，奶声奶气地介绍。

我的心被轻轻撞了一下。

而这一幕，正好被门口的秦墨看见了。

我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他只是静静地靠在门框上，看着我们。

这次，他的表情柔和多了，不再是第一次见我时的审视。

“画得不错。”

他走进来，揉了揉小北的头，然后看向我，“辛苦了，林老师。”

“不辛苦，小北很乖。”我有些局促地回答。

“他以前的老师，都说他很麻烦。”秦墨看着墙上挂满的画作，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我知道，这是对我的肯定。

“小北只是需要被理解。”我看着小北的眼睛，认真地说，“他不是麻烦，他是独一无二的。”

秦墨在我脸上停顿片刻，毫不掩饰对我的欣赏。

“晚上有个慈善晚宴，你陪我一起去。”他突然说。

我愣住了：“我？”

“小北需要一个女伴，他指定要你。”

秦墨的理由很充分，但我感觉，这也是他的意思。

攻略任务，似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公司的几个老师知道后，酸话一句接一句。

“林溪，你运气也太好了吧？这才几天啊，就能跟秦总一起出席晚宴了？”

“可不是嘛，我们来了几个月，连秦总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我看啊，是有人手段高明，知道从孩子下手。”

我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专心为晚宴做准备。

秦墨派人送来了礼服，是一条水蓝色的长裙，款式简约，却正好勾勒出我的身形。

尺寸不大不小，跟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3】

当我换好礼服，化了淡妆从楼上走下来时，客厅里的父子俩同时朝我看来。

小北“哇”了一声，跑过来抱住我的腿：“老师，你今天像童话里的公主！”

而秦墨，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直勾勾地看着我，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是一种带着侵略性的欣赏。

我被他看得脸红心跳，不敢看他。

“爸爸，林老师是不是很漂亮？”小北仰头问秦墨。

秦墨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语气却依旧平淡：“还可以。走了。”

嘴上说着“还可以”，可他亲自为我拉开车门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晚宴上，名流云集。

秦墨的出现，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

而我作为他身边的女伴，自然也收获了无数好奇或嫉妒的打量。

小北全程都紧紧牵着我的手，生怕我走丢了。

“林老师，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笑着捏了捏他的小手，心里暖洋洋的。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我们面前。

“秦总，真巧啊。”

我的姐姐林薇，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高开叉长裙，端着香槟，笑着走了过来。

看到她，我脸上的笑僵住了。

林薇是小有名气的模特，一心想嫁入豪门。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位是？”林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挑剔和轻蔑。

没等秦墨开口，我便主动道：“姐姐，好久不见。”

林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妩媚：“哦，原来是小溪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当服务生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我攥紧手，正要反驳，怀里的小北却先一步开了口。

“她不是服务生！她是我爸爸请来的客人，是我最喜欢的林老师！”

小家伙仰着头，气鼓鼓地瞪着林薇。

他又指着林薇身上的红裙子，毫不客气地评价：“还有，你这件衣服真难看，像个大火鸡。”

童言无忌，最为伤人。

林薇的脸涨红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让她更加难堪。

我心里暗爽，面上还得装出为难的样子：“小北，不许没礼貌。”

“我没有没礼貌，我说的是实话。”小北一脸倔强。

就在气氛尴尬到极点时，一直沉默的秦墨终于开了口。

他将小北拉到自己身后护住，然后看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林薇，语气很冷：

“林小姐，如果你的审美还停留在用颜色吸引眼球的阶段，我建议你换个造型师。”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林薇一眼，然后温声对我说：“林老师，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

话里的偏袒和维护很明显。

我心头一颤，顺从地点了点头，跟着他离开。

走过林薇身边时，我感觉后背发凉，她恨不得杀了我。

我好像……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但同时，秦墨的态度，让我悬着的心落了地。

他对我，果然不一样。

【4】

晚宴结束后，天突然下起了雨。

秦墨让司机先送小北回去，自己则开车送我。

车厢里空间密闭，雨点敲打着车窗，气氛有点暧昧。

“今天，谢谢你。”我率先打破沉默。

“谢我什么？”秦墨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谢谢你……为我解围。”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欺负我儿子看上的人。”

我儿子看上的人……

这话有歧义，我心跳又快了。

我不敢接话，只能扭头看向窗外，假装看风景。

车子在我租住的公寓楼下停稳。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

我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有些犯愁。

“上来坐坐吧，喝杯热茶再走。”

鬼使神差地，我发出了邀请。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也太刻意了。

秦墨却似乎并不在意，他解开安全带，干脆利落地说：“好。”

我的公寓很小，一室一厅，和他那别墅一比，简直像个鸽子笼。

他一进来，整个空间都显得逼仄起来。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水。”我有些手足无措。

秦墨没有坐，而是在我小小的客厅里踱步，最后停在我书桌上的一张照片前。

那是妈妈生病前，我们一起拍的合影。

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灿烂。

“你母亲？”他问。

“嗯。”我点头，眼眶有些发热。

他沉默了片刻，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

“会好起来的。”他说。

那一刻，我所有的伪装，差点在他这句安慰面前崩塌。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伴随着电闪雷鸣。

突然，灯闪了两下，灭了。

“啊！”

我下意识地惊叫一声，黑暗中，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歪，就要摔倒。

我没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

鼻尖是他身上清冽的古龙水味，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

“小心点。”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有些沙哑。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脸烫得厉害。

“对、对不起……”我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起来。

他却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将我更深地按进他怀里。

“别动。”

他的声音很低，我不敢再动。

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相拥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松开我。

“我去看看电闸。”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很快，灯光重新亮起。

我站在客厅中央，心乱如麻。

秦墨没有再多停留，喝了口水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站在门口，回头看着我，突然问：“这个周末，有空吗？”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北想请你……和我一起，去游乐园。”

他的语气顿了顿，带着期待。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有空！”

他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笑，很干净。

那一晚，我失眠了。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他抱着我的画面，他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最后那个笑。

我确定，秦墨爱上我了。

一千万的奖金，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我满心欢喜，策划着如何在游乐园那天，彻底拿下他的时候，一个电话，把我打入地狱。

是我姐姐林薇打来的。

她的声音里，全是得意和炫耀。

“林溪，下个月八号，我跟秦墨订婚，记得来当我的伴娘。”

“你说什么？”我如遭雷击，手抖得握不住手机。

“我说，我要嫁给秦墨，成为秦家的女主人了。”

林薇咯咯地笑着，语气全是幸灾乐祸。

“真不好意思啊，妹妹。你费尽心机讨好那个小屁孩，结果，秦墨看上的人，是我。”

【5】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

脑子里嗡嗡作响，林薇那句“秦墨看上的人，是我”反复在我脑中回荡。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他看我的眼神，他对我的维护，那个雨夜的拥抱，还有游乐园的邀约……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冲出公寓，拦了辆车直奔秦家。

我要当面问清楚！

然而，我连别墅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之前还对我恭恭敬敬的管家，现在冷着脸拦住我：“林老师，秦先生吩咐了，您被解雇了。从现在开始，您不能再踏进这里一步。”

“解雇？”我难以置信，“为什么？我要见秦墨！我要见小北！”

“这是先生的决定。”管家面无表情，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就在我情绪快要崩溃时，一辆惹眼的红色跑车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林薇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

她摘下墨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全是嘲讽：“哟，这不是我那削尖了脑袋想当豪门太太的妹妹吗？怎么，被赶出来了？”

“是你搞的鬼？”我死死地瞪着她。

“是我又怎么样？”林薇笑得花枝乱颤，“林溪，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除了那张脸清纯点，你还有什么？你拿什么跟我争？秦墨说了，他喜欢成熟有风情的女人，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耍心机、利用孩子的白莲花。”

“他不可能这么说！”我嘶吼着，不愿相信。

“信不信由你。”林薇轻描淡写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攻略秦墨的任务，是我介绍给你的。发布任务的人，也是我朋友。我早就知道你的每一步计划了。”

我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掉进了陷阱。

林薇才是黄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声音颤抖地问。

我们是亲姐妹啊！

“为什么？”林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夸你乖巧懂事，聪明漂亮。爸妈也只疼你一个。我受够了活在你的阴影下！现在，我马上就要嫁给全城最顶级的男人，而你，只能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滚回你的出租屋，守着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妈！”

她恶毒的话，像刀子一样插进我心里。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任务发布方。

“林溪小姐，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攻略任务失败。按照合约，您将无法获得任何奖金。”

最后的希望，也断了。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大雨把我淋透了，我却感觉不到冷。

心麻了。

我回到那间小小的公寓，把自己摔在床上，眼泪终于决堤。

为了妈妈的手术费，我赌上了一切，尊严，感情……结果却换来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和羞辱。

不知道哭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以为是房东催房租，不想理会。

可敲门声却锲而不舍，还伴随着一阵微弱的哭腔。

“林老师……林老师你在吗？开门啊……”

是小北！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过去打开门。

门口，小小的身影浑身湿透，抱着小熊，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

“小北？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赶紧把他拉进屋，拿毛巾给他擦拭。

“我……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小北抽噎着，“王伯伯说你被爸爸赶走了，以后都不能见我了。我不要！我只要你当我的老师！我不要别的妈妈！”

他死死地抱着我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的心被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待我，舍不得我的人，竟然是这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孩子。

我抱住他小小的身体，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老师不走……老师不走……”

我一遍遍地安抚他，也像是在安抚我自己。

深夜，我把哭累了睡着的小北安顿在我的床上。

看着他睡着的样子，睫毛上还挂着泪，我心里五味杂陈。

秦墨，你真是个混蛋。

你可以羞辱我，可以玩弄我的感情，但你怎么能，这么伤害一个全心全意信任着你的孩子？

【6】

秦墨和林薇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八号，在全城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举行。

请柬送到了我的手上，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写着：伴娘，林溪。

这是林薇对我最残忍的炫耀和报复。

她要我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取代我，嫁给我曾以为深爱我的男人。

我本想拒绝，可妈妈的主治医生告诉我，医院已经下了最后的缴费通知，再凑不齐手术费，就要停药了。

林薇似乎算准了我的软肋，她给我打了电话：“只要你乖乖来当伴娘，让我风风光光地出嫁，婚礼结束后，我心情好了，说不定会借你点钱给你妈治病。”

我别无选择。

婚礼当天，我穿着可笑的粉色伴娘裙，站在化妆间里，像个木偶，任由化妆师摆布。

镜子里，林薇穿着价值千万的定制婚纱，头戴璀璨的钻石皇冠，美得像女王。

她看着镜中的我，得意地笑了：“妹妹，你今天也很漂亮。不过可惜，只是个配角。”

我垂下眼，不想看她小人得志的脸。

“别丧着个脸嘛。”林薇走过来，用涂着丹蔻的指甲挑起我的下巴，“你应该高兴才对。等我嫁给了秦墨，成了秦太太，以后有的是钱。只要你听话，我随便从指甲缝里漏一点，都够你妈活命了。”

我打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

“你！”林薇气得扬手就要打我。

“姐姐，”我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别忘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要是脸上挂了彩，可就不好了。”

林薇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狠狠地放下了。

“林溪，你给我等着！”

婚礼进行曲响起，我跟在林薇身后，作为她唯一的伴娘，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的那个男人。

秦墨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身姿笔挺，俊美得不像真人。

他扫了我一眼，很快移开，好像我们是陌生人。

我的心像被刀割。

我甚至不敢去看宾客席上的小北。

我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神父庄严的声音在教堂回荡：“秦墨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林薇女士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贵，疾病还是健康，都爱她，忠于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秦墨看着林薇，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我愿意。”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神父又转向林薇：“林薇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位秦墨先生……”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林薇迫不及待地打断神父，激动得脸都红了。

神父笑了笑，拿起放在丝绒垫上的戒指：“现在，请交换你们的信物。”

林薇伸出手，满眼期待地等着秦墨为她戴上那枚鸽子蛋大的钻戒。

秦墨拿起戒指，正要套上林薇的手指。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却响亮的声音划破了教堂的宁静。

“我反对！”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穿着小礼服的秦小北，从宾客席上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径直奔向礼台。

他一把抢过秦墨手中的戒指，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跑到了我的面前。

然后，他的动作让全场石化。

他单膝跪地，举起那枚大钻戒，仰着通红的小脸，用尽力气对我喊：

“老师，爸爸说他配不上你，他老了！那你嫁给我好不好？等我长大了，整个秦家都是你的！”

【7】

教堂里死一般寂静。

所有宾客都目瞪口呆，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下一秒，闪光灯疯了一样对着我，我成了风暴中心。

我脑子一片空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低头，是秦小北认真又倔强的小脸，和他手里那枚闪得我眼睛发痛的钻戒。

抬头，是秦墨铁青的脸。

而我身边的林薇，恨不得当场杀了我。

“秦小北！你胡闹什么！快把戒指给我！”林薇最先反应过来，尖叫着就要去抢。

小北敏捷地躲开，护着宝贝一样把戒指揣进怀里，然后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对着林薇怒吼：“你这个坏女人！不许你欺负我的林老师！你配不上我爸爸！”

“你这个小杂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林薇气疯了，扬手就要打小北。

我心一紧，想也没想就冲上去，将小北紧紧护在怀里。

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半空中截住了林薇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林薇疼得瞬间变了脸色。

是秦墨。

他不知何时已经冲下了礼台，周身散发着寒气，表情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墨……我……”林薇吓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是我儿子。”秦墨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轮不到你来教训。”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林薇一眼，转头看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要捏碎我的骨头。

“跟我走！”

他拽着我，不顾身后的一片哗然和媒体的疯狂追逐，强行将我从这场荒唐的婚礼中拖走。

我被他塞进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里，小北也紧跟着爬了上来，紧紧挨着我，像我的守护骑士。

车子引擎轰鸣，绝尘而去，将那场闹剧远远甩在身后。

车厢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秦墨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他的表情很复杂，有愤怒，有探究，还有些受伤。

他看得我心慌，率先开口：“秦先生，今天的事是个意外……”

“意外？”他冷笑一声，打断我的话，“林溪，你真是好手段。先是攻略我儿子，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现在又在我的婚礼上，上演这么一出抢婚的戏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被他质问得哑口无言。

我想干什么？我只想拿到那一千万，救我妈妈的命！

可这些，我能说吗？

“爸爸！不许你这么说林老师！”怀里的小北突然抬起头，愤怒地瞪着秦墨，“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是我不想让你娶那个坏女人！林老师是最好的！”

秦墨的脸色沉了沉，没再说话，只是车里的气压更低了。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一处僻静的江边。

秦墨下了车，将我从车里拽了出来，小北想跟上，被他冷声喝住：“待在车里！”

他把我一路拖到江边的栏杆处，把我死死抵在栏杆和他之间，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

晚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的表情也乱了。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了。”

他俯身，逼近我，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接近我和小北，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被他强大的气场压迫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被迫仰头看着他。

他的表情我看不懂。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我为了钱，接了任务来攻略你？

他会不会觉得我卑劣又可笑？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他突然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动作很温柔，和他此刻的表情完全相反。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划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还是说，”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蛊惑，“你做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也对我动了心？”

我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表情灼热又偏执，“林溪，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实话。”

【8】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实话？什么才是实话？

我对他动心了吗？

在那个雨夜，在他温柔地为我披上外套时；在他为了维护我，不惜得罪我姐姐时；在他抱着我，说“会好起来的”时……

我的心，确实不受控制地为他跳动过。

可是，他不是要娶林薇吗？

“你……你不是要和我姐姐结婚吗？”我颤声问，问出了心底最大的困惑。

听到这话，秦墨脸上偏执和灼热，忽然化为嘲弄的笑。

“结婚？”他松开我，向后退了一步，靠在栏杆上，点燃了一支烟，“谁告诉你，我要和她结婚了？”

我彻底懵了：“可是……婚礼……”

“婚礼是假的。”他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你的好姐姐，林薇，只是我花钱雇来的一个演员。”

“什么？！”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婚礼是假的？林薇是演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很想知道，是谁发布了那个一千万的攻略任务吗？”秦墨掐灭了烟，转过身，重新将目光锁定我，“现在我告诉你，那个人，就是我。”

轰——

我的大脑炸了。

任务是他发布的？一千万是他出的？

“为……为什么？”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重塑。

秦墨看着我震惊到失语的模样，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因为小北。”他沉声说，“他有轻微的自闭倾向，对外界的一切都很抗拒。我需要为他找一个足够有耐心，足够真心，能够打开他心扉的老师，或者说……妈妈。”

“可是，这和那个任务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秦墨自嘲地笑了笑，“这些年，想爬上我床的女人不计其数，她们看中的，不过是秦太太这个位置，和背后的财富。我不敢赌，也不想赌。我不能让小北再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我设了这个局。”

“我放出消息，说我要为儿子找一个家庭教师，但真正的目的，是筛选一个‘母亲’的人选。我又匿名发布了这个一千万的攻略任务，把钱当做诱饵。”

“我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能抵得住金钱的诱惑，真心为了孩子而来。或者，即便她为了钱而来，她的本性，是否善良。”

我呆呆地听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来，从我踏入秦家别墅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身在一个巨大的考场之中。

我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被他看在眼里，当做评分的标准。

“那你为什么要选中我？”我问。

“因为你。”秦墨的表情变得深邃，“你去应聘之前，我就调查过你。你家境普通，母亲重病，急需用钱。你是最有可能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也是最好的测试对象。”

“可是，你没有。”

“你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想方设法地讨好我，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小北身上。你陪他玩，教他画画，理解他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你让他笑了，让他愿意主动和人交流了。这是他以前的几十个老师，都做不到的事情。”

“尤其是在晚宴上，林薇羞辱你，你明明可以利用我来反击，但你却下意识地把小北护在身后。”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赌对了。”

“至于那场假婚礼……”秦墨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那是最后一道考验。我想看看，在名利和感情的双重打击下，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会为了钱，忍气吞声地祝福？还是会……为了你心里那点不甘，来大闹一场？”

“结果，我没想到，小北会……”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全明白了。

这是一场秦墨导演的大型真人秀。

我，林薇，秦小北，甚至所有的宾客，都是他剧本里的演员。

而他，是唯一的导演和观众。

【9】

真相大白，我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只觉得荒谬又愤怒。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场游戏？一场测试？”我看着他，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秦墨，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把所有人都当成你的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知不知道，当我接到你和林薇订婚的消息时，我有多绝望？你知不知道，当我站在那场可笑的婚礼上，看着你对她说‘我愿意’时，我的心有多痛？”

“你用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来考验我对你儿子的真心？那你呢？你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吗？”

我歇斯底里地质问，积压了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羞辱。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商品吗？

秦墨被我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

他脸上的从容第一次裂开，换上了一丝慌乱和懊悔。

他想上前抱住我，却被我狠狠推开。

“别碰我！”我红着眼吼道。

“对不起。”他站在原地，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声音里全是歉意，“林溪，对不起。我承认，我一开始只是想测试你。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上你了。”

“我嫉妒你陪小北的时间比陪我还多，我嫉妒小北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你。”

“在那个雨夜，我抱着你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后悔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来试探你。我想立刻终止这个荒唐的计划，告诉你一切。”

“可是我害怕。”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的表情里，却流露出一丝脆弱。

“我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觉得我是一个卑鄙的混蛋，会立刻转身离开。”

“所以我只能将错就错，希望用这场假婚礼，逼出你的真心……”

他的话听起来真诚又可笑。

我擦掉眼泪，冷笑一声：“我的真心？我的真心在你眼里，就这么廉价吗？需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林薇居然也从车上冲了下来。

她一直在车里。

她冲到秦墨面前，哭着：“墨，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说好的，只要我帮你演完这场戏，你就给我五千万的！”

秦墨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影。

林薇见他不理自己，立刻把矛头转向我，面目狰狞地吼：“林溪！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毁了我的一切！我跟你拼了！”

她像个疯子一样朝我扑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力量拉开，随即，一声脆响。

是秦墨。

他甩了林薇一巴掌，表情冷得能杀人。

“滚。”

他只说了一个字。

林薇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随即又哭又笑，状若疯癫：“好，好！秦墨，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咒骂着，狼狈地跑开了，消失在夜色中。

上流社会的笑柄？身败名裂？这大概是她应得的下场。

处理完林薇，秦墨再次看向我，表情里全是乞求。

“林溪，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看着他，心里一片冰冷。

“机会？”我惨笑一声，“秦墨，你给过我机会吗？”

我没有再理会他，径直走向马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一直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塑。

而那辆劳斯莱斯的车窗里，探出秦小北的脑袋，他正对着我无声地流泪。

我的心，又开始痛了。

【10】

回到公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医院。

我想问问妈妈的情况，也想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去借高利贷，我也要凑齐手术费。

然而，电话那头护士的话，却让我愣住了。

“林小姐，您母亲的手术非常成功，已经转到VIP病房了。您是说医药费？早就有人匿名缴清了，您没收到通知吗？”

匿名缴清了？

除了秦墨，还能有谁？

我的心，瞬间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总用他自己的方式安排一切，霸道，不容拒绝。

第二天，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城市，门铃响了。

打开门，门口站着秦墨和秦小北。

一大一小，都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不像霸总和继承人，倒像来串门的普通父子。

“林老师……”小北怯生生地叫我，大眼睛里全是祈求。

我心里一软，但还是板着脸：“你们来干什么？”

秦墨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给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我面前。

是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这是你应得的。”他说，“任务你完成了，甚至完成得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看着支票，这曾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却无比讽刺。

我接过支票，在他和小北错愕的注视下，把它撕得粉碎。

“我不需要。”我冷冷地说，“我和你之间，已经两清了。”

“林溪！”秦墨急了。

我没理他，正要关门，小北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抱住我的腿，死活不松手。

“老师你不要走！你不要不要我和爸爸！”

“我求求你了！爸爸知道错了！他昨天晚上反省了一整夜，都没睡觉！”

小家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就原谅他吧！你要是不原谅他，我就真的要离家出走了！我去找个桥洞住，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他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松开我，抹着眼泪就要往楼下跑。

我吓了一跳，赶紧一把将他拉住。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小北扭过头，哭着对我喊，“你要是走了，我和爸爸就都变成没人要的小可怜了！”

我看着快哭过去的小北，又看看旁边紧张无措的秦墨，心里最后那点防线，塌了。

我叹了口气，蹲下来，帮小北擦掉眼泪。

“好了，不哭了。老师不走。”

小北的哭声停了，惊喜地看着我：“真的吗？”

我点点头。

“耶！太好了！”小北瞬间破涕为笑，跳起来欢呼。

他跑到秦墨身边，用力推了推他，小声又急切地催促：“爸爸，快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秦墨如梦初醒，深吸一口气，走到我面前。

然后，在我的注视下，这个高傲的男人，缓缓地，单膝跪地。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昨天那枚大钻戒，而是一枚精巧的粉钻戒指。

“林溪，”他仰头看着我，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虔诚和深情，“我知道，我过去做错了很多事，我很混蛋，很自私。”

“我用一场骗局开始，却不小心赔上了自己的真心。我不敢奢求你立刻原谅我，但我恳求你，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我不需要你当小北的后妈，也不需要你来攻略我。”

“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爱你一辈子的资格。”

“林溪，嫁给我，好吗？”

我眼眶湿了。

不是感动，不是委屈，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旁边的小北比我们还紧张，双手合十不停念叨：“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我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

我伸出手。

秦墨脸上迸发出巨大的惊喜，颤抖着，把戒指稳稳戴在我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太好了！”小北欢呼着，猛地扑过来，一手抱住我的脖子，一手抱住秦墨的脖子，把我们三个人紧紧地圈在一起。

他在我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又在秦墨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最后宣布道：

“太好了！我既有妈妈，又有老婆了！”

我和秦墨相视一笑。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攻略霸总失败，我成了他儿子的“后妈”。

不，从今天起，我是秦墨唯一的妻子，也是秦小北永远的妈妈。